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吸管被咬得不成樣,奶盒更是被吸得癟成了皺巴巴一團,看得出被吸得有很大力。
季糖轉(zhuǎn)過頭,瞥一眼躺在沙發(fā)上睡覺的果果:果果,你肚子餓了?把我牛奶喝了?
果果迷糊地睜開眼,甩甩毛茸茸的腦袋,朦朦朧朧道:喵?
季糖:
算了算了。
以后記得給果果準備多點牛奶了。
季糖換好衣服后,便準備帶著賀知夜去反試膽大會的報名地點。
賀知夜化成黑氣團,自覺地鉆進季糖的背包里。
季糖瞅著那跟氣球似的黑氣團,打算找個時間,給賀知夜找個附身物品。
帶著厲鬼的怨氣團,跑來跑去總不好。
季糖坐公交車來到南市廣場。
季糖來得比較早。
報名地點此時并沒有什么人,季糖可以直接過去報名。
報名的人是名高瘦的平頭男子,穿著一身黑衣服,眉色無神。季糖接近他時,能從他身上聞到股淡淡的異味。
平頭男子淡淡瞥一眼季糖:你是來報名的?
季糖點點頭。
先填個報名表吧。平頭男子拿出一張表,遞給季糖,一邊自我介紹起來:忘了說,我是那五個要被嚇的人之一,我在殯儀館工作了十年之久,見過各種各樣的尸體,連我本人都染上點淡淡的尸臭味。
說罷,他不忘故作享受地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一邊扯起唇角:我舉辦過反試膽大會無數(shù)次,無數(shù)個人想要嚇我,都沒能嚇倒我一次。我相信你也不能。
季糖:
他知道平頭男子是為了烘托活動恐怖氛圍,才這么說。
他輕輕地笑了笑,回應對方。
季糖干脆利落地填完表,遞給平頭男子。
平頭男子瞥一眼報名表,深深凹下去的眼眸閃過幾分驚訝:扮演鬼怪來嚇我的人就只有一個人?
他所遇到的顧客,都巴不得嚇倒他,招呼了一堆人來扮演鬼怪,最多的曾達到二十個人,是一個專業(yè)的鬼屋團隊。
季糖揚起唇角,笑瞇瞇道:是的,只有一個人。但并不是我。
那個人是賀知夜。
他不想讓賀知夜再這么孤獨地徘徊在世間。
賀知夜本應是萬人矚目的影帝。
時隔多年,他要讓賀知夜再次被眾人所喜歡,重新成為一顆閃閃發(fā)亮的星星。
比如先在靈異圈內(nèi)出個名。
作者有話要說: 果果:嚶喵喵嚶我沒有肚子不餓,我沒有偷牛奶喝qwq(瘋狂搖腦袋)
謝立和葉川淵不但發(fā)現(xiàn)了夜夜的存在,還看見夜夜咬糖糖吸管,順便把糖糖喝過的牛奶盒吸得癟成了可憐巴巴的一團2333
謝立葉川淵:正直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夜夜是因為不能觸碰糖糖,所以才會瘋狂觸碰和糖糖有關的東西,來代替。
第35章
平頭男子聽罷季糖只有一個人參與比賽后,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再次質(zhì)問:你確定是一個人嗎?目前為止,沒有人無聊到獨自去嚇人,那根本嚇不到人的甚至會被我們嚇到!
季糖:
季糖用力地點點腦袋:的確是一個人去嚇你們。
平頭男子無奈地搖頭,把報名表放回抽屜里:行吧行吧。注意安全就行。
他拿出一個小冊子遞給季糖:這是活動規(guī)則。你的排號在明天晚上九點舉行。
季糖笑瞇瞇道:謝謝叔叔。
他離開報名室后,發(fā)現(xiàn)外面早已人生人海地排起長龍隊報名,看來有很多人想體驗嚇他人的感覺。
幸好他來得及比較早,要不排隊要排到何年馬月。
他瞥一眼背包,還好,賀知夜還待在里面。他本以為帶厲鬼來會有用處,沒想到報個名就行了。
只能等明天啦。
季糖一邊坐在公交車內(nèi),一邊翻看起規(guī)則小冊。
工作人員為了渲染氛圍,特地把小冊印成黑色,封面是一個挺可愛的幽靈卡通圖。
比賽規(guī)則是讓玩家去扮演鬼怪,去嚇指定的工作人員。
鬼怪扮演方式很自由,使用機器、道具,多人扮演都可以。
但場地有限,只限定于一套三房兩室的屋子,時間為三十分鐘到兩小時。
至于玩家要嚇的工作人員,老鶴之前已經(jīng)向季糖介紹過,小冊子上也寫得很清楚。
具有十年工作經(jīng)驗的殯儀館化妝師。
從事各種兇殺案的法醫(yī)。
十年經(jīng)驗的世界著名鬼屋扮演者。
著名恐怖游戲《墓地》制作者。
月道觀老道士長。
只要將這五名員工全部嚇到,則為勝利。
至于判定他們是否受到驚嚇的方法很簡單,尖叫、表情、動作這些都會有攝像頭錄音機記錄,而且也會在門口實時播放給群眾看,然后由專業(yè)心理專家進行判定驚嚇程度。
不過這活動舉辦好幾年來,沒有一個人能成功嚇到他們。
季糖細細讀著這份規(guī)則書,他似乎注意到工作人員的名單混入了什么職業(yè)。
月道觀老道士長??
