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幾位男修皆一齊將她拉下:“師妹,切莫任性!師叔讓我等候在此處必有其道理!
他們幾人還在爭執(zhí),謝婉兮已一眼瞄見那從遠(yuǎn)至近的熟悉身形。指尖一松,便將裴玨扔在地上,向著他小跑著過去。
“那個,我有話同你說.......”
葉玄凌一根根剝離她緊拽著衣袖的手指,面色沉靜的接著往前方走去。
“你倒是追上去!”蘇衣著急的探出頭來!白纺腥艘木鸵謮蚩!皮夠厚!腰夠細(xì)!你可不能老輸在第二項(xiàng)!被人冷眼一嚇,就往回縮,這般沒用!你還不如回去洗洗睡!”
謝婉兮一咬牙,便接著追了上去,兩臂環(huán)起,勒住了他的窄腰。面上雖一片瑩白,但嫩白的耳垂上卻早已染了一抹朱紅。她從未對他如此大膽過........隨后,抿著雙唇,吶吶的說道:“能不能給我一小會功夫,我真的有話對你說!
“你們天道門的女修都是這般厚顏無恥之輩?”葉玄凌溫和雅潤的面頰上一片譏諷之色。
謝婉兮松開雙臂,繞至他的身前。螓首輕抬,排扇般的羽睫上垂落兩顆晶瑩的淚珠。
葉玄凌心神一凜,手臂卻先有了動作,抬手將它們一一拭去。待動作做完,才愕然當(dāng)場,他又對她軟了心。
微蹙著濃眉,往后退了一步,粗聲說道:“何事?”
早在他抬手的那一刻,謝婉兮眉梢之處便染了一抹竊喜。他也許也沒有那般怨恨她.......她努力些定能消除那些隔閡!
轉(zhuǎn)念間,便伸手從儲物袋中掏出發(fā)帶和劍穗遞至他的手上:“這個,送給你.......”
葉玄凌看了一眼,“嗤”笑一聲,便將其握在手心,捏的粉碎:“道友,是想將天下男子都挨個送一次?”
謝婉兮懵然的看著那消失不見的飛塵,嬌糯的嗓子委屈道:“我沒有........”
葉玄凌軒昂清冷的臉龐上沒有一絲溫和。薄涼的雙唇輕啟道:“你有或沒有與我何干?”說完,便徑直向前走去,再也沒有回頭。
眼看著,他就要接近山門,謝婉兮著急的喊道:“不能進(jìn)去,里面有危險(xiǎn)!”
話音未落,他已閃身進(jìn)了山門..........
謝婉兮著急的繞著山門直轉(zhuǎn):“這可怎么辦!以世子的修為能抗的過歡樂獸?”
蘇衣輕嘆一口氣:“你此時著急也沒有用,你總不能再進(jìn)去!讓歡樂獸看見你兩在一起,之前說的全都不攻自破!”
謝婉兮不由更為擔(dān)心,要是那個女修今日又在,可如何是好?
“你還是先擔(dān)心你自己吧!離出境之日只有七日!你連安魂木的影子都沒有尋到!那位玄凌師叔手上的承淵劍乃十大神劍之一,可破天下萬千幻象!一行眾人道法皆在筑基以上,還輪不到你擔(dān)憂的!”
葉玄凌一行人剛踏入山洞,便見四周皆是銀白。無數(shù)美姬踏雪而舞,白云般輕移,疾風(fēng)般旋轉(zhuǎn)。和著腕間悅耳的鈴聲,舞出撩人之姿。
腰間的承淵已簌簌抖動,葉玄凌輕撫劍鞘,它便急速破空而出!劍身在幻境中穿梭,片刻間,便絞碎一室影像。
幻象消失的時候,洞內(nèi)又恢復(fù)了一片漆黑。白衣女修一抬手便準(zhǔn)備燃起火焰。
葉玄凌抬手滅去了她指尖的火舌:“切勿打草驚蛇!
白衣女修捂著自己的手指,不禁紅了臉,幸虧洞內(nèi)光線暗,否則她此時的神態(tài)必然會被師叔看見..........
“師叔,我們此行到底要找什么?”隨同的另一位尖臉男修語氣不善的問道。一個新入門沒多久的弟子,仗著自己輩分高,處處拿喬!若不是玄真元君這些年未收徒弟,這里哪輪得到他做主?
葉玄凌盯著手中的七星針,斜撇一眼:“跟著便是!
星盤上的指針一直連連擺動。葉玄凌略一籌措,便向右行去。
“師叔,為何不向左?”左右都有擺動,且向左偏移的更為厲害,為何向右?
“左邊的靈氣雖強(qiáng),但卻穩(wěn)定不動,而右邊的靈氣雖弱,卻在不斷匯聚。”
“師叔的意思是此物可以自行匯聚靈氣?”
