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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厲勝男站在病房的窗邊,碩大的雨點子打在窗上噼里啪啦直響,雨水順著屋檐連綿不斷地落下,在窗前形成了一面極速下落的雨簾,視線透過玻璃窗往外看,雨霧蒙蒙蒼茫一片,樓下的民居、街道、樹影都被雨霧籠罩,虛虛實實的看不真切。

  她來毛旺已經(jīng)好幾天了,雨也就連著下了好幾天,沒日沒夜的,一點沒有要停的意思,那勢頭就像是天上漏了一個大窟窿,雨水止不住地往下落,似乎是想要沖刷掉了白日里的浮塵,雨夜里的噩夢……

  她滿臉愁容、心神不寧地瞅著外面的世界,低聲嘆息:“這雨到底什么時候才會停!”

  再這么下下去,本來就不大的醫(yī)院都要被淹了,白天她跟王雅君出去的時候,醫(yī)院一樓都要被水淹了,幾個保安模樣的男人用編織袋裝了些沙土堆在了門口,防止外頭的積水漫進來,不過就看這個下雨的勁頭,要是再下上一夜,什么沙袋也是白搭了。

  這鎮(zhèn)上的醫(yī)院實在太小了,根本就談不上什么醫(yī)療條件,跟大城市那更是沒法兒比,厲勝男一來這里看了情況,就想立刻把秦天轉(zhuǎn)回江城去治療,結(jié)果就遇上了這么個鬼天氣,毛旺的路晴天都不好走,更何況大雨天了,為了安全起見,也就只能等著了。

  可是她能等,秦天能等嗎?這么多天來,他還是那樣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想到這里,厲勝男回頭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兒子,只見他一臉慘白消瘦,眉頭緊蹙,腮幫子緊繃著,看上去似乎又做噩夢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這是……又開始了?

  她趕忙快步走到秦天的病床邊,按住了他的胳膊,輕喚:“秦天,是媽啊,媽來了,你快睜眼看看!”

  根本沒有反應(yīng),秦天的四肢反而驟然收緊,身體緊繃地似鐵塊一樣硬,后槽牙咬得咯咯作響,他像是在極力忍耐什么痛苦,五官都皺成一團,眼見著頭頂就要咚咚撞墻了,厲勝男趕忙拿起一個枕頭塞到了秦天的頭頂。

  “秦天,你快睜眼看看!我是你媽,我來看你了!”

  秦天還是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身體卻在暗暗用勁,脖頸、四肢上的血管都根根爆突出來,身體也因為用勁不住地顫抖,身下的床也隨之咯吱咯吱直晃悠,那景象就像是在遭受某種酷刑,厲勝男見狀撲在秦天身上,用勁按住他,想讓他快速安靜下來,可畢竟一個是健碩的大小伙子,一個已經(jīng)是垂暮的老太太了,她哪里按得住,秦天掙扎了幾下,厲勝男的手一下子沒把住,就摔在了地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次鬧得比一次厲害。杽倌锌粗靥,心中陰云密布,擔(dān)憂不已。

  這時大頭和老蔣從外面買飯回來,正好開門進來,見狀,大頭立馬把拎著的一兜子飯菜扔在一邊,往后推了一把老蔣,讓他趕緊去叫醫(yī)生,自己則一個搶步跑過去攙住厲勝男,老蔣慌里慌張就往外跑,在走廊里就大喊了起來:“醫(yī)生!醫(yī)生!”

  大頭扶著厲勝男站起來,又快速操起床上的被子,將秦天緊緊裹住,生怕他因為無意識的行為傷到自己。

  大頭一邊按著秦天,一邊回頭看向厲勝男,詢問道:“阿姨,您沒事吧!”

  厲勝男扶著床架子慢慢直起身來,淡聲說:“沒事,沒事……”

  也就幾日的功夫,這個往日看起了笑意盈盈、容光滿面的老太太,眼見著蒼老了許多,兩鬢的斑白越發(fā)明顯,這段時間她肯定焦心得很,只是表現(xiàn)的很克制,沒在人前透出過度的悲傷和憂慮,也是了,憂慮有什么用,除了徒增大家的負(fù)能量,對于秦天情況的好轉(zhuǎn)一點用也沒有。

  厲勝男走到床邊,也幫忙大頭按住正在掙扎的秦天,輕聲問道:“大頭啊,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天這幾次怎么像是越來越嚴(yán)重了?”

