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覺得在這里自己才不被洞悉,可以坦蕩地看著沙發(fā)上的背影。
糯米藕出鍋的時候,已經(jīng)被紅糖染成了紫褐色,帶有一點微紅,切開的時候,糯米的部分整整齊齊地堆疊。
說明她將糯米填得還算充實。
蘇溪將糯米藕整齊碼好,在最上層澆上了糖桂花。
“這糖桂花在德國可是尖貨,我托人從國內(nèi)帶來的!彼H有得以地介紹食材的來歷。
端走盤子之前,她遲疑了一下,因為盤中的正是一個超級無敵“碳水炸彈”。
她回想起杜修延對自己身材的嚴格要求,不由得輕聲提醒道:
“你千萬被逼著自己吃這個,畢竟糖分……可能有點高!
這原本應(yīng)該只能算一道菜的,但是現(xiàn)在這個時間并不算晚餐時間,但是也過了下午茶的時間。
“沒關(guān)系,我吃了之后晚上不進食了!
聽到杜修延的回答,蘇溪安心將盤子放到茶幾上,將筷子遞給他。
原本應(yīng)該在餐桌用餐的,但是為了減少杜修延的活動量,蘇溪主動將吃的放在了木質(zhì)小茶幾上。
兩人并肩而坐,但是六月趴在中間將兩人隔開。
這反而是一個更自然舒服的位置。
在蘇溪無聲咀嚼的時候,她聽到了杜修延倏然開口:
“你是不是有時候太過緊張?”
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順口一問,倒沒有刻意關(guān)心的意思。
蘇溪心里放松下來,才默默點點頭,繼而問道:
“你怎么知道……”
杜修延視線落在了茶幾上的一個迷你雜物盒中,里面放著一包藍色包裝的女士香煙和打火機。
蘇溪起身將雜物盒的蓋子重生蓋上。
“你上次說喜歡聽打火機的聲音,而且你在人群中神情有些凝重,還有無意識的肢體僵硬和顫抖,上次直接往醫(yī)院的廁所跑……”
令蘇溪意外的是,這些她自認為隱藏得很好的細節(jié),竟然一點不落地被他記住。
蘇溪緩慢將口中帶有桂花香味的糖藕咽下肚,這行為充滿思慮。
不知該憂還是該喜。
她面色如常,似乎并沒有半點秘密被發(fā)現(xiàn)的尷尬。
“我這個癥狀很久了,看過醫(yī)生,一直在改善,沒有根治!
她意想不到的是,這癥狀竟然伴隨靈魂重新出現(xiàn)在她的身上。
“是心理上的問題?”
杜修延對于這個癥狀的判斷有些敏銳。
“嗯……”
她沒有進一步解釋。
“你需要通過抽煙放松嗎?”
杜修延的手腕隨意搭在右膝上,視線重新轉(zhuǎn)回到香煙的方向,他的聲音像是關(guān)心,卻又好像只是閑聊。
“以前需要,現(xiàn)在……還忍得住!
她說話間,帶著一絲不確定。
因為她對自己的自控力不是那么有信心,當人的精神走到了邊緣的時候,香煙和酗酒已經(jīng)算很輕了。
至少一時半會兒不會要人命。
香煙,只是一種習慣,盡管她可以控制自己不抽,但是那就像速效救心丸一樣,如果真的忍不住,到了緊急的時刻,至少手邊可以拿到。
但是她隱隱自己自己上輩子是怎么死的,所以這一次,她盡量不碰。
儲存香煙,只是一種習慣,盡管她可以控制自己不抽,但是那就像速效救心丸一樣,如果真的忍不住,到了緊急的時刻,至少手邊可以拿到。
蘇溪深吸一口氣,不想再糾結(jié)于這個問題了。
她清了清嗓子:“我想問你一句題外話!
這句話也同時將杜修延從思索中拉出,他深知蘇溪想回避剛才的問題,但是他也順著蘇溪的話回道:“請說!
“作為學(xué)物理的人,在你眼中,你認為這個世界是客觀運行的,還是有第三方干預(yù)的!
不知道為什么,杜修延聞言,竟然眼底浮現(xiàn)了一抹微笑。
“無論是我個人而言,還是站在物理的角度,我都認為如果這個世界是無人干預(yù)的話,那它就顯得過于完美和巧合了!
蘇溪看向他,啟唇道:“怎么說?”
“比如很多物理參數(shù),普朗克常數(shù)、光速、電荷量等通常被認為是恒定的,如果電荷和核力常數(shù)改變,會影響原子核的穩(wěn)定性,進而讓已知的化學(xué)元素穩(wěn)定性發(fā)生變化,那我們眼前的世界將會天翻地覆!
杜修延的解釋很直白和簡明,這恰好與蘇溪心里的某些猜想不謀而合。
六月在沙發(fā)上伸了個懶腰,用腦袋蹭了蹭蘇溪的腿。
蘇溪低頭看了看六月,如六月期待的那樣撓了撓它的下巴。
她靜默一瞬,才慢悠悠地看著六月說道:“對我而言,我也正經(jīng)歷著一些巧合。 ”
“多重宇宙的巧合嗎?”
他說完這句話,定定看向蘇溪,蘇溪看著六月,六月舒服地閉上雙眼。
蘇溪抬眸緊盯著他看,眼中的笑意若有似無,帶著明顯的探尋。
杜修延鎮(zhèn)定異常,任由她打量,因為他沒有像蘇溪一樣,擁有充滿謎團和矛盾的內(nèi)心。
蘇溪笑了一下,將輕撫六月的手收回,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不慌不忙地說道:
“我原以為你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踐行者,我一度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釋,但如今,我感覺你對我早就有了猜測,只是你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相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