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李的出現(xiàn),破壞了大家吃飯的氣氛。
村長察覺到餃子是真生氣了,連忙解釋道:“那混子李屬于有賊心沒賊膽的主兒,真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鄉(xiāng)親們早把他給揍死了!
他拍著胸脯跟大家保證,他是平安村村長,絕對不會讓那個混賬東西傷害到我們!
楊鵬飛跟姜含玉也站出來說好話,說大家又不是為了那個混子李來的平安村,用不著搭理對方。
村長顫顫巍巍得摸出一桿旱煙,懇求我們不要介意,因為平安村窮,沒人愿意來這里固定當老師,只有好心的大學(xué)生偶爾過來支教,要是我們都被氣跑了,村里的娃娃就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有課上了……
他一邊說,一邊抹眼淚,說都怪他沒本事,害苦了娃娃。
杜世攀同情心泛濫,安慰道:“村長不瞞你說,我也是山溝溝里出來的,知道孩子走出大山有多不容易!”
看在那群孩子的份上,餃子鼓成河豚的臉終于舒展開來。
下午的時候,大家上課的時候都格外賣力,山里的孩子又聽話又懂事,嘴巴還特別甜。
尤其是小伍,不僅黏著餃子問東問西,還夸餃子跟他以前的老師特別像,又漂亮又溫柔,簡直就是仙女下凡。
我被小伍的話大吃一驚,要是餃子也能成為溫柔的代名詞,這世上恐怕就沒有刁蠻大小姐了。
不過為了避免腦袋開花,我忍住了這句話沒說,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另一個地方:“小伍,你們這里不是沒有固定老師嗎?”
小伍回答:“以前有過一個。”
我問道:“有過一個?那后來呢,那個老師走了?”
小伍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突然昂起了一張?zhí)煺鏌o邪的面孔,朝著我們咯咯的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我甚至覺得這笑中包含著某種深意!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笑搞得有些頭皮發(fā)麻,胳膊上直接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恰好到了放學(xué)時間,我們就回宿舍了。
村長擔(dān)心我們晚上來回跑不安全,便使喚老婆來給我們送飯。
吃飯的時候,我跟她打聽起小伍口中那個女老師的事,村長老婆卻否認:“小孩子的話怎么能當真?他記岔了,之前只來過支教大學(xué)生,并沒有什么老師!
我又問她鬼菩薩的事情,村長老婆一臉的諱莫如深,一個勁兒得往窗外望,就好像那尊鬼菩薩并不是庇佑他們的神仙,而是一個喜怒無常的惡魔。
“小隱子,大晚上的,你問這個,還睡不睡了?”鐘子柒打斷了我的問話,生怕我一個不小心就激怒了鬼菩薩。
夜里的時候,大家早早得就睡了。
我翻來覆去得睡不著,可能是因為網(wǎng)紅羊肉串案的關(guān)系,導(dǎo)致我現(xiàn)在的神經(jīng)比較敏感,就怕一個不注意栽了跟頭。
所以我總感覺平安村似乎沒有表明上那么簡單,看似平靜的背后似乎隱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半夜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小孩的笑聲,哦不,那似乎是哭聲,他嘴里哼唱著一段古怪的歌謠。
“打燈籠找新娘,新娘起床要梳妝;打燈籠找新娘,抓個壯丁抬花轎;”
“打燈籠找新娘,新娘半路逃走了;打燈籠找新娘,拽出舌頭讓說謊;”
“打燈籠找新娘,關(guān)進豬籠去沉江;打燈籠找新娘,甕里聲音哭嬌嬌;”
“打燈籠找新娘,大紅嫁衣飄呀飄;打燈籠找新娘,新娘就在頭上笑!”
每一句都好像是嗚嗚的風(fēng)聲送過來一樣,孩子稚嫩的嗓音顯得猶為清脆,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得從床上爬起來,想要拍醒鐘子柒一起去看看情況。
可是鐘子柒睡得跟頭死豬一樣,我又想麻煩楊鵬飛學(xué)長,但學(xué)長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也睡死過去了。
指望杜世攀,更沒戲。
我很想不理會外面的詭異童謠,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怕什么來什么,一股尿意襲來,就好像隨時會破體而出似的。
世間本無鬼!
我低聲默念起師父的口頭禪,拿著手機去到了院子里頭,然而等我剛解決完人生大事,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喊我。
我捂住耳朵不想理會,箭一般得沖回宿舍,結(jié)果就看到趙紅怦鬼鬼祟祟得從女生宿舍那邊出來了。
她沒注意到我,而是徑直向門口沖去。
我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可是旁邊太空曠了,壓根不能靠得太近,這里的路又繞,沒過一會,我就把趙紅怦給跟丟了。
農(nóng)村的路坑坑洼洼的,兩邊到處都有槐花樹,照在地上全是鬼影,再加上嗚嗚的風(fēng)聲吹過來,別提有多嚇人了。
我再也忍不住,提腳就往原路趕,可是剛走到一半,就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草叢里有一盞鮮紅的紙燈籠飄過。
沒錯,就只有一盞燈籠在田野里穿梭!
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我嚇得魂都快沒了,就聽到耳邊傳來女人嘶啞的哭泣:“打燈籠找新娘,大紅嫁衣飄呀飄;打燈籠找新娘,新娘就在頭上笑。”
“笑!”唱到笑的那個字時,我清楚的感覺到聲音好像是從我的頭頂上方發(fā)出的,與此同時,還有一股溫?zé)岬囊后w滴在了我的臉上。
我舉起手抹了一下,慘白的月光下,那滴液體紅的像血。
我緩緩得抬起頭,一張陰森蒼白的女人臉頓時映入眼簾,她穿著鮮紅的嫁衣,臉上掛著兩行血淚,正用十個又長又尖的紅指甲抓向我。
“鬼,鬼啊!”
我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提腳就要狂奔,卻一腳踩到她鮮紅的嫁衣,摔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jīng)乍亮,刺眼的陽光逼我睜開了眼。
原來是夢!
我長長得呼了一口氣,昨晚居然就這么睡在了外面,就在我準備從地上坐起來時,頭頂突然撞上了一個晃晃悠悠的東西。
我抬起頭一看,只見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懸掛在門梁上,他的皮膚就好像被用滾熱的開水燙過,被鐵刷狠狠刷過,遍體傷痕累累,觸目驚心。
那一刻,我徹底明白了什么是皮開肉綻,什么是生理性恐懼!
強烈的視覺沖擊,讓我不受控制得發(fā)出驚天慘叫,我一邊尖叫一邊后退,試圖離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體遠一點,再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