“正是。”那日,師父感應(yīng)之處也在這個方位。
順著七星針指引,不多時,便到了一處潮濕的地窖。只見四周毒物橫行,布滿整個室內(nèi)。無數(shù)毒蛇盤旋四周,吐著猩紅的蛇芯......
中間臺階之上,是一方巨型石盤,盤面上刻著血紅色的符篆,時隱時現(xiàn)。映襯著鐵灰色的石盤,顯得格外詭異。
“師兄,那石盤中央似乎有東西!”
只見巨型石盤之間隱約可見一個白色巨蛋,蛋殼之上還閃爍著七彩熒光。
承淵劍厲氣所到之處,周圍毒蛇皆四散退讓,葉玄凌快速向石盤中間掠去。
“不問自取視為賊也,元君之徒原來也是宵小之輩?”只見,歡樂獸倚在石門之前,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一切。
“我等奉師尊之命前來查看,并無冒犯之意!卑滓屡薷┥硇辛艘欢Y,獸修一族功法向來高深莫測,與其硬碰硬并無勝算。
“元君之名于我而言如雷貫耳,賣他一個情面也未嘗不可,只是買賣也應(yīng)利益相當(dāng)才是!
“你想要何物?”葉玄凌沉聲問道。
“所求不多,你手上的七星針。”
葉玄凌一揚(yáng)手便將法器扔了過去,轉(zhuǎn)身抱著白色卵蛋離開。
“師叔,祖師要此物有何用處?”雖說七星針只是中階法器,不算難得。但是,換個不知名的蛋怎么算都有些吃虧。何況,別人還如此爽快,更顯蹊蹺。
“師父所言,我們照辦便是!
待他們一走,旁邊的侍妾便皺眉靠近歡樂獸:“您要這個七星針做什么?那個卵蛋可是您千辛萬苦得來的!怎可如此輕易便給了他人?!雖然玄真元君道法精深,可是此時終歸不在,難不成您連他徒弟都懼怕?”
“瞧你這個記性,你忘記我跟你說此是何物卵蛋了?區(qū)區(qū)筑基前期修為有那個本事能帶它走出秘境?我今日將東西給了他徒兒,他若自己保不住,元君也怪不得我!
歡樂獸冷然一笑:“你去找人跟著他們,適時而動,再把卵蛋帶回。這七星針不過是此事的甜頭罷了!”
身旁的美艷侍妾眼波流轉(zhuǎn),便將身子倚了回去:“還是您棋高一著,如此這般甚好,丟在他們手上,元君也尋不出我們的錯來!
第59章 中毒
甫一踏出山門,周圍便樹影微動......
葉玄凌略一擺手,便低聲傳音道:“我們分開行事!
白衣女修跺了跺腳,咬牙道:“這只妖獸真是詭計(jì)多端!”
葉玄凌將身子隱于暗處,掏出懷中的幻顏丹遞了過去:“將它服下,混在人群中。”
“師叔,您定要萬事小心!卑滓屡抟酪啦簧岬恼f道。
葉玄凌略一頷首,便吞下幻顏丹,御劍急速而去......
謝婉兮將裴玨拖至一處綠蔭下時,便忪了手。此處人數(shù)較少,想必也是安全的......
剛一放下,裴玨便幽幽的醒了過來。掃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沉聲開口道:“我們怎么出來的?”
一對上他的眼神,謝婉兮就不禁想起歡樂珠上的景象。裴琇不在此處,那么歡樂珠上的所思之事必然是裴玨的.....他竟然對自己的妹妹起了這般心思.......
想到那一幕幕火辣的場景,多少有些不自在。謝婉兮輕咳了咳嗓子,撇過頭去,躲開他的注視。“那個,我在洞里發(fā)現(xiàn)了你,便將你一同帶了出來。”
“你能走出?”裴玨目光如電的盯著她。以他煉氣大圓滿的修為都深陷困境,不能自拔。她一個煉氣七層,還能帶人走出?
謝婉兮不由將頭低了下去:“我也就是胡亂走的.....”
察覺到她不想說,裴玨也沒再多問。背靠在枝干上,運(yùn)轉(zhuǎn)靈力開始恢復(fù)體力。
秘境之中靈力充足,體力恢復(fù)也是極快。沒過一會,裴玨便帶著她重新上路了。
兩人一路往叢林深處走去,周圍走獸察覺到有人前來,也就輕微抬了一下頭,便接著自顧自的玩耍,仿佛根本沒把二人放在眼中。
看來修為不高,在鳥獸之間也頗受歧視.......
裴玨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沉吟一聲說道:“我們?nèi)ヅc同門弟子匯合。”煉氣期修為本身就不高,何況如今只有他們二人。此時,周圍鳥獸皆食素食,他們尚能生命無憂。倘若遇見妖獸,后果不敢設(shè)想。
待裴玨發(fā)完追尋咒,兩人便跟隨指引向著天道門子弟聚集的地方走去。
越靠近近處,地動越發(fā)厲害,伴隨著大型妖獸的巨嚎,飛禽四散奔逃.......