  厲勝男這話問得語氣平淡,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但大頭聽了著實不太得勁,心里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能撫慰這個老母親,正猶豫的時候,王雅君從外面打水回來了。

  她推開病房的門,看到這樣的場面嚇了一跳,手一哆嗦,暖水瓶咣當(dāng)一下就砸在了地上,嘭一聲巨響,暖瓶的內(nèi)膽瞬間爆裂開來,此時的王雅君又一次被被暖水瓶的爆裂聲嚇懵了,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滾燙的熱水灑了一地,熱氣瞬間在屋內(nèi)升騰。

  突如其來的爆裂聲,也讓屋里的人嚇了一跳,厲勝男生怕王雅君被燙著,趕忙跑過去查看她的狀況,見她的褲腿和鞋子都濕了,忙問:“雅君,你快看看,沒被燙到吧?”

  王雅君一時半會兒還沒回過神,愣愣地?fù)u了搖頭。

  厲勝男還是不放心,趕緊伸手去摸了摸,確認(rèn)王雅君的腿和腳沒有被燙到,這才放下心來,心有余悸地說道:“沒燙到就好,沒燙到就好……”

  話音未落,走廊里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老蔣就率先沖進房間,緊接著醫(yī)生和護士也跟著涌進房間,一時間腳步聲,踩到暖壺內(nèi)膽的聲響,在屋里回蕩。

  醫(yī)生迅速給秦天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還是跟往常一樣,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在醫(yī)生的示意下,床邊站著的人一起按住了秦天,等著護士給秦天注射鎮(zhèn)定的藥物。

  就在這時,秦天突然張嘴斷斷續(xù)續(xù)地喊著:“江離……江離……江離……”

  語調(diào)哀切而驚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難以承受的畫面,喊到后來,聲音都開始微微發(fā)抖,大頭聽著聽著不知怎么竟然跟著鼻頭一酸,埋下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一路大家經(jīng)歷了多少兇險自不用多說,他其實早該猜到秦天和江離之間會有一些情感變化,畢竟跟一個長成那樣的姑娘一起出生入死,沒有點什么想法兒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他還記得跟秦天一起在街邊的面攤子上第一次見到江離的場景,身前熱氣升騰,她站在爐子后麻利地燙著面,身姿窈窕,白皙的臉頰沾上了水汽顯得瑩亮水潤,額間的碎發(fā)被汗水濡濕,頗顯淡雅清麗,一雙眸子銳利閃亮,帶著些許的侵略性,似乎一眼就能看透一個人,徹徹底底,容不得一丁點的秘密,所以她每每看過來的時候,大頭都會不由自主地緊張,他生性有些膽怯、懦弱,那時便知道,這樣與眾不同的姑娘他是配不上的,只有內(nèi)心更強大、自信、勇敢的人,才能與她并肩而立、攜手同行。

  那時他就曾暗暗想過,也許沒有陳白露在前,這倆人會是很合適的一對,有些棋逢對手、勢均力敵的感覺,即使自己沒機會,要是自己的兄弟能夠抱得美人歸,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像江離那樣的姑娘真的難遇了,總比外人搶了去的好。

  不過只可惜,這倆人相遇的時機不對,而大頭知道秦天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陳白露的事一日不解決,秦天的心里就一日不會寧靜平息。

  毛旺的這一段日子,大頭并沒有參與,所以也不知道這段時間里秦天和江離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此時此刻的秦天很痛苦。

