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開嘲諷,瞧你那點出息,難怪被席子岳從小欺負(fù)到大。
褚毓不樂意了,伸著腦袋反駁,我那是讓著他。
陸淺氣道:阿策,你這個弟弟不是我生的,我生不出這么蠢的兒子。
褚策走過來,嗯。
被嫌棄的褚毓,受到了一萬點傷害,我那是在學(xué)著當(dāng)哥哥!哥哥就要包容弟弟!任性也要包容!
無言的沉默。
褚毓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抱著盆栽走回來,垂頭喪氣的等著挨揍。
陸淺神色黯然,真是你弟弟,就不會欺負(fù)你了。
褚毓沉默許久,把盆栽放到圓桌上,跑過去把滾到角落里的兩個蘋果撿回來。
哥,你先吃個蘋果。
褚策盯著遞過來的蘋果,看了好一會兒,沒接。
褚毓悻悻道:那哥你喜歡吃什么,自己摘。
褚策:5000萬,不敢吃。
褚毓立刻看向自家老媽,怕她一言不合又動手,急忙解釋,這是安撫水果,每顆水果都堪比一支高效向?qū),我親自試過,效果特別好!
褚策終于拿正眼瞧這三盆水果了。
哥,你也聽說了這種水果吧?
褚毓殷勤道:我擔(dān)心你和爸的精神力,這才花大價錢買回來,原本江寒輕不愿意賣,我纏了好久才賣給我的。
媽,您嘗嘗草莓,哥,你嘗嘗小番茄?
兩人沒接褚毓遞過來的水果,自己動手,一人摘了一顆草莓。
褚毓看著自己滿手泥,默默把水果放到桌子上。
唔,味道特別好,非常好吃。陸淺驚訝,她還是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水果。
有新鮮水果吃?同樣一身軍裝的褚興檀,大步走進(jìn)來,順手摘了一個蘋果,一口咬下去咯嘣脆。
這蘋果味道挺好,誰買的?怎么把樹都給搬回來了?褚興檀伸手撥了撥歪斜的蘋果樹,這要死了吧?
褚興檀幾口把蘋果啃了大半,發(fā)現(xiàn)三人都在看著他,怎么了?
陸淺:蘋果好吃嗎?
褚興檀看了看手中的蘋果,又咬了一口,挺好吃的。
褚策默默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草莓盆栽和小番茄盆栽就要走。
哥哥哥哥!你去哪兒?褚毓急忙把人攔下。
褚策:回房。
褚毓指了指他手中的盆栽,你為什么拿兩盆?
你不是買給我和爸的嗎?
三盆,一人一盆!有一盆是我的!
褚策看著手中的盆栽,你也需要?
褚毓欲哭無淚,哥啊,你不能拿S級哨兵,不當(dāng)哨兵!
陸淺過來要揍人,你小子只想著你爸你哥和你自己,你媽我沒地位了是吧?
褚毓拔腿就逃。
這蘋果褚興檀皺起了眉頭。
褚毓又跳回來,爸,怎么樣?安撫效果如何?好不好?
褚興檀露出凝重之色,安撫效果很好,大腦很輕松。
看吧!我就說,這錢花的值吧!褚毓太激動了。
哎呀,快快快,快來幫忙,這蘋果樹興許還能搶救一下。
陸淺說著就要動手,褚毓慘嚎一聲,別碰!媽您千萬別碰!被您碰過的植物,基本上不用搶救,可以直接火化了。
你個臭小子今天皮癢了是吧?!陸淺追著褚毓揍。
褚興檀和褚策對視一眼,神色非常凝重。
第36章
母子倆一人扶著蘋果樹,一人往里填土。
褚毓看得心驚膽戰(zhàn),媽,您到底行不行啊?這棵蘋果樹最貴,另外兩盆只是零頭,別整死了。
閉嘴!填個土你媽我還是會的。陸淺拿著小鏟子,挖來花園的土往里填。
您的自信,和您的手藝總是背道而馳!
這次保證能活?,這樣就不會倒了。
褚毓:
脖子都埋了,還能往哪兒倒?
陸淺對自己的手藝蜜汁自信,阿策,你不會照顧植物,這兩盆媽媽替你照顧。
褚毓:這里有一盆是我的!
褚策嘴角動了動,繃著一張俊臉,不用了,您照顧蘋果樹已經(jīng)很辛苦了,這兩盆我自己照顧。
褚毓:草莓盆栽是我的!
陸淺瞅著那兩盆水果,滿是遺憾:那你好好養(yǎng),不行的話再來找媽媽。
褚策:好。
褚毓:
看著轉(zhuǎn)身離開的母親和大哥,褚毓無力伸手,有沒有人注意到這里丟個大活人?在這個家里,他已經(jīng)淪落成背景墻了嗎?