“這是?”兩人心下皆是一驚,急速往前方行去。只見一片寬廣無垠的草地上,遍布天道門數(shù)十位修士,手上皆拽著擒物網(wǎng)的一角,眼神死死的盯著網(wǎng)下的獵物。
只見那個妖獸足有尋常妖獸十倍之大,全身上下皆是青綠色,與身下的綠草宛如一體,強(qiáng)壯且線條分明的四肢此時正深深陷入碧草之中,如碗大的鼻孔不斷的往外噴著熱氣。
雖全身被網(wǎng)所罩,但仍舊不死心的伸出粗壯的的獠牙不停摩擦著地面,妄圖站起!拱起的脊背與巨網(wǎng)來回摩擦,藍(lán)色的火花不停的跳躍閃現(xiàn)......
看見有人前來,天道門的眾位修士皆是一喜:“裴玨!你來的正好!刺它背上命門!”
聞言,裴玨舉起長劍,凝結(jié)全身靈力,躍然而起,向著脊上藍(lán)光大盛處用力刺入!
無數(shù)藍(lán)色的血水噴涌而出濺了眾人一身,可是此時,喜悅早已沖淡了一切。
眼看著妖獸已然死透,喊話的青衣男修笑意盈盈的拍了拍裴玨的肩膀:“你小子,來的可真是恰是時候!我等為了抓這個妖獸廢了好幾日的功夫,就連這一地的綠草都是淬了毒的!生怕讓它逃脫!你一來就撿了現(xiàn)成的便宜!不過,來的好!也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不然,還不知要跟它耗到什么時辰!”
“這是何獸?”裴玨看著從妖獸體內(nèi)取出的一地明珠。
“避水獸!這個妖獸個頭足,體內(nèi)避水珠足有數(shù)十顆,這里每人都有份!”
眼看著那邊分了完畢,裴玨將手中的避水珠給了謝婉兮!吧蕉蠢锬憔任乙幻宋飼簽榇鹬x!
謝婉兮連連擺手:“師兄幫我無數(shù)次,若當(dāng)日不是師兄相助,此時,我還不知身在何處,談何言謝?”
裴玨硬生生的塞入她的掌心:“一事歸一事,我讓你拿著你便收著!”
眼看著他神態(tài)強(qiáng)硬,謝婉兮也沒再拒絕,伸手將它納入掌心。
看著她收下,裴玨笑著說道:“他們都拿了避水珠在河里玩耍,你也去吧。正好洗洗這一身臟污!眲倓傃F死時,她近在咫尺,難免也濺了一身獸血。
“恩!迸⒆泳退愠闪诵奘,也難免鐘愛這些漂亮耀眼的東西。
謝婉兮捏著避水珠便往河邊而去,只見一汪碧水里不僅有女修還有不少的男修。雖未脫下衣衫,但是畢竟男女有別。想了想,依舊只停在河邊,沾了沾水將衣角洗凈。
旁邊卷起褲腿在水中玩鬧的同門女修好笑的看著她:“你是從俗世中來的吧?只有俗世里的那些女子才這般青澀靦腆!
謝婉兮看著身旁的娃娃臉女修,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從世家大族中生活了那么久,有些習(xí)慣可能一時半會改不了了.....
“剛剛殺妖獸的時候,你似乎不在,這個避水珠是裴玨給你的么?”娃娃臉女修有意無意的挑了挑眉。
謝婉兮彎著身子“恩”了一聲,便接著洗發(fā)上的血漬。她什么時候能與師兄一般修為便好了,一個凈身決便可解決一切。
身后的娃娃臉女修輕聲“哦”了一聲,詭異一笑。使出骨鞭卷起她的纖腰,便把她扔進(jìn)了男修中央!隨后,蒼白的唇瓣輕扯:“讓你裝。”
一個美貌女修從天而降,周圍男修先是怔楞了一會,隨后便開懷大笑:“想跟哥哥們玩,也不用登場的如此驚艷?”
謝婉兮死死的捏著手中的避水珠,從圈子里面掙扎起身:“不是,你們別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
旁邊的青袍男修哈哈大笑,扯著她的手臂說道:“都表現(xiàn)的這般明顯,還害羞作甚!”
葉玄凌操空著承淵劍不停轉(zhuǎn)換著方向。他的身后有不同方向的兩股靈力尾隨.....
有一股必然是獸修那處,還有一股究竟是誰?眼看著前方云霧越發(fā)稀薄,葉玄凌略一皺眉,便向下俯沖而去。
只見,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天道門的弟子在湖邊嬉鬧。正欲加速掠過,便瞧見湖中央那抹熟悉的身影。這些年,沒了他,真是活得越發(fā)滋潤了!大庭廣眾之下,便敢同數(shù)名男子在湖里嬉耍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