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幫王青青清潔了身體理好儀容便坐了下來。
“哥, 爹那邊就拜托你了!彼林嫔喜⒉淮嬖诘暮。
高山遠遠的背對著她們,聞言長尾一甩,說道:“好了!
“好了?”白糖鼓著腮幫子坐起來跑過去拽他的豹耳。
“哥, 你別這么敷衍好不好?再不幫爹清潔干凈, 他都臭了!還有你, 可惜這里沒有水,要不然我一定給你按進水里好好洗洗!彼_著玩笑。
高山無奈但寵溺的任她拉扯:“妹妹,這么久了你還是沒適應(yīng)嗎?這可是修真界,一個凈塵術(shù)就能解決的事, 你干什么費那個力量去操勞?”
再說他也不覺得一個干帕子能把人的身體清潔到多干凈。
他偏頭瞅了一眼白糖剛才用過的帕子, 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并不是干的。
“你往這帕子上倒了什么?”他湊過去嗅了嗅,驚道, “飲仙來?”
“這叫飲仙來嗎?”白糖揉了揉濕帕,“這是葉師兄想辦法弄進來的!
她只是提了那么一句想清潔身體,結(jié)果沒多久葉寒風(fēng)就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 弄了好些玉瓶進來, 里面裝著晶瑩的透明液體,明顯不是水,但她想著應(yīng)該也不會是多貴重的東西。
畢竟她說了用途的。
可見高山此時的表情,她又不確定了。
“很珍貴嗎?”她探頭問道。
高山目光幽幽在她面上掃了一圈,嫌棄般皺起眉頭抬爪按上她的腦門將人推遠了些。
“不算!边@小妮子,越發(fā)的氣人了。
“沒辦法啊,我又沒靈根,沒法修煉,用不了那些法術(shù)。”白糖搓了下剛才被按住的部位, 似乎也頗為嫌棄。
搓完了還把手放在鼻下聞了聞看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幸好沒有。
不過她還是用濕帕在手指上擦了一圈。
高山無奈的闔眼, 這到底是干凈還是埋汰?那帕子不是剛給王青青擦完身子嗎?
然后他就聽到白糖小聲嘀咕道:“能修行真好, 都不帶臟的。”
高山一時間也分辨不出她口中的“臟”指的是哪方面,只是心驟然沉了下去。
爹娘合力好像也沒把白糖的靈根修復(fù),按理說不該這樣的啊。
這是怎么回事呢?
原來,之前方承和王青青兩人是想施法修復(fù)白糖的靈根,差點失誤幸虧有葉寒風(fēng)獸牙中的妖力相助這才有了轉(zhuǎn)機。
高山本以為白糖現(xiàn)在肯定是身懷靈根的,可一番查探好像并沒有。
是因為神魂和肉/身沒有融合的原因嗎?
見白糖雖有些失落但并沒有太大的糾結(jié),他不想多說話,免得給了大家希望最后失望卻更大。
正想著,白糖那邊突然樂了起來。
“葉師兄來了!”她耳邊的發(fā)絲輕輕搖曳,像極了林間的快樂精靈。
“哥,葉師兄說到閉關(guān)地了,既清幽又漂亮我一定喜歡!卑滋且槐娜艿酵跚嗲嗌磉叄蚕蛩÷晥笙。
“娘,你和爹馬上就能醒過來了!
“哥,我們需要做什么嗎?閉關(guān)該怎么閉?”她問。
看著她滿心期待的目光,高山不想打擊她,只得暗嘆一聲淺聲說:“也不用特意做些什么,閉目養(yǎng)神盤膝而坐怎么舒服怎么自然就怎么來!
她沒有靈根,經(jīng)脈中更是一點靈力或妖力都沒有,能做什么?
閉著眼睡大覺,然后全靠葉寒風(fēng)在外面作為吧。
倒是他得趁著閉關(guān)的時候應(yīng)該多出些力,不能光指望著葉寒風(fēng)。
高山眼皮一耷拉正要閉目養(yǎng)神,眼前就落下來一道黑影。
“哥,我怎么感覺你從現(xiàn)在回來后不太一樣了?你真是我哥嗎?”原來是白糖突然貼近蹲坐在他面前疑惑的看著他。
“無聊!备呱讲幌肜硭。
“你看你看,”白糖很認真的說道,“你以前是多么溫和有禮的一個人,哪像現(xiàn)在時常就愛搭不理出言不遜的,你是不是真的換了芯子不是我哥了?”
她雖是這么問,但也明白眼前的雪豹確實是她前世的親哥,只是這性格與之前很不太一樣。
“這才是我原本的性子,以往的只是假象。”只是受限于自己對王青青二人的承諾,待白糖格外的溫柔有耐心罷了。
“別瞎想了,趕緊讓葉寒風(fēng)做好閉關(guān)準(zhǔn)備。去去去……”他豹爪一推示意白糖趕緊走開。
白糖嘴一撇:“就算這是你原本的性子,可也太冷漠了!
