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延才略帶抱歉地頷首:
“不好意思,可能我平時有些嚴肅。”
蘇溪勾起唇角,對此不以為意。
“這不需要道歉,如果不是這樣,我甚至不知道你原本的性格!
畢竟,蘇溪上一世和杜修延認識的過程太過順利。
當那種偏愛貫穿始終,反而讓她沒有機會從一個第三方角度來了解他。
所以,這一場的重新相識,蘇溪覺得非常珍貴。
這是一場尋常的晚餐,沒有過于正式,由于不是很餓,于是直接省略了前餐的緩解。
“什么時候去意大利,時間定好了嗎?”
上了主菜之后,杜修延將面前的餐具進行微小調(diào)整,他向來用餐斯文又規(guī)矩。
生活中杜修延的狀態(tài),讓人很難想到他賽車手的身份。
因為他的情緒沒有很大的起伏,而且生活態(tài)度平和,甚至沒有讓人感受到他在賽場上的競爭意識。
這是杜修延的個人魅力,是讓他脫離了職業(yè)還依舊熠熠生光的品質(zhì)。
蘇溪點的一份干酪火腿的拿破侖披薩,上面點綴了滿滿的苦菊葉和油腌西紅柿,再在上面自己倒了新鮮的橄欖油,很有意大利特色。
她低頭專注地用刀叉將披薩工整地切成小塊,才抬頭看向他,說道:
“還在等消息,我估計半個月以后。”
杜修延將這信息在腦海里飛快一過,淺淺牽起唇角。
“那正好是南歐最熱的時候!
蘇溪想到意大利的夏季高溫,不由得有些后怕。
四十度以上的高溫。
意大利的夏天,尤其是靠南的地方,對于蘇溪這種不耐熱的人來說非?膳拢疽认挛缌c以后等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能出門。
但是蘇溪知道地下車隊一般到晚上才進行比賽,白天她應(yīng)該更多還是在車間里做改裝的工作。
這就是蘇溪痛恨的十八歲,這是她最快能幫趙蔓籌到錢的方法。
“是,不過也就去一周左右,不會很久!
蘇溪點到為止地解釋道,沒有涉及自己具體干什么。
杜修延的握住餐刀的手停了下來,低聲道:
“如果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告訴我!
蘇溪還是覺得這件事,她還是有把握的,揚了揚唇角:“好的!
但是并無半點這么做的打算。
她內(nèi)心想要隱藏的事情,任何方式都不可能撬開她的嘴。
杜修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繼續(xù)將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
因為他尊重蘇溪的意愿,即便要幫忙,也要顧慮被幫助者自己是否愿意。
晚餐后,他們從餐廳一直散步到了國立歌劇院,然后穿過王宮花園,來到馬路上的時候,轎車已經(jīng)?吭诼愤叺却。
車抵達蘇溪公寓的時候,她兀自開門下車,正欲回頭給杜修延說再見的時候。
杜修延叫住了她,然后直接伸手從副駕駛拿出兩個精美的紙袋:
“這是我送個六月的小玩具和零食,另一袋是給你的禮物!
蘇溪覺得現(xiàn)在不是什么特殊節(jié)日,好像送禮物有些奇怪,正欲推辭。
杜修延先一步打消了她的顧慮:“放心,都不是貴重禮物,而且,我覺得你會喜歡!
蘇溪站在原地半晌,才露出了清淺的笑容,從車內(nèi)接過紙袋,說了謝謝。
“你先上樓吧!
見蘇溪站在原地不動,杜修延從車內(nèi)對她說道。
“我準備目送你。”
這是蘇溪一貫的習(xí)慣,一般都會等對方先走。
“我想目送你!
他的聲音沉郁清越,眼神中露出很淡的笑容,讓他素來清寂的臉好像多了幾分柔和。
不知道為什么,蘇溪在此刻莫名其妙心跳漏了幾拍,她回過神來,沒有繼續(xù)跟他推辭,抬手僵硬地揮了揮,“再見!
“再見!
今夜結(jié)束了,蘇溪上樓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心里遺落了什么在路上。
大概是一份可貴的心情。
*
蘇溪回到家中,先將家中大概整理了一番,順便準備了明天的早餐和便當,又看了一會兒書。
直到晚上十點,她幫六月鏟屎后出門扔垃圾的時候,才注意到放在餐桌上紙袋。
她很喜歡去觀看未拆禮物的感覺,去體驗?zāi)欠菪那椤?br />
很少有人送她禮物,就連每年的生日都是低調(diào)度過。
所以每次收到禮物,她更在乎那份心情,有人記得自己的那種心情。
蘇溪一直倒完垃圾,洗干凈手,才開始拆禮物。
她的動作緩慢而小心翼翼,好像在對待什么稀世珍寶。
杜修延給六月的禮物是一只很可愛的不倒翁小雞,搖晃的時候會發(fā)出小雞仔的叫聲。
蘇溪把玩著手中的貓玩具,莞爾一笑。
沒想到杜修延竟然會想到給貓咪買這樣可愛的玩具。
還有幾袋肉食,貓咪很喜歡吃的小零食。
她拿起自己禮物盒子,端詳了一番之后才慢慢拆開,里面竟然是四個不同大小的金屬打火機,上面的花紋很是精美,工藝復(fù)雜,有手作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