  藥水一點一點推進身體,秦天慢慢松弛下來,又像是睡著了一般躺在病床上,只是眉頭依然緊蹙著。

  醫(yī)生和護士又交代了幾句就退了出去,留著一屋子的人看著病床上的秦天直發(fā)懵。

  這幾天秦天時不時就會來這么一出,跟突然發(fā)病了似的,大家都有些不放心,覺得他可能是在風(fēng)邪嶺傷著了,畢竟跟他一起被發(fā)現(xiàn)的那個男人傷得可重了,說是肋骨和腿骨都折了,身上還有不同程度的灼燒傷,可醫(yī)生里里外外給他檢查了很多次,得出的結(jié)果都是沒問題,身上一點傷都沒有,甚至連輕微的擦傷都沒有,很是神奇,可他就是一直昏迷著不醒,醫(yī)生一時也搞不清狀況,說可能是秦天的潛意識在抗拒醒來這件事。

  緩了一會兒,厲勝男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像是被突然抽走了靈魂,身子一軟跌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

  大頭見狀,趕忙安慰道:“阿姨,您別擔(dān)心!剛剛醫(yī)生都說沒事的,說不定秦天明天就醒了……”

  厲勝男牽了牽嘴角,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嗯,我不擔(dān)心,這孩子隨我,很堅強的……”

  “阿姨,你看也這么晚了,我跟老蔣剛剛?cè)ベI了飯,您先吃一點就去休息吧,您好幾個晚上都沒合眼了,身體肯定受不了的……”

  老蔣也在一旁附和道:“對啊,您趕緊去休息,這里有我們年輕人呢……”

  厲勝男點點頭,回頭看到一地的碎渣,便又慢慢起身,去拿過桌子旁的掃帚要去掃地,老蔣見狀趕忙一把搶過掃帚,說道:“阿姨,您就別管了,先吃飯,吃完了就跟雅君先回去休息,這兒我們來弄就行……”

  他說著就開始掃起地來,大頭幾步就跨道門邊,查看剛剛因為著急被自己扔在門口的飯菜,飯還是好的,只是沒了熱氣,有幾盒菜的菜湯潑了出來,搞得袋子里濕漉漉、油乎乎的,他忙說:“阿姨,這有幾個菜湯都潑出來了,飯也涼了,我再去重新給您買份飯吧,您在這里等會兒……”

  厲勝男忙說:“不礙事的,不礙事的,以前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忙起來連飯都沒得吃,這算很好了,有飯有菜很好了,不要浪費了……”

  說完,起身就去接過了大頭手里的飯菜,見王雅君還愣在門口,便柔聲問:“雅君啊,你還是吃方便面嗎?還是跟阿姨一起吃這個?你看看把這個孩子給嚇得,秦天沒事兒,啊,讓他們兩個大小伙子看著吧,咱們?nèi)バ菹ⅲ!?br />
  王雅君像是還沒回過神來,呆愣愣地“哦”了一聲,等了半天也沒等出個下一句來,大頭有些看不過去,替她回道:“阿姨,您就別管她了,人家是千金大小姐,吃不慣這里的東西,過會兒我再給她泡盒方便面吃,您放心……”

  厲勝男笑著點了點頭,正要出去,突然想到什么,腳下的步子一頓,轉(zhuǎn)頭問道:“剛剛,秦天嘴里喊的那個江離是誰。扛靥旌苁靻?我聽著像是一個姑娘的名字……”

  這可把大頭問住了,該怎么介紹江離呢?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么介紹,于是有些為難地說:“阿姨,這個我也不知道怎么跟您說,應(yīng)該算是朋友吧?您等秦天醒了您自己問他吧!”

  厲勝男點點頭便往外頭去了,這醫(yī)院總共就三層,樓上就是住院部,他們這一行人就幾乎占了大半的住院床位,都是從風(fēng)邪嶺那邊拉過來的,剩下的則稀稀拉拉住著一些當(dāng)?shù)厝,還剩下一些空病房,為了便于照顧病人,醫(yī)院便通融了一下,破例讓家屬都住在了這里。

  厲勝男走后,屋里瞬間陷入了沉靜,老蔣不聲不響地把地上的碎渣掃攏,最后掃進簸箕里,用掃帚壓著拎出去,向著走廊盡頭的垃圾桶走去,屋里就剩下大頭和王雅君兩個人了,大頭也不說話,搬了把椅子坐在了秦天的床邊,又伸手給秦天蓋了蓋被子,見王雅君還是傻愣著站著,有些不能理解。

