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沒開燈，江念坐在地毯上，背靠沙發(fā)，看電視看到深夜一兩點(diǎn)，時不時回復(fù)一下李媛媛給她發(fā)的微信。

  綜藝播放完，客廳里恢復(fù)安靜，江念呆坐了一會兒不知道干什么，轉(zhuǎn)身跪在地毯上，借著電視屏幕的光去看還在昏睡的江瑞。

  真不知道喝了多少，臉紅成這樣。

  江念趴在江瑞的臉旁，手指一下一下戳他微微發(fā)熱的臉。

  “哥哥�！�

  指尖戳一下臉頰。

  “哥哥好無聊啊。”

  江念用指腹來回掃江瑞長長的黑睫。

  “哥哥……還不醒嗎？”

  太安靜了，一切都太安靜了，江念感覺快被這份寂靜吞噬，只好離江瑞更近，整個人跨坐在沙發(fā)上，俯身側(cè)耳去聽江瑞的心跳聲。

  “咚”“咚”“咚”

  很平穩(wěn)，很有力。

  江念閉上眼。

  奇怪，明明自己的心跳聲聽起來很煩躁，明明他們的心臟泵壓著同樣的血。

  “念念……”

  聽到江瑞叫自己，江念驚喜地抬起上身湊過去看江瑞。

  “你醒啦！”

  很快又失望。

  江瑞沒醒，只是在說夢話。

  江念覺得煩，直接伸手捏住江瑞的鼻子，不過十多秒江瑞就皺著眉睜開眼了。

  江瑞頭還是昏昏的，睜開眼看見妹妹的第一反應(yīng)是抬手抱住安撫：“念念……怎么了？”

  早知道這么容易弄醒，就不像個傻子一樣等江瑞自己醒了。

  “沒什么，你臭死了！”

  江念掙開江瑞的手，抬腿從他身上下去。

  江瑞撐著上半身坐起，手掌按壓自己的太陽穴，晃了晃腦袋。

  “對不起念念……哥哥下次再也不喝這么多了，念念不要嫌棄哥哥。”

  江瑞知道妹妹很討厭酒氣，因為小時候他們的父親就經(jīng)常半夜喝醉回家，然后在家里面砸東西或者是和母親互相毆打。

  每到那種時候，江瑞就會去江念的房間把她抱在懷里，直至吵鬧停止，江念入睡。

  “念念？”

  江瑞朦朧的視線中，妹妹站在陽臺，風(fēng)帶著雨水與塵土混合的味道吹進(jìn)，吹動窗簾薄紗飛揚(yáng)，背影若隱若現(xiàn)，瘦瘦的，小小的，惹人憐愛的，讓人心疼的。

  是他的妹妹。

  江瑞扶著沙發(fā)站起來，腳步不穩(wěn)地走向江念，在她的身邊站立，側(cè)首垂眸看她。

  “在看什么？”

  “下雨了�！�

  江念伸手到窗外去接，微涼的雨絲飄到她手上。

  “嗯，我聞到了�！�

  江瑞抬手把妹妹的手裹進(jìn)掌心收回來，去看路燈下飄搖的銀色絲線。

  這座城市一旦下雨，就會連著好幾天陰雨綿綿。

  這種天氣是最適合睡覺的，江念本就起得晚，雨天更是沒人叫的話能睡到下午。

  江瑞上了一周的班，好不容易周六能陪妹妹好好玩了，結(jié)果又碰上雨天。

  “念念，起床吃午飯了。”

  眼睛還未睜開，江念的鼻子先聞到客廳傳來的香味。

  “念念，起床了。”

  江念有點(diǎn)起床氣，所以江瑞蹲在床邊盡量輕柔地喊她。

  “念念……”

  “哎呀知道了！”

  江念直接扯上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江瑞嘴角噙著淺笑，他的妹妹果然還是愛賴床的小孩子。

  伸手掀開被子一角，江瑞在江念的額頭上印上一吻。

  “念念要快點(diǎn)，飯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不情不愿地起床洗漱完，江念打著哈欠眼角泛淚走到餐桌前坐下。

  江瑞把最后一個菜端上桌，站在椅子前脫圍裙。

  江念看著又粉又黃的花邊圍裙，想起來這條圍裙還是她給江瑞買的，還買了好幾條。

  完完全全就是滿足她想看江瑞穿女仆裝的惡趣味，盡管如此，江瑞還是每天都穿著它做飯，還會小心翼翼地不讓它沾上油。

  導(dǎo)致圍裙已經(jīng)完全失去它作為圍裙的意義。

  江念實在是看不下去，后面就又給江瑞多買了幾條換著洗。

  “怎么了？”

  江瑞見妹妹一直盯著他放在一邊的圍裙出神也不吃飯，疑惑地看了看圍裙，又轉(zhuǎn)過頭看向妹妹。

  “沒怎么，吃飯吧�！�

  江念拿起筷子準(zhǔn)備夾菜。

  “念念等一下。”

  江瑞快步去端了個玻璃杯子過來放在江念面前。

  “你剛起床，喝點(diǎn)溫水讓胃醒醒。”

  還有這種說法？

  江念心里想著，手拿起杯子把水喝完，溫度剛剛好。

  江瑞就坐在對面一臉欣慰地看著自己的乖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