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董禮回來了。

  拉著唐曼去吃飯，吃過飯，去銀燕那兒喝茶。

  銀燕陪著喝茶，半天才說：“師父，有一件，我不得不說，就是呂羊，走了，以后也不會再回來了，關(guān)于那只羊，他讓我轉(zhuǎn)告你，那個半個頭的人，是拘魂人，有半個魂在那只羊的身上，呂羊失了半個魂，找到半個魂后，就離開了�！�

  唐曼鎖著眉頭，沒說話。

  呂羊果然就是一個過客。

  就這點(diǎn)，也許很多人都看明白了，但是沒有說。

  唐曼說不出來的一種心酸。

  “呂羊不回來了，這店怎么辦？”董禮問。

  “呂羊說，送給師父，算是師父幫助的報答。”銀燕說。

  唐曼是看明白了，這呂羊是步步為營，把一切都算計(jì)好了。

  唐曼回宅子，坐在那兒發(fā)呆，一直到晚上十點(diǎn)多，睡了。

  早晨起來上班，董禮開車。

  “師父，明天就到省里進(jìn)級了，我還有點(diǎn)緊張了�！倍Y說。

  唐曼看了一眼董禮，把眼睛閉上了。

  “切�！倍Y看了一眼唐曼。

  到場子，唐曼檢查工作，回辦公室，躺在沙發(fā)上，感覺很累。

  十點(diǎn)多，唐曼把董副場長叫到辦公室。

  “明天進(jìn)級，工作都安排好了嗎？”唐曼問。

  “都安排好了，三天時間�！倍眻鲩L說。

  “記住了，有事兒就打電話�！碧坡f。

  董副場長，應(yīng)承著，出去了。

  唐曼站在窗戶那兒看著外面。

  感覺渾身發(fā)冷，呂羊出現(xiàn)的時候，給自己的感覺是異樣的，那種異樣，是因?yàn)橹褡佣杏X到安全，但是也深隱藏著一種不安，這種不安被掩蓋著，現(xiàn)在釋解出來了，也結(jié)束了。

  呂羊是利用自己的人。

  唐曼搖頭，抱緊自己。

  中午下班后，回宅子，吃過飯，唐曼讓董禮把準(zhǔn)備的妝，上出來，讓她看。

  董禮猶豫了一下，還是進(jìn)工作間了。

  唐曼怕董禮惹出事情了，讓她把妝上出來，看看。

  董禮上妝，唐曼去茶樓。

  坐在那兒喝茶，銀燕陪著。

  “師父，那呂羊……”

  唐曼打斷了銀燕的話說：“以后不準(zhǔn)再提，這個茶樓你管著，賺錢了，你和我一人一半�！�

  唐曼要了這茶樓，這是她應(yīng)該得的。

  唐曼天黑的時候，回宅子，進(jìn)工作間，董禮是剛完妝，唐曼看了一會兒，點(diǎn)頭說：“行，不過到時候別給你弄出其它的事情來�！�

  唐曼心里清楚，就董禮現(xiàn)在的妝，進(jìn)教授級別的職稱是沒有問題，問題是，還有一個硬性的要求，唐曼不告訴董禮，文件中的那一條，讓唐曼給換掉了，重新打印的，那就是需要論文，這個論文由專來的評審，六位，一起來評。

  唐曼不想讓董禮進(jìn)這個教授級別，是因?yàn)槎Y太不穩(wěn)了，還需要?dú)v練兩年，再者就是，這次是官妝，外妝都可以，這水可就深了，目的恐怕是不簡單，她不讓唐董禮趟這個混水。

  董禮是有信心的，妝是沒有問題的。

  唐曼不知道，會不會恨自己。

  只有教授級別的，才寫論文。

  第二天，董禮開車，拉著進(jìn)級的幾個人，去了省火葬場。

  三天時間的評定和交流，每一個化妝師都想多學(xué)一些，這是一個十分好的機(jī)會。

  聽人說，其它火葬場競爭的十分激烈，名額有限。

  這次安排的時候不緊，每天上午三個小時上妝，下午兩個小時就結(jié)束，回賓館休息。

  第一天，就是初級妝的進(jìn)級，唐曼場子沒有報名的。

  唐曼和董禮看了一個多小時后就離開了。

  兩個人在省里的專賣店逛著，買衣服。

  中午吃過飯，回賓館休息，下午，兩個人也沒有去。

  第二天是中級的，有自己場子的人，唐曼和董禮一直跟著，評定小組的八個人，有外妝研究小組的組長，還有七個人，有面熟的，也是不認(rèn)識的。

  快結(jié)束的時候，唐曼到外面抽煙。

  外妝小組的組長出來了，坐在唐曼的身邊說：“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好的�！碧坡f。

