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不相信相星暉的實力,只不過是忍不住的要擔(dān)心罷了。
花菱本想將月靈留在外面,這里住著只化神期的癩蛤。蟆,應(yīng)該沒有其他妖獸敢隨意來犯。月靈說什么也不干,死死抱著花菱的脖子:“休想把我一只靈扔在這里!”
九人一靈殺氣騰騰地回了崖邊。
“沖!被庖宦暳钕,八人瞬間向下俯沖,各自站到定好的位置。
那梵玉蟾蜍就外表而言,其實也算是一只美蛙。它通體呈半透明狀,鎏金色的血液在琉璃般的體內(nèi)緩慢流動,碧金色的眼睛盯著夏惜雪。
“醫(yī)修,”梵玉蟾蜍開口說道,“老子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醫(yī)修。”
夏惜雪毫不示弱地懟回去:“沒關(guān)系,我這輩子最喜歡修為高的藥材了!
梵玉蟾蜍像是有什么心理陰影一樣,竟被夏惜雪這句話嚇得原地一跳,還“呱”地叫了一聲。
花菱他們幾個激怒敵人很有一套,立馬擺出一副“就這也能是化神期”的不屑表情。
癩蛤。蟆意識到自己剛剛丟了個人,壓下心里那些對醫(yī)修的恐懼,眼神兇狠地掃視他們一圈,包括還站在崖上的相星暉,道:“方才放了你們一馬,本想讓你們多活幾天,能幫我把外頭那三個元嬰期的東西解決了,就再好不過了,沒想到你們又跑回來找死了,既然是這樣……”
花菱懶得聽它廢話,一鞭子抽過去,替它把話快速說完:“那我就送你們一程。”
花菱收回鞭子:“廢話真多。”
相星暉召出萬仞,化成長弓,扣弦拉弓,靈氣化箭,瞄準(zhǔn)了梵玉蟾蜍。
梵玉蟾蜍被花菱的態(tài)度弄得火冒三丈,蛙嘴一張,一條細(xì)長的舌頭朝花菱襲去。
眼看蟾蜍的舌頭要觸到花菱了,一支靈箭破風(fēng)而來,穿透那癩蛤。蟆的舌頭。
梵玉蟾蜍吃痛收回舌頭,長舌垂在嘴邊,那個被相星暉射穿的洞無論如何都沒法愈后,傷口周圍滋滋作響,不斷被毒液腐蝕擴(kuò)大。
相星暉射箭之前突發(fā)其想,打抹了點雷隕蛇的毒液上去。
它恨恨地回頭盯著相星暉:“該死的人修!我要讓你們通通死在這里!”
見相星暉成功吸引走梵玉蟾蜍的注意力,花菱和王陽朔等人交換眼神,幾人閉上眼睛,盤腿而坐,同時開始口誦心訣。
他們的誦訣聲一響起,梵玉蟾蜍碧金的眼珠充了血,變得鮮紅刺目。
梵玉蟾蜍道:“煙羅誅邪陣,憑這也想對付我?”
它道破幾人所結(jié)陣法名稱,企圖擾亂他們心緒,只要一人心生動搖,亂了一瞬誦訣的節(jié)奏,他們得從頭開始,前功盡棄。
這梵玉蟾蜍是他們目前所遇妖獸中,最通人性、也是智力最高的一只,居然還懂利用攻心之術(shù)。
可惜,他們幾人不僅同出一門,且皆由花菱一手帶大,就算是二十歲才被撿回太清峰的相星暉,那也是花菱親手把他從瀕死邊緣拉回來的,感情非比尋常,同門之間極為信任。
相星暉持刀沖向蟾蜍,蟾蜍再次發(fā)出蟾嘯。聲音在崖下回蕩,將周圍無數(shù)碎石震落。相星暉揮出一刀,崖底四周生出一片冰墻,擋住碎石。
花菱、相星暉等人為防它的蟾嘯,提前封閉了聽覺。