  “之前不是好多次了嗎?秦天這樣你還沒習(xí)慣呢?沒事兒的,我這哥們兒福大命大,放心!他輕易死不了的……”

  王雅君這才嗚咽著開口:“我害怕……嗚嗚嗚嗚嗚嗚……我害怕嘛……”

  見到姑娘哭,大頭有些發(fā)慌:“哎,你別哭啊……”

  王雅君:“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他要是一直這樣可怎么辦啊……嗚嗚嗚嗚……”

  結(jié)果他越說王雅君越哭得厲害,搞得他有些難堪,一時竟手足無措。

  大頭:“哎呀你別哭了,醫(yī)生不都說沒事嗎?會醒的……”

  王雅君:“嗚嗚嗚嗚……這里的醫(yī)生都不行,我要把他轉(zhuǎn)回江城去,我爸爸認(rèn)識好多全國知名的專家……”

  大頭:“好好好,行行行,都聽大小姐您的,但是你能先別哭了嗎?”

  王雅君:“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大頭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哭得他實在心煩,便硬著語氣吼了她一句:“我讓你別哭了!你不知道在這種地方哭多么晦氣啊,你哭喪呢!”

  此話一出,王雅君果真止住了哭泣,只是身子還是一抽一抽的。

  “行了,行了,你呀也別瞎想了,先去睡吧!說不定明天起來他就醒了!你要餓的話,我過會兒給你去泡碗面!”

  “我不餓!我問你!”

  “怎么?”

  “他剛剛喊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在漳坪見過的那個女人?”

  “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

  “你不會告訴我說你還沒有死心吧?!”

  大頭問出這句話后,立馬就后悔了,因為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要是死心了人家還會來這里嗎?人家秦天的老媽剛來的時候就看出了不對勁,還問過大頭,王雅君和秦天是什么關(guān)系,他只好照實說,女的很喜歡秦天,但是秦天對這女的并不怎么感冒,大頭想到這里,頓時冷汗直流,心想完蛋了!不會又刺激到這個女人吧!她要是再來一次哭天搶地,他可實在是受不了!

  果然不出預(yù)料,王雅君的臉一下子就垮下來。

  “死心?你什么意思?說清楚,他是不是跟那個女的怎么樣了?”

  正在這時,老蔣從外面倒垃圾回來,大頭跟看到救世主一般看向老蔣,老蔣一臉莫名其妙,看看大頭,又看看王雅君,問道:“怎么回事?”

  大頭雙手一攤,抖了抖肩,一臉的我也很無辜、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你說啊,到底什么意思?”王雅君還是不依不饒。

  大頭有些受不了,便說:“你能不能不要在這里鬧了,都晚上了,大家都要休息了,還有秦天也需要安靜……你要有什么問題,等秦天醒了你親自問他吧!”

  王雅君一聽,板著臉轉(zhuǎn)身便往外走,大頭后背都能感受到一股股洶涌的殺氣,他側(cè)著耳朵確認(rèn)王雅君已經(jīng)走遠(yuǎn),才暗道了一聲:“救命,這女人也太可怕了!秦天!你到底什么時候醒,勞資應(yīng)付不來了!”

  老蔣看著王雅君氣鼓鼓地走了,便問大頭:“她又怎么了?”

  大頭意味深長地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

  老蔣撇撇嘴,也在秦天的病床前坐下來。

  兩人就這么坐了一會兒,大頭看了看時間,對老蔣說:“這里你先看著,我去別的病房看看去……”

  這一層的病房,住了不少他們的人,身上多多少少受了些傷,比如劉富貴、之遙的爺爺,管家,婉婷,斷腿老頭,還有那個跟秦天一起受傷的男人,說是叫周游。

  老蔣掏出手機,歪坐在床邊回道:“嗯,你去吧!”

