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夜一行人,一路朝著荒原行。
夕陽西下,一行人停駐在燕北的邊塞軍營外。
草甸上不多的幾棵樹木樹葉早已落盡,站在此間,目光能夠輕易穿透清曠的天空,落到更遠(yuǎn)的地方。
元夜等人坐在火堆前,看向前方。
一座座雪山林立,高低起伏,綿綿不絕,看過去,一片雪白之色。
剛?cè)牖脑畷r,書院的學(xué)子還很高興,興奮的大吼,但美景這東西,每日都見,就習(xí)以為常了。
看向美景之時,眼中雖然帶著欣賞之色,但也就隨意掃過幾眼,就不再關(guān)注了。
荒原離長安很遠(yuǎn),荒原氣候與長安的氣候差別也很大。長安剛剛?cè)胂模瑲夂虮容^適宜,而荒原,還有冰雪飄散,氣候非常冷,而越靠近荒原,氣候越冷。
元夜一行人,走進荒原之時,身上的書院服飾早已換為厚厚的棉襖。元夜倒是不怕這寒冷,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寒冷對他來說,還真沒什么問題。
不過,他也換了一身厚的衣服,他不喜歡特立獨行。
火堆前,寧缺撫摸著三師姐給他的戒指,這個余簾原本想要給元夜,只是元夜怕自己路上就離開這個世界,就讓余簾給寧缺,算是防身之用。
元夜知道,余簾的這個戒指,就是開啟魔宗山門的鑰匙,對他來說,沒有多大用。
在離開書院前,元夜還從書院內(nèi),帶走了一些材料,一些是煉丹的藥物,一些是煉器的材料,這些東西,在他突破筑基境后,還有很大的作用。
“元師兄,我總感覺有人在監(jiān)視我們,此行恐怕不會很順利!睂幦辈恢螘r,走到了元夜身旁,擔(dān)憂的說道。
自他進入荒原,就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感,寧缺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錯覺,但總覺得不安,這才開口。
而且,他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讓他很不自在。
元夜看了眼寧缺,有些詫異。
“放心,這條路是去往軍部的路,不會有事,沒有誰敢在唐國軍部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即使是神殿,也不例外!
元夜安慰道。
寧缺感覺的監(jiān)視感,元夜從踏入荒原就感應(yīng)到了。
一開始他還沒找到,直到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了端疑。
一只蒼鷹從他們進入荒原,就跟著他們這群人。不過元夜看了眼,就沒在意,因為,沒有人敢在路上動手。而且,還是對付書院的學(xué)子。
除非進入荒原深處,所有人分散開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才會升起殺心。
故而,元夜很淡定。
當(dāng)然,他淡定的來源倒不是看透這一切,而是來源于自己的實力,比擬知命境的實力。
即使有知命境的高手出現(xiàn),他也毫不畏懼,敢與之一較高下。
寧缺聞言,皺起的眉頭緩解幾分,但心中的擔(dān)憂,卻沒有放下。
從進入荒原開始,寧缺就知道,迎接他的敵人,可不少。其中,夏侯的人就可能會出現(xiàn)。
寧缺在長安做的事,早就察覺到有人在查他的事了,如果不是他成為了夫子的學(xué)生,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大牢內(nèi),或者已經(jīng)死了。
此外,還有一個神殿的光明之子,隆慶。
寧缺可記得,隆慶離去前,神殿對他的襲殺,而且,隆慶離去前,還毫不掩飾心中的殺意。
這些人,都是寧缺要面對的敵人。
作為書院的十三先生,元夜自然也是其他勢力的目標(biāo),只要找到合適的時機,肯定想要把元夜留在荒原。
書院的人不能再路上死,但死在荒原,卻沒人會說什么。
故而,在元夜等人,一步步走進荒原,危險也悄然而至。
“按照路程,明天應(yīng)該可以到目的地,今天早點休息,養(yǎng)好狀態(tài)!痹箍磳幦毙木w不寧,拍拍對方的肩膀。
寧缺看著篝火,眼神有些飄,下意識的點點頭。
“我這里有一封信給你,如果我回不到書院,你把信交給二師兄就好了!痹瓜肓讼,從懷里拿出一封信。
信中,寫了一些他遠(yuǎn)行的一些原因,免得到時候,他直接離開了。
進入荒原,元夜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但難免會有不可抗力的事發(fā)生,現(xiàn)在就先做好準(zhǔn)備。
“師兄?”寧缺疑惑的看著元夜。
寧缺不知道,元夜為何突然給他一封信,元夜這舉動,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進入荒原,我有了新的感悟,我看到了突破的契機;脑氖峦炅撕,我將要遠(yuǎn)行,這封信,需要麻煩師弟交給二師兄了!痹菇忉屢欢
“哦,原來如此!睂幦甭勓,了然的點點頭。
書院二層樓的人,每個人的修行方式都不一樣,元夜遠(yuǎn)行感悟突破契機,算不上很突兀。
元夜拍拍寧缺的肩膀,走進帳篷內(nèi)。
沒多久,夜色降臨。
荒原的夜來得很快,也特別黑。
按照荒人的說法,這是永夜降臨的標(biāo)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