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嘛, 嚼得嘎嘣作響的。夏惜雪心中吐槽道。她催著包打聽:“吃都吃了,你快說呀!”
包打聽道:“是, 也不是。”
這駱駝還擱這兒打啞謎,花菱問:“什么意思?”
“這里是另一個月虹圣境,千年前的月虹圣境!卑蚵牸毤毱肺吨宸宄銎返谋俟鹊ぃ耙部梢哉f,是上面那個圣境缺失的部分!
包打聽對花菱說道:“你可以把你的修為壓制解了,這里沒有修為限制,不然你們恐怕出不了這里!
他又瞥了一眼旁邊的相星暉,說:“要突破趕緊突破,多一個元嬰期,你們也多一點出去的希望!
他這話說得眾人心生不安,徐旬受不了這駱駝慢吞吞的性子:“大哥,你能不能說快點,別老打啞謎!”
他急!
包打聽沒理會他,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來:“這里是不受限制的月虹圣境,在那座宮殿之下,鎮(zhèn)壓著無數(shù)妖獸,雖然大多是筑基期和金丹期,不過里頭還是有三個元嬰期,一個化神期的妖獸,你們要注意點!
眾人抬眼看向馬廄后邊的高山。
一條石階由山腳順著山脊而建蜿蜒向上,直通山頂那座巍峨的宮殿。
“別急,”他見花菱又要開口,說道,“進出此界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得到我的允許,另一個是破開此界,潭上潭下兩界融合,你們自然就能出去!
包打聽既然這么說了,那多半是不打算放他們出去。
于是花菱問他:“如何破界?”
“月虹圣女的殘魂就在那宮殿中,千年來,被鎮(zhèn)壓在地下的妖獸不斷沖撞著圣女殘魂凝成的封印。如今封印的力量日漸薄弱,兩界即將融合,那些妖獸也快沖破封印了……”包打聽垂下眼皮,專注地盯著自己的食槽。
“也就是說,封印破除,兩界就會融合?”花菱問道。
包打聽:“對,你們可以自行選擇,在這里等上十年百年,封印自然會被地下的妖獸沖破。也可以選擇在那之前,將妖獸屠盡。”
“干!”徐旬回答得十分干脆,“不就是幾個妖獸嗎,殺了就是了,還能解放圣女們都殘魂,就是干!”
張盈也道:“所謂風險越大,機遇越大,的確可以去試試。”
“殺吧。不能放著圣女的殘魂不管!毕南а┱f。
花菱看向其他幾個師弟師妹,眾人臉色都很凝重,但眼神堅定,對花菱點點頭,月靈也跟著點點頭。
花菱問:“決定了?”
“大師姐放心,丹藥符箓管夠,咱們光扔符箓也能炸死不少!”季聽楓拍了拍他腰間掛在的乾坤袋,說道。
王陽朔道:“那我再研究研究剛得的陣法秘籍,看看有沒有什么殺傷力大點的陣法……”
見他們都打定主意,花菱轉(zhuǎn)身,對包打聽聳聳肩道:“那就去唄!
包打聽嘴里還在嚼個不停:“不急,等他先渡劫了再說!卑蚵犞傅氖窍嘈菚。
他從馬廄中出來,往外面走去:“跟我來。”
九人一靈跟在駱駝身后,不知要帶他們?nèi)ツ膬骸?br />
包打聽在街上走著,和外面不同,竟沒一個人圍觀他。有個路人甚至還從他身體中間穿了過去,他在這里仿佛一個亡靈一般的存在。
周圍人來來往往,會避開花菱他們,但卻看不見包打聽,直接從他身體中穿過。
包打聽將他們帶出了城中,一路走到宮殿的山腳下,對相星暉說:“渡劫吧。這里有圣女庇佑,不會驚擾鎮(zhèn)上那些人!
相星暉找個了位置盤腿打坐,運轉(zhuǎn)靈蘊決同時吸收冰靈氣和月靈氣。
其他人各找個處地方,做起了殺妖獸的準備。
雖然此界冰、月兩種靈氣極少,但相星暉本就瀕臨突破的邊緣,三個時辰后,他頭頂上的云層逐漸變厚,他周身形成了一帶渡劫范圍,花菱和其他人只得退開。
宮殿山腳下正如包打聽說的那樣,因著圣女庇護,半點聲響都沒聽見,相星暉已經(jīng)挨了第一道雷了。
“這也太‘不驚擾’了吧!”徐旬看著那邊的相星暉,似乎他也沒聽到半分響動就被劈了。
包打聽看他一眼,大驚小怪。
相星暉的第二道雷劫也很快落下,他只有點觸到輕微電流的酥麻之感,并沒有什么其他感覺。
“行了,該修煉的修煉,該研究陣法的研究陣法,不用擔心小師弟,我給他看著。”花菱驅(qū)走扎堆看相星暉渡劫的那群人。
幾個人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沒和花菱皮,老實去干自己的事了。
就這么會兒的功夫,第三道雷劫已經(jīng)劈過了,相星暉坐得穩(wěn)穩(wěn)當當,沒什么特別大的感覺。
包打聽道:“算他撿著了,在這里渡劫,基本不會受傷!
花菱沉吟片刻,還是緊盯著相星暉。
包打聽終于吞咽了一下,然后嘴里又開始嚼起來。
花菱:“你不是咽下去了嗎,怎么還能嚼?”
包打聽鄙視地看了眼這個沒見識的:“沒見過駱駝反芻?”