  走廊外,三三兩兩的守著一些男人,上次之遙他們在客棧遭遇那么兇險的一出后,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于是花了大價錢雇了一些人守在醫(yī)院里,說是兩班倒,確保時時刻刻都有人守著,特別是劉富貴和斷腿老頭那間病房外,守著的人格外多一些,這也是怕那老頭兒又突然不見了,到時候秦天醒了沒法兒交代。

  大頭問老蔣要了一盒煙,出門跟守夜的人打了個招呼,把煙扔給了他們,之后徑直去了之遙爺爺?shù)牟》,她爺爺石老頭跟管家住在一個房間,大頭進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石老頭已經(jīng)睡了,管家正靠著枕頭看手機,見大頭進來了,跟他點頭示意了一下。

  大頭用嘴型問:“之遙去哪兒了?”

  管家指了指隔壁。

  “在隔壁?”

  管家點了點頭。

  隔壁病房里住的就是那個叫周游的男人,跟大家也不認(rèn)識,之遙怎么會在哪里?他將信將疑地退出來,趕忙趴在隔壁房間的門口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之遙。

  只見之遙坐在那個叫周游的男人的病床前,也不知道男人說了什么,之遙笑得花枝亂顫的,一會兒削蘋果,一會兒剝香蕉,看到這里大頭心里莫名有些生氣,平日里也沒見這小丫頭對我這般溫柔,心里著實有些不是滋味,于是伸手便在門口咚咚咚敲了兩聲,也不等里面回話,拉開門便走了進去。

  一抬眼,就陰陽怪氣地說:“哎喲,之遙,你怎么在這兒呢?這大晚上的還挺忙啊?!”

  之遙一下子被噎住了,愣了一會兒說:“我這不是看周游沒有親人在身邊,想著照顧照顧他嘛!”

  大頭癟癟嘴,瞪了之遙一眼,心想著:“哼!說得大義凜然的,你還不是因為別人長得帥!膚淺!見色起意!真沒想道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算是看錯你了!”

  口里卻朝著周游問話:“兄弟,你看你傷得這么重,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要不我?guī)湍懵?lián)系聯(lián)系家里人?讓他們來照顧照顧你?我們這邊,只要秦天醒了,就要走了,也沒法兒一直照顧你……”

  “我家里沒人了,我是孤兒,沒事兒的,我走南闖北習(xí)慣一個人了,受傷也是家常便飯了,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你們放心……”

  這不問還好,一問知道周游是孤兒了,之遙眼中更是顯出憐愛的光來,大頭心中大喊不妙!不妙!用自己的身世來博取女人的憐愛和同情!這男人厲害。。

  周游說完,又問道:“秦天怎么樣?還在昏迷嗎?”

  大頭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

  這時,之遙像是看出了大頭的意圖,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挑挑眉故意問:“大頭,你這大晚上的不看著秦天,來這里關(guān)心周游?沒想到你還挺博愛的嘛!”

  大頭沖著之遙瞇眼皺鼻,做作地笑了笑:“那是,我這不也跟著某人學(xué)的嘛,我這個人別的不好,就心腸好!”

  周游也不傻,幾句話就看出這兩人之間的苗頭,覺得有些搞笑,嘴角下意識揚起,也不管這兩人斗嘴了,躺在床上悠哉悠哉地吃起手里的蘋果。

  之遙白眼一翻:“呵呵,你心腸好?那我倒是沒看出來!”

  大頭嘴癟著笑了笑:“那還不是因為你眼瞎……”

  “哎……你……”

  大頭一臉欠揍的表情:“你什么你……”

  之遙幾句話沒有討到好處,覺得再說下去也沒什么意思,臉一板,說道:“行了,想跟我吵架咱們出去吵,不要打擾人家周游休息!”

  她說完站起身來,氣鼓鼓地就往外走,大頭反而找了把椅子在周游床邊慢悠悠坐下來,眼睛一直盯著之遙,目送著她往外走,之遙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大頭沒有跟著,竟然還坐在屋里了,頓時來了火氣,沖著屋里吼了一嗓子:“你坐著干什么,出來呀!”

  大頭把身子往后靠了靠,故意拿腔拿調(diào)地說:“你管我干什么,我還有事兒要跟周游聊會兒呢!”

  之遙簡直要氣死了,一咬牙一跺腳,恨恨地丟下一句:“誰愛管你這個大方臉!”