席夫人過來干什么?
想走你爸的關(guān)系,把四皇子的換人申請駁回。
哦。
競爭那個位置,這么大的事,又不是你爸一個人說了算,在他們眼中,這些考核就跟玩一樣,犯錯被換,還能找找關(guān)系駁回的
母親和大哥的對話聲漸漸遠(yuǎn)去,褚毓見父親還沒走,有點心虛。
褚興檀一身正氣,往那一站,不說話也很嚇人。
褚毓弱弱的叫了聲,爸。
褚興檀盯著他看了良久,才道:借助其他隊向?qū)兹∏閳,挺能耐啊?br />
褚毓差點直接跪下,我沒有,我冤枉!
四皇子的換人申請,上面的人都看過了,現(xiàn)在就在我手里,你冤枉?褚興檀沒有發(fā)火,只是告訴他事實。
褚毓張了張口,反駁不了。
褚毓,你知道安撫水果這件事,如果是真的,影響會有多大嗎?
褚毓詫異,顏君澤把這事兒報上去了?
他比你看得長遠(yuǎn),安撫水果若是真的,肯定會觸犯不少人的利益,假如當(dāng)事人,因為你們的行為遇到危險,帝國失去的,很有可能是挽救無數(shù)哨兵性命的機(jī)會,這些事,你們在胡鬧的時候,有沒有想過?
褚毓的臉色有點發(fā)白,他沒想那么多,他只是覺得好奇,在今日之前,他甚至帶著懷疑的態(tài)度,他并不相信真有這樣的水果。
同為競爭者,四皇子的眼光要高于你,你該慶幸當(dāng)事人沒把安撫水果列為機(jī)密,不然你泄露重大機(jī)密,連競爭那個位置的資格也沒有。
褚毓明白顏君澤這么做的目的了,除了想換掉席子岳之外,最大原因,恐怕是想讓高層重視這件事,必要的時候,能夠保護(hù)江寒輕的安全。
褚毓感到羞愧,這事我有責(zé)任,甘愿受到處罰。
*
回去的車上,席子岳依舊滿腹委屈。
媽,我該怎么辦?真的要讓位給那個廢物嗎?
沈霏坐姿優(yōu)雅,端起小幾上的熱茶抿了一口,你現(xiàn)在是連廢物也不如。
席子岳愣住了,完全沒想到,母親居然會這么說他。
我從小教你的那些,你全忘了,想想看,以前陸淺多么喜歡你,再看看現(xiàn)在,你當(dāng)著她的面,大吼大叫,撒潑犯渾,羞辱她兒子,把你的沒教養(yǎng)、沒禮貌全部攤開在她面前,你覺得,她還會喜歡這樣的你嗎?
席子岳怔怔的看著她,一向疼愛她的母親,讓他覺得好陌生。
我從小對你寄予厚望,費心培養(yǎng)你,你讓我覺得,這么多年的心血,全都喂了狗!為了給你制造機(jī)會,我主動接近白夫人,和她成為朋友,讓你認(rèn)識白野,和他成為朋友,他也算爭氣,真的把你介紹給了四皇子。我以為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你卻敗給了一個偏遠(yuǎn)小星球來的小子,你讓我做的一切都變成了笑話!
席子岳無法回神,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在做夢,這些話怎么能從溫婉端方的母親口中說出來?母親是貴婦,是人人尊敬的S級向?qū)В秊槭裁匆f這樣的話?
沈霏不疾不徐抿了口茶,你抓不住四皇子,再連褚毓也失去,你讓我的心血付諸東流,繼續(xù)這么下去,我會及時止損,不會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席子岳難以置信,顫聲道:媽,我是您兒子,您怎么能這么對我?
沈霏撩起眼皮看他,正因為你是我兒子,我可以培養(yǎng)你,也可以讓你自生自滅,今天這樣的事,如果再發(fā)生,我會讓你體驗一下一無所有的生活。
席子岳不停的擦眼淚,這些都是江寒輕的錯!不是我!
沈霏緩緩道:遇到障礙,既然跨不過,繞不開,那就只能搬開。
*
江寒輕一家,在醫(yī)院等了一上午,排隊等著做檢查的人太多了。
在繳費預(yù)約之前,患者需要先做全面檢查,確定開艙級別,治療規(guī)格,然后繳費,確定預(yù)約時間,到時間來治療就行。
終于排到他們,一家四口進(jìn)了診室,有點緊張。
醫(yī)生把江寒辰的掛號信息輸入系統(tǒng),頓住,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單看二老的衣著容貌,就知道家庭條件肯定不好,趕來帝都星應(yīng)該就是為了給孩子治病。
預(yù)約時間沒到,回去等著。
江父江母有點懵,他們等了一上午,怎么還要等?