他在恐怖電影中見過道士這職業(yè),大多數(shù)是捉鬼道士。
他大學時還不太信這些東西,但當他做了靈異主播后,逐漸對這些東西真實性產(chǎn)生懷疑。
現(xiàn)在他真正遇到了鬼,成功進化為堅信不疑。
既然世上有鬼,那捉鬼道士也是真正存在的。
他剛遇到謝立那幾天,謝立有一天深夜似乎就遇到了捉鬼道士,弄得滿身符紙回來。
季糖并不清楚這月道觀老道士是否是真的道士。
季糖回到家后,本以為謝立和葉川淵會出現(xiàn),但發(fā)現(xiàn)屋內(nèi)仍是黑暗一片。
他有點意外。
可能是他們沒發(fā)現(xiàn)賀知夜的到來,或者是在蓄謀著什么計劃。
果果趴在門邊的貓爬架上,乘在一朵白云上,向季糖軟軟地喵喵叫。
季糖揉揉果果的腦袋:果果乖。
咪咪嗚嗚!
果果把貓耳朵向季糖的手心蹭蹭,蹭得耳朵都軟軟地塌下來了,像只黃白色的小倉鼠,小小一團。
季糖吧唧一口果果的肚子,順勢將果果抱回臥室。
他把果果放在床上,然后將路上買的小蛋糕放在桌子上,脫下外套,準備吃。
小黑氣團從背包跑出來了,乖乖地蹲在蛋糕旁邊,像是在等候什么。
季糖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腦門:呀,賀先生,我忘記給你準備附身的東西了。
他總不能讓賀知夜以黑氣的形態(tài),去參加活動吧。
你等等呀,我出門一趟。季糖換上外套,噔噔地出門了。
過了半小時,季糖氣喘吁吁地飽著一個箱子回到臥室。
此時賀知夜已經(jīng)變回人形,他嗅到季糖的奶味,便知道對方回來了,抬起戴著黑布的眼睛。
他只聽見少年溫軟的聲音響起:我給你買了一個東西,給你附身用的。你摸摸
他感覺自己手里多了長方形的東西,冷冰冰的。
是小型投影儀,可以放電影的那種。季糖笑瞇瞇道:等到以后啊,我就用這個來播放你的電影,每一部都要看。
每天都看
他的電影已經(jīng)消失在這世間了,竟然還有人執(zhí)著地想去看
賀知夜捧著這件小禮物,無措地站在原地。
他明明眼前只有一片漆黑,但他內(nèi)心似乎冒出點亮光。
賀知夜悄悄揚起唇角。
既然少年想看,那他會努力讓他的電影回來的。
季糖:你看看能不能附身進去。
賀知夜點點頭,表示自己可以附身。
季糖松出一口氣,他坐在桌子前,開始拆草莓小蛋糕吃。
這草莓小蛋糕是一家新開的店買的,奶油和水果都很多,甜而不膩,而且還冰凍過。
他注意到賀知夜一直在身邊,便小心翼翼地用刀子切下一半蛋糕,放進另外一個小碟子里。然后對賀知夜道:賀先生,您想吃蛋糕嗎?我給您切了一半,我沒吃過的。
沒吃過?
賀知夜皺眉,毫不猶豫地搖搖頭。
這樣啊季糖瞅著那切下來的半塊蛋糕。
他用叉子叉出一塊蛋糕,自己慢吞吞地吃起來。
等季糖吃到一半的時候,賀知夜感覺到了什么,突然淡聲道:我想吃蛋糕了。
季糖望著被自己吃得剩一半的蛋糕,有點不好意思道:蛋糕我吃過了。叉子也只有一個。我下次再買給您?
不,我要吃。
季糖:
無奈之下,季糖只能叉出一半蛋糕,給賀知夜吃。
但賀知夜沒接過蛋糕,反而把腦袋湊到季糖身邊,英俊的面龐被放大一倍,看得季糖臉頰微紅。
季糖這才想起來賀知夜看不見。
季糖只能舉著蛋糕叉子,對賀知夜說:我來喂你吧,張嘴呀。
賀知夜張開嘴,將蛋糕塊吞進去,然后咬住季糖吃過的蛋糕叉子。
正大光明的。
季糖:????