  說完,頭發(fā)一甩,頭也不回地走了,過了一會兒隔壁就傳來咚一聲大力的摔門聲,周游嘴角又下意識的揚了揚,心道是這兩人一來一往的斗嘴,倒是還挺有趣的。

  大頭這家伙其實挺善于觀察的,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周游臉上的那一抹笑意,于是直言不諱地問:“你笑什么?”

  周游愣了一下,蘋果噎在嗓子里,差點嗆出來,他趕忙咽下去,又咳了兩聲,笑著說道:“就感覺你們倆還挺配的!”

  意想不到的回答,搞得大頭有點措手不及,他有些尷尬,僵硬著表情說:“什么?我跟她很配?你開什么玩笑!”

  周游挑了挑眉,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哦?那是我亂點鴛鴦譜了?不過我這人看人挺準(zhǔn)的,剛剛還以為你們倆互相對對方有意思呢……”

  大頭一聽這話,心里一陣竊喜,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話,故作鎮(zhèn)定地清了清嗓子。

  周游從床頭邊的柜子上拿了一根香蕉遞給大頭,詢問道:“吃點?”

  大頭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吃。

  “那喝點水?不好意思啊,我這受傷也不能太動彈,你自己去那邊拿吧!”周游說著指了指柜子邊放著的瓶裝礦泉水。

  大頭連忙說道:“你別動了,我自己來!”

  他說完,探手拿了一瓶水,擰開喝了一口,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兩人就這么干坐著,周游心里也在犯嘀咕,說這人看起了也沒啥事兒,怎么還老坐著不走了……

  其實大頭也想走,他實在是受不了兩個男人這樣大眼瞪小眼,但要走吧,心里就總有一種感覺,就像有什么重要的話還沒問似的,經(jīng)過剛剛一頓鬧騰,這會兒死命想不起來了。

  最后還是周游受不了了,問道:“兄弟,你還有什么事兒嗎,要是沒事兒就回去休息吧……”

  就在這時,大頭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來了,他看了看周游,問道:“你不是跟我兄弟秦天一起在風(fēng)邪嶺被宋道長他們發(fā)現(xiàn)的嘛?!”

  周游點了點頭:“嗯!”

  “那你跟秦天都經(jīng)歷了什么?最后看到了什么?你身上的傷都是怎么造成的,你還記得嗎?”

  周游的臉色突然沉了下去,低下頭淡淡說了一句:“不記得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

  次日,天色已經(jīng)大亮,走廊里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大頭在病房一側(cè)的小床上睡得正香。

  先是厲勝男推門進來,焦急地喊了一嗓子:“大頭,大頭這怎么回事?”

  大頭像是被人吵了清夢,不太高興地吭嘰了兩聲,把腦袋又往被子里鉆了鉆。

  緊接著老蔣進來,看到了屋內(nèi)的景象,一下子就急了,幾步就跨到大頭的床邊,一把就扯掉了大頭蒙在頭上的被子,又一把把他拽起來,吼了一句:“你給我快起來!”

  大頭不情不愿地坐起身來,睜開睡眼惺忪地眼睛看向老蔣,問道:“怎么了?這么急吼吼的!”

  老蔣板著硬邦邦的臉問:“我問你,秦天人呢?”

  大頭有點無語,心想人不就在我旁邊床上睡著嗎,你是沒長眼睛嗎?正想著,便往旁邊指了指,嘴里說著:“這不……”

  結(jié)果話還沒說完,他就瞥見秦天的病床上空蕩蕩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大驚失色地叫了一聲:“秦天呢?”

  老蔣無語地吼道:“我特么還想問你呢,人呢?昨天晚上不是你說在旁邊陪著的嘛……”

  大頭有些語無倫次:“不應(yīng)該啊,凌晨我起來上廁所的時候,人還躺著的呢,這會兒人怎么就沒了?”

  一屋子的人都慌了,大家上上下下一頓跑,把醫(yī)院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結(jié)果都沒有發(fā)現(xiàn)秦天的蹤跡。

  “這樣盲目地找不行,我去監(jiān)控室看看……”老蔣跑得滿身是汗,說著就要去監(jiān)控室。

  大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拽住老蔣,說道:“難道秦天醒了,去了那里?老蔣你趕緊去開車,我們?nèi)タ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