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真的沒有想到,那畫兒真的變化了,她能看到棺材里的尸體,那尸體瞪著大眼睛,血淋林的,猙獰的樣子,兩只手伸著,掙扎的樣子,奮力的要出來的樣子……
唐曼頭皮發(fā)麻。
“混蛋!碧坡R了一句,真不知道這唐人是怎么做到的。
江曼是畫家,唐人也是畫家,兩個人最后走到一起,發(fā)生了什么呢?
江曼的男朋友,星河也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唐曼把畫兒蒙上,放到陽臺。
她不需要說,也不和唐人說,看看唐人到底想怎么樣。
唐曼上班,郗婷說:“昨天沒有給我們派活兒,但是樂主任沒有讓走,讓我學(xué)習(xí),給了兩本書!
唐曼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書,坐下,倒上茶水喝茶。
任務(wù)單子送過來了,唐曼看了一眼,給郗婷。
“喲,今天就一個普能的活兒,小姐,你回家去玩吧,我來!臂谜f。
“那我就走了!碧坡σ幌抡酒饋恚,辦公室來電話了。
“唐曼,到辦公室來!笔菢访。
“走不了了。”唐曼去主任辦公室。
樂主任辦公室里有三個人,不是場里的。
“唐大師傅,家屬來感謝你!睒访返恼Z氣不太對。
這樣的事情,也很正常。
“到我辦公室吧!”唐曼說。
“對了,唐曼,處理完這件事,馬上過來。”樂梅陰著臉。
到辦公室,家屬說,來謝謝她的,竟然是段鐵的那個復(fù)原人像的家屬。
“不用,我拿了錢了,所以不用感謝!碧坡淅涞恼f。
家屬還是千恩萬謝的,走的時候,扔下一個包就跑了。
唐曼給段鐵打了電話。
“記住了,以后我的消息,不準(zhǔn)透露給任何人。”唐曼掛了電話。
她去樂梅的辦公室。
“唐曼,你做私活兒,這是違反了規(guī)定!睒访氛f。
“那是我自己的時間!碧坡f。
“你用了場里的材料,工具。”樂梅說。
“工具箱是我私人購買的,材料也是我私人買的!碧坡f。
“那眼料呢?”樂梅冷笑了一下。
唐曼一愣,這眼料是存在辦公室里的,并不是從庫房出來的,樂梅是怎么知道的?
“樂大主任,你想怎么處理都成,我沒時間跟你胡扯!碧坡鹕,走了。
唐曼回了辦公室,這樣就不能走了,等著郗婷做完活兒,到下班的時間再走。
郗婷出來了,唐曼問:“眼料的事情,樂梅怎么知道的?”
郗婷一愣,說:“樂梅帶著人,到過辦公室,說不準(zhǔn)私放材料,就讓我把辦公室里的柜子打開了,來了四個辦公室的人,沒辦法,東西當(dāng)時并沒有收走,我把眼料拿走后,樂梅下午帶人來的,用另外一把鑰匙把辦公室的門打開,把材料拿走的!
郗婷也意識到了,出事了。
“噢。”唐曼心里來氣了。
“小姐,我是不是犯錯了?”郗婷害怕了。
“沒你的事兒,收拾一下,你回家休息!碧坡鹕砭腿チ藞鲩L辦公室。
牢蕊在看資料。
唐曼坐下說:“師傅,我和你說點事兒。”
牢蕊放下資料,起身,坐到沙發(fā)上,坐在唐曼的身邊。
“你的技術(shù)不錯,那邊來電話了,想請你過去當(dāng)老師,我也沒有同意,你再歷練幾年,想離開的時候,再離開!崩稳镎f。
“師傅,我懂,我說的是樂梅……”唐曼說發(fā)生的事情。
“噢,這事我同意的,眼料的事情,辦公室怎么處理,你就怎么接受吧。”牢蕊說。
唐曼愣了半天,說:“是,師傅。”
唐曼從辦公室出來,發(fā)懵,這師傅怎么一直就是偏著樂梅呢?
唐曼也不多想了,開車去唐色。
唐色在辦喪事,幾乎每天都在辦。
她走進(jìn)暗廊,進(jìn)唐人的辦公室。
唐人在和一個人聊天,這個人戴著面具,是藍(lán)色的蛙人面具,把唐曼嚇了一跳。
唐曼站在那兒,看著。
“噢,你先走吧!”唐人說。
這個人站起來,從辦公室的另一道門出去的,唐曼還真不知道,那兒是門。
唐曼坐下了,沒多問,這是她在火葬場養(yǎng)成的習(xí)慣,不多嘴,不多問,就是看。
“我想問問《三十的年》那是怎么樣的一個年呢?”唐曼笑著問的。
唐人也笑起來了,但是很邪惡的笑。
“那年的三十可不美好,十三條人命,十三乘馬車,從元月的雪地走過……”唐人說得嚇人。
“我沒讓你給我編故事,就是編,也不是這種故事吧?對一個女孩子,講這種故事,不太美好吧?”唐曼說。
“那是,好了,去廳里。”唐人站起來。
去廳里,這是唐人專屬的一個廳。
坐下吃飯,喝酒。
“你給我一個解釋?”唐曼說。
“解釋什么?那就是一幅畫兒,那是展畫兒,不停的在發(fā)展著,最后,就剩下了一張白紙,就如同一個人的一生,走后最后,就是一張白紙,什么都沒有!碧迫苏f。
“不,靈魂還在!碧坡f。
唐人笑起來說:“那又是一段新的開始了,和這世沒有關(guān)系,這世其實什么都沒有留下。”
唐人是經(jīng)歷了什么嗎?這樣傷感。
“其實,你不應(yīng)該這樣,不管你經(jīng)歷了什么,都應(yīng)該走出去,見見太陽,我想,你應(yīng)該有很久沒有見過太陽了吧?”唐曼說。
“對,六年了,我不喜歡太陽!碧迫苏f完,笑起來,舉起杯,把酒干了。
“唐先生,說實話,你是不是一直在誘導(dǎo)我,我是雙體雙智,你這個很明白,你想做什么,不用那么麻煩,跟我說,我可以做!碧坡f。
“我不誘導(dǎo)任何人。”唐人說。
看來唐人是把自己包裹起來了,如果再這樣下去,這唐人就完全的和唐曼有了阻隔,這點唐曼是意識到了。
“不說這事兒了,你畫的畫兒有市場嗎?”唐曼問。
“供不應(yīng)求,但是想得到我的畫兒,也沒有那么容易,除了錢之外,還是需要一種緣分的。”唐人清高的樣子。
“我到是想學(xué)好了,賺錢。”唐曼笑起來。
唐人聽完,笑起來說:“十三乘馬車,棺棺必開,一棺一故事,你剛才問了,那應(yīng)該是第一棺已開,你要仔細(xì)的看,要看明白,那是一個凄慘的故事……”
唐曼愣住了,唐人一下就把話題分開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