江母緊張道:醫(yī)生,我們沒有插隊,確實排到我們了。
醫(yī)生放下手頭工作,看向他們,你們的預(yù)約時間是9月21號,還差12天。
江父江母還是一臉茫然,江寒輕卻反應(yīng)過來了,您的意思是,我們預(yù)約過了?
醫(yī)生一臉古怪,你們有沒有預(yù)約,自己不知道?
江寒輕算了算時間,他們是8月17號到帝都星,之后沒兩天就預(yù)約繳費了,不然時間對不上,他幾乎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幫他們繳了費。
江寒輕詢問:醫(yī)生,我們的預(yù)約費用繳了多少?
醫(yī)生似乎明白了,可能有人幫他們繳費,不然這么高昂的治療費,他們這樣的家庭,肯定支付不起。
5300萬,定的是開艙當(dāng)日體檢,所有費用都繳清了。
江寒輕向醫(yī)生道謝,帶著家人離開。
江父江母還有點回不過神來,但他們已經(jīng)明白了,有人替他們繳費。
江父沉默良久,才道:輕輕啊,是你的那三個朋友幫忙了吧?
應(yīng)該是,你們先回去,我回學(xué)校問問。江寒輕說不出現(xiàn)在是什么感受,沒想到這種被做好事不留名的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江父叮囑他,問清楚了,把錢還給人家,等辰辰病好了,我們一家慢慢打拼,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好,我知道了。江寒輕帶著他們?nèi)フ九_,爸,你們等兩天再回普羅星,我給你預(yù)約了腰傷治療,先把病治好了再回去。
江父責(zé)怪道:我的腰沒事,沒必要浪費那個錢,還能退回來嗎?
江母揭短,沒事你別嫌腰疼,我們在普羅星剛包下那么大一塊地,你腰不行,指望我來扛起重活嗎?
江寒輕笑起來,錢已經(jīng)繳了,沒法退。
所謂的重活,當(dāng)然是沒有的,大面積種小麥,靠人工播種、收割,不太現(xiàn)實,江寒輕早已想好了,要買種植機(jī)器人。
等還了賬,手頭會有點緊,但是沒關(guān)系,只要有人買安撫水果,買種植機(jī)器人的錢,很快就有了。
上車之前,江寒辰忽然道:哥,是顏君澤幫我繳費了吧。
江寒輕按住他腦袋,他是你哥的朋友,你也該喊他哥。
知道了知道了,他給我繳費治病,他以后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別說喊哥了,喊爹都行。江寒辰終于搶救回自己的腦袋,抱住發(fā)型不再的腦袋,一臉絕望。
你要認(rèn)個爹,是不是應(yīng)該先告訴你親爹一聲?江父回頭。
江寒辰看了看親爹的老臉,再想想顏君澤的那張美人臉
算了,還是哥吧。
*
顏君澤一臉冷漠,看著第三次過來的某人。
褚毓裝模作樣的看了一圈,笑道:進(jìn)度挺快啊,已經(jīng)教格斗術(shù)了,不錯。
白野藏不住話,褚隊長,您這是干嘛呢?視察啊?
褚毓干咳一聲,我隨便看看。
白野:請您隨便看看的時候,別走錯場地。
褚毓不甘心的又回頭看了一眼,還是沒看見那道身影。
他剛走沒一會兒,江寒輕就到了。
顏君澤一上午的低氣壓,終于消散了,嘴角不自覺揚起,走向場邊那個人。
四班女生用眼神無聲交流。
快看,教官的臉色終于由陰轉(zhuǎn)晴了。
嗅到了狗糧的味道。
天啊啊!難道傳言是真的?教官身上帶著向?qū)б种苿,真的不是巧合?br />
專心練習(xí)!別分心!白野大聲訓(xùn)話,打斷女生們偷瞄的眼神,自己卻光明正大的看著場邊那兩人。
事情忙完了?顏君澤走過來。
江寒輕給他請假,只說今天有事,要請假,沒說什么事。
江寒輕看著他,你不問問我今天為什么請假嗎?
需要我問?
這是負(fù)責(zé)的表現(xiàn)。
好,你今天為什么請假?
江寒輕盯著他,我?guī)С匠饺メt(yī)院預(yù)約繳費了。
顏君澤:哦,都忙完了?
江寒輕繼續(xù)盯著他,你沒有什么想說的?
顏君澤頓了頓,你去過醫(yī)院,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你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