可惡可惡!
不能這樣,綱吉咬緊牙關,他不能這樣就算了!
媽媽的笑臉浮現(xiàn)在少年的腦海中,他們一家三口手拉手去黑耀樂園玩耍那時多么的幸福。
和媽媽說再見。溫婉俏皮的陌生女人對著男人肩膀上的嬰兒溫柔的說道。
封存著的稀少溫暖被打破。
不能這樣!綱吉握緊拳頭,掙扎著站起來,脊背好麻,感覺動不了了,一個不慎,少年又跌倒在了地上,他咬咬牙,再次起身,一步兩步。
他摸摸蓬松凌亂的頭發(fā),之前松松垮垮的帽子因為劇烈的撞擊已經(jīng)摔落在了一旁。
誒?誒!
家光原本高度警惕包裹全身的殺意在少年與帽子分離的一刻徹底散去,殺意化作驚愕,他愣愣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愣愣的看著掙扎著皺著眉頭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朝他走來的身影。
那是一抹熟悉的和他愛人一樣的發(fā)色,是熟悉的想要親上一口的稚嫩樣貌,只需一眼便可辨認出來的身份!
怎么會?
家光下意識的伸出手,他剛剛干了什么?愣愣的朝著少年的方向走去,阿
還未說出眼前人的名字,男人的臉部受到了有力的一擊,他踉蹌了幾步,雖然對于常年打斗的他算不上什么,但在說話中被打臉并不幸的在重拳下咬上了自己的舌頭。
不愧是他的兒子!
奇怪的自豪之情在沢田家光這個男人的內(nèi)心深處升的老高。
你真是令我失望。綱吉咳嗽了兩聲,冷聲喝到,棕色的眸孔中不帶平日中總是若有若無的暖意,取而代之的是如冰泉般的哀傷與假裝鎮(zhèn)定的沉著。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們呢?綱吉握緊拳頭再一次朝著沢田家光的腹部襲去。
雜亂無章的拳法中蘊含著無法口述的沉重就這樣朝著家光打去,但這一次少年的拳頭落了個空,被還沉浸在見到兒子一時沒有回神過來的家光條件反射性的躲閃開來。
阿綱你怎么會在這里?
家光的眼中閃過驚愕,隨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慌忙擺手尷尬的笑著說道哦,那的啥,爸爸我呢是受邀來這里簽署挖石油的協(xié)議的,你是不知道啊,西西里的石油資源出乎意料的豐富哦。真是巧啊,好久不見了嘍,阿綱!
挖石油?綱吉冷笑著漠視這個裝傻充楞的沢田家光,這是什么蹩腳的借口?
你現(xiàn)在認出我來了?先生?綱吉整理了一番已經(jīng)褶皺的撕了出裂縫的西服外套。
僅僅是揍上一拳,他實在是不過癮,他的目標是把沢田家光揍的下不了床。
喂喂,阿綱你這是干什么?家光雖然很神經(jīng)粗條這拳頭下來的一刻也反應過來了,這哪里是久別相逢的父子親親,別是仇人相見的分外眼紅就算不錯了。
家光在綱吉強烈搖墜攻擊下頻頻后退,你冷靜一點啊,阿綱,想不到你這么想念我,這樣是不是有些太熱情,我們要不用點舒緩的方式來談談?
不行,綱吉甩甩手腕,面無表情的回道在今天見到你之前我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我要把你打到只能躺在床上茍延殘喘。
這么直接?不是,這是什么仇什么怨?家光一時內(nèi)心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什么時候這么遭兒子恨了?
明明奈奈說兒子越長越可愛了,連吉娃娃都不忍心傷害,怎么這會兒這么兇殘的追著他打?
深邃的雙眸注視著兒子稚嫩的臉,家光內(nèi)心一怔,那是極其認真的臉色,要揍上他這個老爸一頓的覺悟明晃晃的擺明在了面上。無法撼動。
所以說這是為什么?是對他長久不回家而心生怨恨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彭格列城堡里?
我明白了。家光正色道,他的心下此刻涌現(xiàn)出太多的疑問要兒子回答,這里可不是父子敘舊的好地方,但很明顯此刻的兒子半句話都不想和他交代。
家光做出了決定,他停下了不停后移的腳步,將雙手收到后背直直的接下了少年打來的直拳。
很有力量,雖然沒有千金鐵拳的力道,但也可以感受到些許痛意。
綱吉一愣,他沒有想到?jīng)g田家光會突然停下,并且還放棄反抗的,拳頭在男人的腹部結(jié)結(jié)實實的陷入,溫熱堅硬的觸感是這個男人的腹部肌肉沒錯。
你打吧阿綱。家光深情的注視著少年,這些年來我沒有回家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的錯。
你打吧,打到你出氣為止。
少年停下攻擊,斜拉著腦袋似是沒有聽明白家光在說什么,但他確確實實的聽懂了,因為沢田家光用著非常標準的日語對他說道,連翻譯器都不需要使用。
空氣中靜默了兩秒,你開什么玩笑。綱吉垂下眼眸,黑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喏噎,他打這個男人才不是因為這個男人不關心他,才不是因為這個男人不在身邊感到寂寞,才不是!