眼看第四道雷劫落下,相星暉還安穩(wěn)地在打坐,包打聽道:“你師弟怎么還不起來啊?”
輪到花菱鄙視他沒見識了:“哼哼,他不止這道不起來,后頭幾道還是不會起來!
月靈終于逮到機會嗆他一句:“就是就是,你個沒見識的!”
天雷落下,相星暉周圍黃沙四起,后又散去落下,他看上去依然什么事都沒有。
“他要這么渡劫的話,很難保證不會受傷!卑蚵犝f。
花菱:“沒事,我們自帶醫(yī)修!
“嗯…”包打聽發(fā)出一聲低沉的鼻音,沉如深潭的駱駝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感情。
他說:“應該用不著……”
這么自信嗎?看來小師弟這次渡劫應該沒什么事了……花菱這么想著,相星暉已經(jīng)坐那兒接了五道天雷了,看上去接得還算輕松。
聽不到半點聲音,渡劫的緊張感都消失了大半。
“說起來,”花菱突然想起,“我們分明都做了偽裝,元嬰以下應該都看不出來的,你是怎么認出我們的?”
包打聽轉(zhuǎn)過駱駝頭看她:“是你,我能看到你體內(nèi)的那團靈火!
原來是她的天生靈火暴露了自己。花菱將火召出來:“是這個嗎?”
一團紅蓮形態(tài)的靈火飄到包打聽眼前,他伸長駱駝頭碰了一下,說道:“不錯!
“之前你們跟我打聽那些大白天穿夜行衣的修士,你下次遇到了可以直接用這團火燒他們!卑蚵犔嵝训。
“圣境這次提前開啟,和那群人有關(guān)。我不知道他們用什么方法開了圣境,但是你們手中的那塊鎮(zhèn)靈石和你肩上那個小不點,一定不能落到那些人手中!
包打聽看著花菱,那雙沒精打采的駱駝眼中,頭一次露出了認真的神色。
花菱沒忍住摸了一把駱駝頭,笑著答應道:“知道了,包先生!
包打聽反應和動作遲緩,被花菱摸了個正著:“沒大沒小的丫頭,你那師弟快被劈焦了。”
一個沒留神,相星暉就剩最后一道了。他被劈得頭發(fā)蓬亂,手臂、臉頰等裂出數(shù)道細小的口子,滲出血后,又被劈得傷口焦黑。相星暉手里握著萬仞,他猶豫了一瞬是接還是砍,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做。
最后一道雷劫的威力十分恐怖,相星暉渾身疼痛欲裂,他右手緊緊地握著萬仞,俯下身體,勉力支撐著自己。他身上的傷口重新裂開,鮮血滴到黃沙上,浸透沙地。
劫云散去,金光燦燦,一條龍鱗閃閃的金龍在云間穿梭,不少鎮(zhèn)里的居民都看到了,紛紛高呼“神跡”,往下拜去。
那金龍都是老熟龍了,花菱瞅著它敷衍地舞了幾下就消失了。
改日萬一飛升了,她得投訴它消極怠工。
相星暉這次渡劫比他前兩次都好了很多,好歹人還有意識,沒暈過去。
花菱飛到他身前,囑咐道:“拿好刀!
打橫抱起了相星暉,將他帶回包打聽那邊。
相星暉還是頭一次在有意識的狀態(tài)下被花菱這么抱,他羞得有點想捂臉,但手腳無力,只能作罷。
還好臉也被劈黑了……相星暉在花菱懷里想著。
夏惜雪已經(jīng)過來了,花菱放下相星暉,兩人準備開始治他身上的傷。
包打聽慢吞吞地說:“不用,你們等會兒,這傷我治比較快!
兩人停下了手,看著包打聽。
包打聽閉上眼睛,駱駝的額心之間出現(xiàn)了一個瑩藍的小光點。光點慢慢變到拳頭大小,緩緩飄到相星暉額心,沒入。
很快,相星暉身上被劈得焦黑的殼子裂開。
花菱嘗試著敲了敲,焦黑的殼子盡碎,露出一個膚白無瑕的新師弟。
作者有話要說:
包打聽:你是要這個新師弟,還是要這個舊師弟?
花菱(陷入糾結(jié)):兩、兩個都要?
第38章 宮殿之下
那團散發(fā)著瑩藍色光暈的東西, 帶著微微的涼?觸碰到相星暉的額頭,體內(nèi)那些破損的經(jīng)脈、灼痛的傷口,在那團藍光的力量下瞬間就被撫平。
“什么東西?見效這么快的。”花菱問道。
包打聽道:“千年份的冰露!
花菱不是不知道冰露, 但這千年份的,屬實是沒見過。冰露平常也會被醫(yī)修用來配在其他藥里, 給病人清熱解毒之用。沒想到年份久的冰露,竟然有這樣神奇的功效。
“包先生破費了呀,仗義疏財!被獾。
相星暉起身對包打聽拱手行了個禮, 道:“多謝包先生。”
月靈不客氣地問道:“你哪兒來的這個呀?”
包打聽:“以前沒事收集的,反正我自己也用不上。”
包打聽這駱駝說來也怪,每每問個事兒,他都會要一瓶辟谷丹, 不給絕不開腔。但這千年份的冰露,卻是說拿就拿。說不好在這駱駝眼里, 千年的冰露還趕不上一瓶辟谷丹。
包打聽瞅一眼花菱。
花菱秒懂,立即又掏出身上所有辟谷丹:“你要是喜歡吃這個, 就都給你了。”
“謝謝!卑蚵爮堥_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