修士的五感在戰(zhàn)斗過程中可以起到感知危險的作用,越是高階的修士之間的戰(zhàn)斗,越需要靈敏的五感。梵玉蟾蜍的蟾嘯能通過聽覺攻擊修士神識,干擾修士戰(zhàn)斗中的判斷,可以說是十分的棘手。
相星暉全程啥也聽不見,憑直覺和這只化神期的癩蛤。蟆周旋。
這蟾蜍用它那帶洞的舌頭不斷攻擊相星暉,同時伸出一只蹼爪,一團(tuán)白霧出現(xiàn)在相星暉面前,霧中漂浮著許多白色顆粒。
瞬間,霧中的顆粒變成一道道極細(xì)的冰針,四面八方朝相星暉襲去。
他一刀揮開蟾蜍惡心的舌頭,躍到石壁上,冰針追著相星暉的腳步在石壁上釘成一排。
蟾蜍見他躲避冰針自顧不暇,趁這個空擋,挑了個離它近的花菱,長舌飛快朝閉目念訣的花菱襲去。
相星暉眼見它朝花菱攻去,顧不得躲避冰針,瞬間閃到花菱身前,兩枚冰針插入他右肩,他像是沒有痛覺一樣絲毫不受影響,動作極快,瞬息之間已經(jīng)揮刀斬去了蟾蜍的舌頭。
刀上抹了毒液,蟾蜍的舌頭劇痛無比,淌著鎏金色的血液。
相星暉后肩上插著兩根冰針,刀上掛著幾滴蟾蜍的金色血液,站在花菱身前。
花菱察覺到相星暉正在她身前,不知他情況如何,只能強(qiáng)定心神,繼續(xù)念訣。
相星暉不打算再給蟾蜍偷襲的機(jī)會,提刀近戰(zhàn)。
蟾蜍被他切去舌頭,心中恨極,一下同時召出九道冰錐朝八個方位的幾人和相星暉同時射出。
相星暉將萬仞化作兩把飛刃,朝兩邊同時扔去,逐一砍碎冰錐,兩刃相合變成長刀回到相星暉手中。射向花菱和他的兩道冰錐,在長刀回來之前被他徒手擋下,手臂上留下兩條極深的傷痕,傷口處瞬間結(jié)了冰。
法訣已成,八人睜開眼睛,雙手結(jié)印飛快變換,八道靈力同時放出,匯到中心,金色陣紋逐漸形成。
梵玉蟾蜍眼見陣法將成,不欲與他再作纏斗,腮部一鼓一鼓地吐出一大口白色毒霧,寒氣撲面而來。隨后,蟾蜍驟然跳起,一蹦十丈高,打算一躍跳出崖底,放棄自己的老巢。
相星暉哪能由他就這么離開,驅(qū)散毒霧后,緊緊追著它。
花菱等人結(jié)陣成功,她趕緊召出千鈞,一鞭子甩上去,纏住蟾蜍肥胖的軀體,用力將它拉回。相星暉轉(zhuǎn)到蟾蜍面前,對著臉就是狠狠一腳。兩人配合得當(dāng),將蟾蜍甩回崖下。
眾人回到崖邊,王陽朔輕飄飄地向陣法中投了一塊上品靈石。陣法生效,幾道鐵鏈從中生出,將原本打算再次跳出的蟾蜍緊緊來縛在陣中,數(shù)道金光穿透梵玉蟾蜍琉璃般的巨大身體,在它的一陣痛苦哀號和嘰嘰呱呱的咒罵聲中死去了。
“阿彌陀佛!毕南а┠盍寺暦鹛枺斑@蛙日后必然功德無量!
徐旬:可不是嘛,被做成藥治病救人。
花菱拉著相星暉的手臂左看右看,替他融去了肩上的冰針和手臂傷口處結(jié)著的寒霜。
她蹙著眉說:“又受傷了。”
“沒事,師姐!毕嘈菚熣f。
舒瑤原本在兩人身后暗戳戳地觀察他們,突然感覺一陣頭暈?zāi)垦,手腳發(fā)軟,胸中翻涌著一股惡心的感覺。
季聽楓扶著石壁說道:“剛才那陣白霧有毒!”
夏惜雪趕緊從乾坤袋里取出一瓶解毒丹,趁大家還有意識,一人一粒服下。
幾人吃下解毒丹后,歇了一會兒,恢復(fù)之后跳回崖底,處理起梵玉蟾蜍的尸體。
張盈可惜道:“這皮要是完整的就好了,用來制一件法衣肯定很值錢!