你對不起媽媽!你對不起這個家!少年埋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厚土松裂開來,封存已久的失色箱子出現(xiàn)了裂縫,深藏的未知在狂風暴雨下撕扯開來。
你少瞧不起人了!
少年忘卻了疼痛,狠狠的朝著家光打去,他將這些日子以來從中也身上學到的招數(shù)統(tǒng)統(tǒng)用了個遍,最后只剩下了毫無拳法的亂擊一通。
他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身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紅意,下一刻,他的拳頭砸到了家光的身上。
一道金色的弧線宛如保齡球置出,將平整的草坪徹底破壞,少年縱身一躍,落地的瞬間讓躺在坑內(nèi)的男人又埋入了坑內(nèi)十米深。
一口老血從男人的口中噴出濺到了少年黑色的西服上。
你長大了。家光躺在坑底一動不動,他確實是說任由兒子打,打到出氣,但沒想到他家兒子突然如有神力,一拳頭就把他捶了出去。
而然你卻什么都不知道。綱吉喘著氣,臉頰上有什么溫熱的液體簌簌的淌過。
一筆勾銷。綱吉說道。
好。家光應下,父子沒有隔夜仇,他沒有想到他的兒子情緒起伏這么大。
不要讓媽媽知道,你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媽媽的。綱吉把想了又想的話說出與口,再也不要和媽媽聯(lián)系。
好。家光應下,要是讓奈奈知道他是Mafia,奈奈一定會擔心的,而且這也有違彭格列的緘默原則,對家人保密。
我是不會承認那個女孩是我的妹妹的。綱吉心中懸著的重石終于落下,他長舒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就這樣吧。
嗯?家光一愣,什么妹妹?
我們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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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糾結(jié)了半天,還是打出來了,以下ps統(tǒng)統(tǒng)可以不看。
ps:對于追我文的小天使,就我文章的進度很慢很慢非常的抱歉,我本來以為西西里篇可以在10章內(nèi)就完成了,但渣渣的手卻剎不住車。
呃...天然注水?不!我沒有注水!(別打我,我知道我渣了,我對不起你們對文的期待)
蠢大筆力不足(深知自責),但每一章我都會努力提升的,我會努力濃縮,升華,感謝你們的支持。
PS2:這章沒有斷章。
PS3:喜歡你們的所有評論,所有批評,喜歡,打卡,撒花統(tǒng)統(tǒng)都愛(好羞恥,臉紅)
第54章 chapter54
遠方, 少年以手掩面,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似乎受了嚴重的傷,走的很慢, 身子有些傾斜,他的背后是一個大坑,坑底還有一個沒有動彈的老男人。
真了不起啊。reborn捻著鬢角的蜷發(fā), 饒有興趣的感慨道。
一個糟糕的老男人,一般般。中也壓壓帽子,語氣平淡,極其理所擔當?shù)恼f道, 而然他微挑的嘴角與閃爍著光芒的藍眸卻毫不掩飾他極好的心情。
我是說你。reborn意味深長的注視著中原中也。
剛才沢田綱吉一拳將家光擊飛出去的時候, 身上浮現(xiàn)了一瞬間的紅色光芒,隨后他踢中家光的腹部,家光被打入地下時沢田綱吉的身上也出現(xiàn)了紅光, 那難道不是你的手筆嗎?
嘖, 那又怎樣。中也被reborn毫不客氣的戳破后眼神瞥向一旁,還真是觀察的仔細,他也就是稍微給少年的拳頭和腳在那么一瞬間增了一點重力罷了, 出拳的姿勢,速度, 覺悟他可是半點都沒有干預。
二打一, 這是作弊哦。reborn眨眨眼, 用難以置信的你怎么可以這么做的語調(diào)稱述事實。
我可沒聽說過Mafia有1VS1的規(guī)矩。中也不以為然。
但那是他們二人之間的對決, 沢田綱吉沖上去后你攔下想要前去看情況的我,難道不就是不希望其他人參與到他們兩個人的紛爭之中嗎?reborn攤攤手,語氣之中不乏有些遺憾,不然他就可以近距離獲取未來徒弟的含有大量水分的一手資料了。
也就這么一兩秒的輔助。中也不耐煩的道,怎么你和那個老男人是一伙的?他雙手插在口袋里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突然上身前屈,絲發(fā)朝前下放垂下,遮蓋住側(cè)臉,他精致的面容靠近reborn,狐疑之色布滿了他的臉部。
中也之前沒注意,湊近一看這才隱隱發(fā)覺小嬰兒與上次見到的那個小女孩他們都掛著同一個款式的大奶嘴。
你該不會也是他的兒子吧?中也指指遠處掉在坑里看不見的老男人。
當然不是。reborn嘴角抽搐,太陽穴旁的青筋直直的忍不住突突,這是怎么想的?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思維都這么跳躍嗎?