她撅著嘴說道:“對我也就罷了,那對高師兄呢?他可是你親生兒子,你聽到他的消息也只是感嘆了兩句便沒了后話,你不著急見到他嗎?”
“還有我嫂子聞素,你……是不是很難受?”她突然想到,高山表現(xiàn)得這么冷漠可能是痛得狠了。
人在巨大的打擊和痛楚之下是會表現(xiàn)得格外冷靜和冷漠。
難道是她錯怪他了?
那她現(xiàn)在提及這些,豈不是拿鹽往他傷口上撒的惡人?
“哥,哥你……你好好休息,我會跟高師兄解釋清,讓他別擔(dān)心你!卑滋沁B連后悔,忙跑到一邊輕輕拍自己嘴巴。
“叫你多嘴,叫你多話!
高山豎耳聽著暗暗嘆息一聲。
都胡思亂想些什么呢。
他們妖獸親情本來就淺,就算是族中子弟居住在一個山頭也是各有洞穴,父母子女更是早早就分開了,生存已不易,哪有那么多時間悲秋傷感。
不過聞素……
高山長嘆一聲,正要把腦袋搭在前爪上,突然聽到嗵的一聲響聲。
“嗯?”他聞聲望過去,看到的卻是白糖直直摔倒在地的一幕。
“白糖?”他愣了愣,“妹妹?你又玩什么把戲?”
雖說剛才那一聲聽著摔得挺真實和厲害,但……
“快起來,別鬧了,我不傷心,你不用這樣逗我開懷!彼浀眯r候有那么一次,白糖就是故意摔倒逗他笑過。
當(dāng)時怕他不上當(dāng),小妮子是真摔自己,最后被扶起來時眼里噙著淚還問他開不開心。
開心個屁!
自己要照顧的人在自己面前摔了個鼻青臉腫血哩嘩啦,他能開心才怪。
“妹妹?”他又喊一聲,結(jié)果白糖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他這才呼嘯而起,一個竄越就撲了出去。
只見白糖雙眼緊閉趴在地上,怎么叫也沒回應(yīng),好似摔死了過去。
高山:……?
“我x!”
白糖只覺得腦瓜子疼得嗡嗡的,她只記得跟高山說了那些話后心里直發(fā)虛,又擔(dān)心又懊惱也不知怎的腳就軟了,緊接著干脆利落的就直直摔下去昏迷不醒了。
這是摔到腦袋了?
她想睜開眼睛看看,眼皮卻沉得很怎么也睜不開。
想抬手摸一摸吧,手也又軟又沉一點勁也使不上。
雙腳也沒有知覺,半分移動不得。
她這……不會是摔得狠了,癱了吧!
白糖一陣心慌用力想發(fā)出聲音結(jié)果也不行。
真成廢物一個了!
心慌之后白糖躺平心里想著自己這是做夢呢還是真出什么意外了?
此時此刻她對廢物這兩個字算是有了真切的體會,有口不能言,手腳不能動,這滋味可真不好受呢。
何止是不好受,要是在現(xiàn)代世界她這樣沒準(zhǔn)還能稱之為植物人,可若是在修真界……
嗯?
白糖突然驚醒。
對啊,她是在修真界啊。
修真界可能出現(xiàn)摔一跤就癱了的事情嗎?
不太可能!
所以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她努力想努力想,回想之前發(fā)生的一點一滴,從中尋找能給她答案的線索。
當(dāng)時風(fēng)帶來了葉寒風(fēng)的消息,她如往常般讓風(fēng)帶去了她的感激和喜悅,然后……
然后她就暈了。
是葉寒風(fēng)那邊出現(xiàn)了意外嗎?
那她現(xiàn)在該怎么辦?該怎么做才能幫到他呢?爹娘和哥哥還好嗎?她為什么這么沒用一點忙也幫不上呢!
一邊揪著心一邊埋怨著自己,白糖不知道度過了多少時日,這期間她別說動彈和說話,就連聲音她也一點聽不到。
也不是一點聲音沒有。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聽到了怦怦的如擂鼓一樣的聲音,高興了半天分辨了許久最后發(fā)現(xiàn)那聲音只不過是她的心跳聲。
她感覺全世界好像只有她自己了。
安靜的連她的心跳聲都如此清晰。
“白高興了!彼祰@一聲。
漸漸的,不只是心跳聲,連血液流動的聲音都清晰的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白糖甚至想到要是她繼續(xù)被困在這里,到最后她會不會產(chǎn)生幻覺,能看到自己跳動的心臟和流淌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