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從日常劈柴中悟出刀法,運(yùn)氣加實(shí)力,他不成仙誰成仙?
張盈清點(diǎn)動作很快,收拾完立即準(zhǔn)備向花菱匯報(bào)。
花菱道:“先回去再說。”
一旁的蘇靈月也已經(jīng)服下煮熟后的天璣忘塵草,目前看起來還沒生效,蘇靈月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
花菱其實(shí)懷疑這草根本就不用煮熟后再服用,明真仙君那樣做,也許只是因?yàn)樗烟飙^忘塵草當(dāng)野菜給煮了吧……
十二人踏出小院,身后的小院如同被侵蝕一般,迅速腐爛成泥,化為烏有。
再前行幾步,眾人走出圍著的籬笆外。
身后景象微微晃動,清風(fēng)吹過,宛如一場大夢,周圍景象盡數(shù)消失,人聲逐漸鼎沸,一群人突然出現(xiàn)在一條街道中。
夕陽西斜,百鳥歸林。
周圍人來人往,沒人覺得他們出現(xiàn)得突兀,神色如常,只當(dāng)他們是一群游玩的公子小姐。
花菱隨手抓了個(gè)路人,問道:“請問這里是何處啊?”
路人覺得她這問題問得奇怪,一群人都走到街道中央了,竟還不知道這里是哪兒。難不成這群公子小姐仗著有錢,隨便亂走?
他見花菱等人穿戴整齊,神色正常,不像是腦子有問題的人,便回了句:“水曲郡。”
然后便匆匆離去。
“走吧,找個(gè)沒什么人的地方回去!被獾。
眾人便繼續(xù)前行,蘇靈月走了幾步,便覺得內(nèi)府一片溫?zé),許是那仙草起了作用,心中欣喜萬分,跟著他們走了沒幾步,突然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頭昏乏力,一把搭在了張盈肩上。
“怎么了?”張盈托起她手臂,問道。
蘇靈月有氣無力地說道:“…好像…生效了……”
然后她便暈了過去,被張盈和夏惜雪一把托住。
所幸他們已經(jīng)走出城中,不然就這架勢,怕不是會被當(dāng)做拐賣人口的人牙子了。
花菱剛?cè)〕霾欢芍,就見天邊來了一人,身披鶴氅,腳下踏劍,飄然若仙,緩緩落到他們面前。
“花師妹!泵险咳皇掌饎Γ暗。
他微微笑了下,看著后邊被夏惜雪和張盈架著的蘇靈月,道:“天不絕她,蘇師妹果然另有奇緣!
花菱詫異道:“孟師兄怎會來此?”
孟湛然看了她和相星暉一眼,道:“特意來堵花師妹和相師弟的。”
花菱拿不準(zhǔn)這神棍師兄是不是在開玩笑,問道:“孟師兄可是有事找我們?”
孟湛然道:“上回給師妹算了一卦后,我心中一直記掛著,總擔(dān)心自己學(xué)藝不精,算錯(cuò)了。這不聽聞師妹和師弟在此,特意趕來了。南無寺主持與我們點(diǎn)星峰有些來往,這次趕巧,正好來替他們修補(bǔ)陣法,想著花師妹和相師弟若是無事,可隨我一同去看看!
南無寺主持出了名的一卦難求,算卦這事,損耗的是卜卦人自身的壽命,就連點(diǎn)星峰那種以卦入道的修士,輕易也不會給人算卦的。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事兒,值得孟湛然算過一次后,還要再讓南無寺主持算一次的?花菱心里琢磨著,難不成是自己穿書這件事被他算出來了?
花菱看了孟湛然一眼,孟湛然依然面帶微笑,不急不躁地等著花菱的答案。
花菱又看了看旁邊的相星暉,相星暉道:“都聽師姐的!
她內(nèi)心小小的糾結(jié)了一下,便決定道:“那你們先回去,我和師弟順道去拜訪一下南無寺主持!
花菱將不渡舟交給李策,囑咐道:“保護(hù)好師弟師妹!
李策:“師姐放心吧!
李策將不渡舟放大,夏惜雪和張盈架著人先上去了,其余幾人陸續(xù)登上去。
月靈在上船和陪花菱一起之間猶豫,飛來飛去。
花菱道:“你就先和他們一起回去吧,月虹圣境還需要你照看呢!
花菱給她安了份工作,月靈立馬想起自己還有份工作,停止搖擺,毫不留戀地對花菱說:“那你就在這里吧,反正有你的小師弟陪你,我就先回去忙著了。”
“去去去!
不渡舟升起,眾人離去。
“走吧!泵险咳坏。
花菱和相星暉跟在他身后,剛從里頭出來,又折返回去。
快要行至南無寺山下時(shí),忽而下起了微微細(xì)雨。按理說修士結(jié)上一層薄薄的靈氣結(jié)界就可避雨,花菱想體會一把雨中撐傘的樂趣,跑到山腳賣雨具的地方,掏出一把銀子,買了三把油紙傘,一人發(fā)了一把。
孟湛然撐開傘,道:“師妹真是好雅興!
花菱:“難得碰到一次!
孟湛然帶著二人上了南無寺中,門口的小沙彌都認(rèn)識他,直接放了三人進(jìn)去。
南無寺主持已經(jīng)在禪房內(nèi)等候三人。
寺廟內(nèi)燃著焚香,院內(nèi)種著黑松,加上雨天濕潤的氣息,整座寺廟顯得格外沉寂,又帶著隱約的綠意盎然。
“道定大師!泵险咳粠е诵辛藗(gè)禮。
道定斟了四盞茶,道:“請坐!