這樣啊。中也挺直身體,從reborn手中接過他的大衣披在肩頭,因為阿綱的妹妹也有這個樣子的奶嘴,我就多疑了一下。
阿綱妹妹?reborn眼中閃過訝然,他怎么沒聽說過沢田家光還有第二個女兒。
什么妹妹?reborn皺眉嚴肅的追問道,之前家光的弟子巴吉爾一臉擔憂的告訴他,聽說里世界里最近流傳出沢田家光渣到小孩子見了他都豎中指的謠言。這可不太妙,沢田家光本人的名聲先不論,但這有損彭格列的名聲。
你知道什么?reborn一把抓住中也的胳膊,本部還沒有證實的傳言,為什么日本方都知道最新情報了?
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處突如其來的力道,中也暗下一驚,本能的想要甩開,但小鬼竟站在原地不懂,手中的力道卻還在不停的加重。
我有介紹過我自己,沒有和你開玩笑哦。reborn直直的與中也對視,一時間中也竟能從reborn的身上感受到無實質(zhì)的壓力。
不許走!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就殺了你。
小鬼的殺氣簡單解讀就是這樣,中也不由自主的感慨想到,不愧是彭格列的小鬼,本還想著彭格列派一個小鬼過來處理事務心有多大,看樣子是他膚淺了。
高手,就算是嬰兒也可以用武力站在里世界的高處。
把殺氣外泄只為了聽八卦,你是女人嗎?中也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這個男人謊稱行蹤不明,卻從日本跑來意大利,拋棄妻子,重組家庭,前些日子被我們在酒店停車場撞了個正著。
然后你就向他豎中指?
你知道的還挺清楚。中也驚訝的說道。
Reborn松開手,習慣性的擺弄了一番帽子,忍不住的全身發(fā)顫,把經(jīng)過連串腦補一下,他快要笑死了。
在巴吉爾告知他沢田家光的渣男傳言后,拉爾還補充了她也見到了有小鬼朝家光豎中指,順便吐槽了一番在此之前他們彩虹之子的首領艾麗婭心血來潮的母女角色扮演。
全部都串上了,為什么會來彭格列,為什么看見家光一點都不驚訝而是立刻沖上去父子干架。
這真是太有意思了。
沒事的話,我就帶阿綱回會場了。中也瞥了一眼正一瘸一拐的朝著他走來的少年,或者他應該帶綱吉去醫(yī)院。
沒有了,這里我會處理的。
Reborn指指地面上躺著的一具雙眼緊閉,鮮紅的液體正從一側(cè)腦殼汩汩流出染紅了石板路的尸體。
就在剛剛,中也一邊用體術與六道骸對打,同時又分了一半的注意力時刻注意綱吉與其父的戰(zhàn)況,見證了綱吉展開瘋狂的攻勢后老男人卻毫發(fā)無傷的場面,內(nèi)心惱火,啥都沒想就開了個污濁支援了一下沢田綱吉。
這個時候,令他沒有想到的,正拿著三叉戟挑釁的抵御著他攻擊的六道骸慌忙的后退,嘴里還喃喃著些莫名的話。
敗給你了。
你的異能是無敵的,我毫無勝算。
與其茍且的活著,不如孤傲的保留尊嚴。
說完一堆莫名的話,六道骸拿出一把銀色的槍,一臉決絕視死如歸的表情。
嘭的一聲,伴隨著鳳梨頭重重的與地碰撞。
六道骸,聽從了他的建議自盡了。
還真是個糟糕又奇怪的家伙。中也聳聳肩。
中也先生。
在中也和reborn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談之際,綱吉忍著傷痛來到了中也身邊。
六道骸他,怎么會自然看見了倒在地上的熟悉身影,綱吉低聲喃喃了一句什么,傷心的搖搖頭,流下悲傷的眼淚。
是他自己自殺的。中也莫名的心下一虛,跟他沒有關系,他才沒有殺綱吉自認為的朋友。
我知道。
?
中也先生喜歡直接上手,這么近的距離不會使用槍的。
綱吉從中原中也的手中接過手帕擦了擦臉頰上的污漬與淚水,今天大概是他哭的最多的一次了,他是膽小愛大呼小叫,但是他并不愛哭。
今天的哭泣,一次是多年情緒的積淀,一次是失去朋友的落寞。他也知道六道骸罪孽深重,這大概是六道骸最好的結(jié)局吧。
我可以把他埋了嗎?綱吉沙啞著嗓音,走近六道骸,用中也給他的手帕擦拭顱旁的血漬,六道骸的面色因為血都流光了而蒼白不已,冰涼的觸感告知著綱吉這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