季糖:賀先生,您松松嘴。
半晌,賀知夜終于松開嘴,叉子被咬得干干凈凈。
季糖不知道賀知夜想做什么,繼續(xù)給對方喂蛋糕。
等到床上的果果迷迷糊糊地睡著后,賀知夜終于慢吞吞地吃完一塊蛋糕。他沒有再變成黑氣團子,而是附身在小型投影儀前。
季糖把垃圾清理掉,然后準備上床睡覺。
明天晚上還得去參加活動呢。
晚上。
季糖忙完今天的工作后,開始為反試膽活動作準備。
賀知夜附身的投影儀是必須帶的,畢竟那是反試膽活動的主角。
季糖第一時間將投影儀放入背包。
他正準備出門的時候,突然看見練習冊和小提琴琴匣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正蹲在他腳邊,有點可憐巴巴的意味。
葉川淵和謝立也想跟自己出去?
也是之前他們都是跟自己出去的。而且季糖上次去靈異高校時,忘記帶謝立出去,謝立著急了。
季糖撓撓腦袋,有點苦惱。
無奈之下,他想出一個辦法。
他偷偷將巴掌大的小型投影儀抽出,放入貼身口袋。
然后把練習冊和小提琴琴匣放入背包,假裝只帶了他們兩個,沒有賀知夜的存在。
反正到時候賀知夜是要進去嚇人的,和謝立葉川淵他們也遇不到一起。
季糖準備妥當后,便出門了。
他是比較早報名的,參加活動時間也得早,今晚第二場就是他。
季糖來到南市廣場。
嚇人的地點是廣場里一個曾用來做密室逃脫的屋子。
玩家則要在屋子里布景場景和人物。
季糖走近屋子,意外地發(fā)現(xiàn)第一場嚇人活動已經(jīng)結束了。
如所有人所想的那樣,那五個工作人員沒一個被嚇到,反而是扮鬼的玩家們被嚇到了,有的穿著貞子的衣服,蹲在門口慌張地擦汗,有的涂了一臉鮮血,躺在草地上喘著粗氣,也有的徑直抹起眼淚來。
那五個工作人員,一定有特殊的嚇人技巧。
季糖忍不住想道。
他來這里沒多久,便有人迎接他。
不是昨天那個職業(yè)為殯儀館化妝師的平頭男子,而是一名穿著馬褂的高壯中年男人,聲稱是那名從事各種兇殺案的法醫(yī)。
他一見到季糖,皺眉道:你就是那個只要一個人去嚇我們的報名者?你帶來的那個人呢?
季糖愣住,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抱歉啊,我?guī)淼牟皇侨,而是一件道具,嗯,就只用一件道具嚇你們。說罷,他從口袋里掏出小型投影儀。
馬褂中年男人徹底露出驚訝的表情,他認真道:我們這里不是觀賞的地方,請您別開玩笑。您帶了多少人來,如實上報,以免發(fā)生危險。
季糖:真的只有一件道具。
中年男人:
如果是大型機器自動恐怖道具,他還能理解。但這??
他無奈道:行吧。我讓其他人把這道具放進屋里;顒玉R上就開始了,我倒有看看這個道具,能不能嚇到我。
他覺得自己會一腳給踩壞。
季糖笑瞇瞇地將小型投影儀遞給中年男人,他不忘問道:咦?其他工作人員呢?比如昨天的那個殯儀館化妝師?
中年男人:他們都先進場景里了,等著被嚇呢。說罷,他拎著小型投影儀,走進門后幽深的屋子。
那便是賀知夜要進行嚇人的地點。
季糖忙完這一些,松出口氣。
他離開活動地點,在廣場附近買了三杯草莓奶茶,然后找了一個石椅坐下。
他打開背包,想把剩下兩杯草莓奶茶分給葉川淵和謝立喝。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來到這種熱鬧的場合。
但他看見書包里時,猝然愣住。
書包里什么都沒有!空蕩蕩黑漆漆的!
他們兩個跑了!
跑了!
季糖心一緊,猛地想明白他們是跑哪去了。
賀知夜一定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季糖拔腿往反試膽活動地點跑,當他跑到的時候,中年男人已經(jīng)將投影儀放進去,正準備關門進去進行活動。
季糖跑到門口,就在門已經(jīng)關上一條小縫時,向中年男人叫道:先生,您等等!我放多了兩件道具進去!
又是道具?
還放多了兩件?
那一共也只有三件而已
對于他們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中年男人有點不耐煩,他砰一下關上門,道:不就兩件道具,搞得有多恐怖似的!活動時間都開始了,玩家不能再整理場景了!要準備就早點準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