徐旬看了眼死相極慘的癩蛤/蟆,道:“可能沒有女修愿意把癩蛤。蟆皮做的法衣穿在身上。”
“不告訴她們是什么做的不就成了。”黑心商人張盈說道。
夏惜雪快樂地哼著不成曲調(diào)的歌,小心地剖開梵玉蟾蜍。
作者有話要說:
困困,哈欠連天。
第40章 大干一場
幾人原地休整, 花菱替相星暉治著傷口。
王陽朔趴在地上仔細(xì)研究陣紋,后腳不知什么時候踹到一坨冰。梵玉蟾蜍健在時,崖底的冰堅硬非常, 現(xiàn)在卻讓王陽朔的腳后跟一碰,就碎了。
他回身看了看, 那一堆碎冰渣中有一物正散發(fā)著瑩瑩微光。
“大師姐!”王陽朔扒拉開那堆冰渣,取出里頭的東西,驚喜地喊道。
花菱治好了相星暉手臂上的傷, 正要治他肩膀上的兩個小窟窿眼,和相星暉進(jìn)行著一場拉鋸戰(zhàn),沒空理會他。
“四師妹?”花菱叫了一聲。
“在!睆堄瘧(yīng)聲道。
“六師弟可能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東西,你快過去看看!被馐址旁谙嘈菚煹囊陆筇, 想要扯開看看他肩上的傷口。
一聽到有好東西,張盈當(dāng)即就去了:“好嘞。”
相星暉白俊的臉頰一片緋色, 右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半點不露。
花菱現(xiàn)在扯不動他, 哄道:“你就讓師姐看看嘛,我就看看,什么都不做, 我看了才放心嘛!
相星暉手稍稍松了一松, 花菱趁機(jī)扯開他衣服,肩膀露了出來, 兩個小窟窿眼還滲著血。
相星暉立馬就要拉上衣服。
花菱湊上前去,另一只手壓住相星暉想拉上衣服的手, 相星暉頓住, 不敢動了。
“傷得這么嚴(yán)重!被饫^續(xù)按著相星暉的手,取出一粒回青丹讓他吃下。
相星暉一手攥著衣服, 一手被花菱按住,沒法接。
花菱將那粒丹藥推送進(jìn)他唇中,相星暉唇瓣微啟呆愣愣地吞了顆丹藥。末了,花菱的指尖不小心觸到一瞬他微涼柔軟的唇。
握草!
她說她不是故意的,小師弟會相信嗎?!
花菱故作鎮(zhèn)定,假裝無事發(fā)生。手履在傷口上,替他療傷。
張盈拿著王陽朔一腳踹出來的東西,興奮地過來找花菱,此刻的她雙眼已經(jīng)被金錢蒙蔽了,大喊一聲:“大師姐,這里有千年冰魄!”
花、相二人被她這一聲,吼得皆是心下一抖。
她一路念叨著過來:“發(fā)了發(fā)了,這趟來的太值了!背两谧约旱氖澜缋,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的氛圍。
張盈把手中的那顆冰魄遞到花菱面前,花菱騰出只手接過看了看,說:“難怪那癩蛤.蟆舍不得離開這里,原來還藏著這么個好東西!
千年冰魄水頭極好,躺在花菱手心藍(lán)瑩瑩的發(fā)著光;鈱⒈墙贿給張盈,召出紅蓮業(yè)火,融了崖底所有的冰。
相星暉肩頭的窟窿眼已經(jīng)愈合了,花菱收回手,相星暉重新整理好衣服。
兩人神色如常。
隨著冰層的融化,一顆顆冰魄從里頭掉了出來,砸出一點小小的水花;饧哟蠡鹆,直接蒸干了崖底的水。
張盈快樂地?fù)淞松先ィ骸耙、二、三……”撿一顆數(shù)一顆,其他人索性由著她去,讓她自己慢慢數(shù)完。
崖底攏共就那么大點,冰魄數(shù)量也不算太多,張盈很快就撿完了,一共五十四顆。
她滿足地蹭了蹭乾坤袋。
解決了山下修為最高的妖獸,幾人圍成一圈,坐下來商量接下來怎么做。
徐旬舉手發(fā)言:“我看我們可以先去找那三只元嬰期的妖獸,把這三個再解決了,我們可在這里橫著走了。”
其他人點點頭,覺得可行。
花菱覺得徐旬說的雖然可行,但效率太低。她盯著地上殘存的陣法痕跡,花菱的思路打開了。
花菱身體微微向前傾,看了他們一圈,說:“我們要不然這樣……”
眾人一看她這副表情,便知道她又有什么損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