和尚慈眉善目,雙眼平靜如海,看了看花菱和相星暉二人。
“這就是你想讓我看看的師弟師妹?”道定問孟湛然。
孟湛然回道:“正是,我先前看我這師妹命數(shù)有異,便算了一卦……今日又看到相師弟,覺得他二人周身氣息有變,所以想請大師幫忙看看。”
道定喝了口茶,瞥他一眼:“你不會是自己不想算吧?”
孟湛然笑容擴(kuò)大,否認(rèn)道:“怎么會!
道定看著花、相二人說道:“不必算了,這兩人,一個(gè)是方外之人,一個(gè)本是已死之人,命數(shù)交纏,生死相依!
他放下茶盞,對花菱說道:“你的生機(jī)就在你身旁這位!
末了補(bǔ)充一句:“絕配。”
花菱搞不明白這些算命的在說些什么,倒是相星暉琢磨出點(diǎn)不對勁,問道:“大師,可是師姐日后有危險(xiǎn)?”
道定盯著盞中沉沉浮浮的茶葉,說:“你記得救她就行!
而后,便不再多言。
孟湛然笑著對二人說道:“算完啦。”
語氣竟然還有些俏皮。
花菱這回懂了,趕人了,自覺道:“那我們就先走了?”
孟湛然:“去吧去吧,我同大師還有些話要說!
兩人行過禮后,出了寺門,絲絲細(xì)雨依舊飄著,花菱撐開傘,和相星暉一同慢慢走下去。
花菱腦子里一路回響著道定那句“絕配”,相星暉皺著眉頭,顯然是還在想花菱日后的險(xiǎn)境。
一路下來都很安靜,下雨天并沒有什么香客來到寺廟,花菱只能聽見細(xì)雨落入傘面,微風(fēng)吹動樹葉的聲音。
她緩緩吸入一口微涼的空氣,鼓起勇氣問道:“相星暉,你…對我是怎么看的?”
相星暉不明所以,說:“師姐!
這就完了?花菱不甘心追問道:“只是師姐?”
相星暉明白過來了,什么糾結(jié)煩惱一下就被花菱這個(gè)問題問得抽離體內(nèi),他感覺自己的臉又不受控制地變紅了,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回答道:“不止是師姐…”
花菱決定勇上去,收起自己的傘,鉆到相星暉傘下,左手牽起相星暉空著的右手,說:“可以是這樣的關(guān)系嗎?”
相星暉不敢相信,眼睛都亮了起來,嘴角壓抑不住地微微上揚(yáng),還有幾分羞澀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花菱心中長長舒了口氣,拉著相星暉的手繼續(xù)往下走。
相星暉緊張到不敢亂動,花菱察覺到他手很僵硬,輕輕回握了他一下,相星暉更緊張了。
兩人逐漸行至山下,逐漸熱鬧起來,花菱突然停下腳步,松開了相星暉的手。
相星暉站在下一階青石板上回身問道:“師姐,怎么了?”
花菱沒說話,握上相星暉撐傘的右手,緩緩向下推去,傘骨順勢靠在相星暉肩上,傘面擋住了下方的景色,擋住了喧囂熱鬧。
花菱的唇輕輕貼了上去,一觸即分。
微涼、溫?zé)嵊秩彳浀挠|碰。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追更的朋友,由于我下個(gè)月要全力準(zhǔn)備一個(gè)“成年人懂的都懂”的考試,不能兼顧寫文了,想請假到考試結(jié)束(之后會掛上請假條),這期間順便捋捋劇情線。
(輕輕跪下,來去自由,peacelove)
第50章 天色將變
傘面好像自帶一層結(jié)界, 將周遭的一切都隔絕在兩人之外。
短暫的一吻結(jié)束,花菱覆著相星暉握傘的那只手,手腕微微下壓, 傘骨重新回正。
滿面緋色的相星暉呆愣在石階下,他已經(jīng)喪失思考的能力了;庵鲃佑H了相星暉一口后, 什么別扭、害羞好像都與她無關(guān)了,眼里只有得逞的笑意。
她收了自己的傘,躲到相星暉的傘下, 相星暉下意識就將傘稍稍向花菱那邊傾斜。
花菱隨手?jǐn)r下一個(gè)匆匆躲雨的路人,將傘贈給了他,自己拉著相星暉的手,順理成章地享受師弟撐傘她躲雨的樂趣。
相星暉怕她右肩淋到雨, 一直將傘往花菱那邊挪,又舍不得松開牽著的手, 撐傘的姿勢格外別扭。
花菱見他這樣打傘不方便走路,松手取過傘, 拿起剛剛還牽著的手,讓他握上,自己則挽上了相星暉的胳膊。
“走吧!
相星暉神魂飄蕩, 一路被花菱帶著走。
今日盡管下著雨, 但好像是個(gè)什么特殊的節(jié)日,街上張燈結(jié)彩, 年輕男女成雙結(jié)對,花菱和相星暉二人混入其中, 和世間其他普通男女也沒什么不同。
花菱拉著他到處跑, 往日里看著普通的物件也變得極為有趣起來。她停在有一處賣胭脂的小攤前。
賣胭脂的老板眼力見兒十足,張嘴就是一句:“夫人瞧瞧這口脂, 這可是上京傳過來的工藝,里頭添了蘇合、雀頭等十幾種香料,不光能防止嘴唇干裂,而且色澤濃郁細(xì)膩,香氣馥郁,夫人不妨一試?”
相星暉滿腦子又被“夫人、夫人”充斥著,眼見花菱問也不問價(jià)錢,準(zhǔn)備掏出一把銀子遞過去,他才回過神來攔住,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