  “這次中級職稱上妝，沒有外妝，應(yīng)該是在高級和教授級別的，出現(xiàn)外妝，我們更看好的是董禮�！蓖鈯y小組組長說。

  “也許是吧！”唐曼是不敢肯定的。

  這里面，外妝小組組長是怎么安排的，也不清楚，現(xiàn)在他們提倡的是外妝的發(fā)展用運(yùn)用。

  這個理論和觀點(diǎn)，已經(jīng)得到了肯定。

  “把方山叫上吧。”唐曼說。

  “恐怕他不會給我面子的�！蓖鈯y小組組長說。

  唐曼給方山發(fā)了微信。

  方山回了，說：“只想單獨(dú)的和唐曼聊，不想見那些烏合之眾�！�

  “那晚上吧�！碧坡f。

  唐曼搖頭。

  “方山這個人很牛�！蓖鈯y小組組長的語氣是對方山不滿。

  “噢，我不了解方山�！碧坡f。

  中午，去吃飯，外妝小組組長叫上了兩個評定小組的人。

  吃飯，外妝小組組長就笑著問：“董禮，你準(zhǔn)備的是什么妝？”

  “我放棄了，因?yàn)槲覜]有準(zhǔn)備論文。”董禮說。

  唐曼不說話，到這兒來，董禮也認(rèn)識一些化妝師，一聊天就知道會出問題的。

  組長一愣，看了一眼唐曼，大致也是明白了。

  “噢，可以破例，如果你妝好的話。”組長說。

  顯然，組長在評定小組中，也是說話算數(shù)的人。

  董禮并沒有什么欣喜。

  “還是按照規(guī)矩來吧。”董禮說。

  組長鎖住了眉頭，看唐曼。

  “董禮，你可以演妝�！碧坡f。

  “是，師父�！倍Y說。

  “唐教授，這進(jìn)到教授級別，可完全就不一樣了，誰都想進(jìn)，是非常的難的，這是好機(jī)會，你這樣，是對你徒弟的不公平�！苯M長說。

  唐曼說：“董禮應(yīng)該懂得我的心思的�！�

  董禮不說話，組長說：“看情況吧�！�

  吃過飯，回賓館休息。

  董禮休息后，去省場子，看妝，唐曼就在房間里喝茶，看手機(jī)里的晉妝資料。

  一直到五點(diǎn)多，方山來微信，說在省藝術(shù)酒樓，八樓202。

  唐曼叫上董禮過去的。

  進(jìn)房間，方山鎖了一上眉頭。

  “我徒弟，以后我將來她一起研究晉妝。”唐曼說。

  坐下，方山說：“唐教授，您對晉妝的看法�！�

  方山很直接，話也是利索。

  “我有幾處不明白的，所以還不能說什么看法，方家專業(yè)的術(shù)語，還有方家妝術(shù)所用的筆法……”唐曼把記錄下來的本子，遞給了方山。

  方山看了一會兒說：“還有其它的嗎？”

  “實(shí)妝和義體上上妝是不一樣的吧？”唐曼問。

  “會變妝，確實(shí)是不一樣的。”方山說。

  “那您一直沒有突破的是什么？”唐曼問。

  “變妝，在義體上上妝后，再實(shí)妝上妝，就變妝，怎么變的，變化的路數(shù)，怎么造成變妝的，我一直沒有研究明白，希望唐教授能給我一個答案�！狈缴秸f。

  “方老師，我盡力。”唐曼說。

  “您是我的老師，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說，我能提供的都提供，甚至可以去方家大院封了十幾年的祠堂�！狈缴秸f。

  “謝謝。”唐曼說。

  方山把酒干了說：“我這個人不會聊天，你們喝吧，我回去了。”

  這方山，真是曬人呀！

  唐曼看著董禮。

  “憋死我了，我一句也不敢說，來，師父，走一個�！倍Y把酒干了。

  “你不怪師父吧？”唐曼問。

  “我知道，你是在保護(hù)我。”董禮說。

  董禮能懂，唐曼放下心來。

  喝酒，唐曼問：“下午的中級妝怎么樣？”

  董禮的話，讓唐曼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