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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想反對,不行?投票權(quán)在個人手上,你管得著啊。

  大海和大白鯊扭頭看她,大海身體不舒服,語氣很沖:你他媽玩就認(rèn)真玩行不行,別帶個人情緒!

  苦艾也開口:女士,請認(rèn)真對待游戲,可以嗎?

  蘿拉撇撇嘴,有氣無力的換了個坐姿:那我的話也撂在這兒,哪個領(lǐng)袖不帶我,我繼續(xù)反對。就你雪鹿有勝負(fù)欲啊,我他媽也有,我可不想死在最后關(guān)頭。反正我要進(jìn)隊伍。

  她如此不配合,雪鹿嘆口氣,只能提議道:雪鹿、蘿拉、苦艾。

  這樣的隊伍編成比較雨露均沾,三場鬼宴的人都加入了;再加上雪鹿身份較好,除了大海、大白鯊棄票,其余全票通過。

  有趣的是,任務(wù)成功了。

  三張金燦燦的成功牌,淡化了籠罩在彼岸花房間上空的死氣。

  雪鹿笑著坐直身子,拍了拍手鼓勵大家:都精神點(diǎn)兒,看,多好的兆頭,運(yùn)氣真不錯,隨機(jī)找到了三個好人。

  大海眸光一動:三個好人?不應(yīng)該是兩個好人嗎?怎么,你默認(rèn)你的身份牌不是好人?

  這家伙,看著有氣無力的,思維邏輯還挺快。

  雪鹿笑容不變:隊伍有三個人,我順口就說三了。你也自詡老玩家了,還拿場外攻擊人啊?

  是嗎?你可不像會口誤的人。

  老張好心解圍:持續(xù)幾天鬼宴多累心啊,誰都不是機(jī)器做的,不出錯才奇怪呢。我這一身老骨頭,說話都費(fèi)勁兒,別說動腦子了彼此體諒體諒吧。

  大海沒抓不住放,打了個哈哈:我就一說,沒別的意思。

  第一個任務(wù)耗時20分鐘結(jié)束,節(jié)約了40分鐘,蘿拉起身就朝屋外走,雪麓抬手?jǐn)r住她。

  先弄完四個任務(wù),把節(jié)約的時間攢起來,再出去調(diào)查,他認(rèn)真的說,不然一個任務(wù)弄完出去,又回來,很浪費(fèi)時間。

  就是說啊,上局就某人事多,沒見多積極小兔陰陽怪氣的開口,現(xiàn)在知道自己要死了,才開始行動了。

  蘿拉冷笑:比你強(qiáng),我起碼還去探索。

  小兔挑眉:你要是探索死外面,游戲少人,你害的不只是自己還有隊友!

  她的疑惑沒錯,副本倒計時的檔兒,危險程度儼然要提升,如果不小心減員,影響的會是整個游戲的走向。

  橙橙也攔住蘿拉:姐,他們說的沒錯,現(xiàn)在外面肯定很危險還是等四個任務(wù)結(jié)束,第五個任務(wù)前再探索吧。

  你也別裝圣母了,蘿拉沒好氣的甩開橙橙,假惺惺的,不就是怕我死了,好人陣營會輸嗎?媽的

  話是這么說,蘿拉還是坐回了位置。

  橙橙被刺的臉色發(fā)白,難耐的張了張口,最后一言不發(fā)的垂下頭。

  別吵了!小兔喝止她們,腦子嗡嗡呀呀的,還要聽傻逼斗嘴。都什么時候了,不能團(tuán)結(jié)起來?

  她的頭發(fā)凌亂,眉頭皺的厲害,像是罹患某種巨大的痛苦。

  大海撐起身子,低聲詢問:你還好吧?

  從剛才開始,眼睛就疼的厲害,小兔吸氣,你幫我看看怎么回事,是不是進(jìn)飛蟲了?

  飛蟲?雪麓皺眉,這座漆黑濃霧籠罩的庭院里,別說飛蟲了,一絲灰塵、一絲可能存在的生命都沒有。

  小兔嘗試著眨了眨眼睛,大滴淚水流了下來:被燭光一照就疼,嘶!

  大海俯下身子,仔細(xì)去看,這一看不要緊,倒吸一口氣

  昔日可愛的大眼睛里,布滿了蛛網(wǎng)狀密密麻麻的血絲。

  而瞳孔已經(jīng)渙散了。支離破碎,像冰冷已久的尸體,像恐怖片里怨靈附身,渾濁無焦距。

  再仔細(xì)看去,那渾濁的瞳仁里,倒映著成千上萬的白燭火光,跳躍著,旋轉(zhuǎn)著,宛若一個個細(xì)小的黑洞,要將光明與生命吸走

  大海哥?大海哥,小兔姐怎么了?

  大海的意識被橙橙的催促從恐懼中拉回,喘著粗氣,擦了一頭冷汗:我沒事小兔,你先別睜眼了,該死

  到底怎么了?小兔閉著眼睛,恐懼萬分,你說話啊?

  見大海臉色鐵青,其他人一一過來圍觀,均嚇得后退三尺。

  紅眼。坷蠌埗哙轮,不不,那也不是這樣

  蘿拉示意他噓聲,她大步走到房間另一頭,示意其他人湊過來開會。她壓低聲音道:

  你們?nèi)ミ^喪尸副本嗎?活死人的眼睛就是這樣的。沒有焦距、沒生氣。

  不會吧?橙橙恐懼的說,小兔姐還活著呢,意識也很清晰。剛才剛才你們還吵架呢!

  我不知道。但我感覺她快沒救了,蘿拉搖頭,你們等會都注意著她點(diǎn)兒,發(fā)現(xiàn)不對趕緊遠(yuǎn)離。

  放屁!大海急的滿臉通紅,別在這危言聳聽!小兔接觸過的東西大家都接觸過,她沒救,你也活不成!

  大海氣呼呼的離開了,橙橙有些驚恐發(fā)作,喉嚨里發(fā)出恐懼的破碎的倒吸氣,蘿拉趕緊攬著她在座位上坐下,示意她吐氣、吸氣。

  加速,蘿拉朝雪麓使個眼色,再不快點(diǎn),別說找線索了,我們都要撐不住了。

  雪麓裝作有氣無力的點(diǎn)頭:好了大家伙兒接下來的時間,我懇求大家不要內(nèi)斗了。真的,如果不趕緊結(jié)束這一切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懂這個道理。

  是死亡迫近的預(yù)感。

  桌子邊上,一圈蒼白、麻木,死氣縈繞的臉,與白燭火光獵獵的墻,形成詭魅的對比。

  橙橙打了個哆嗦。

  有那么一瞬間,她抬眼看去時,那些白日里熟稔親切的同伴們,變成了另外一幅面容。

  沒有表情、五官扭曲、像漆黑湖面上濺射的漩渦。

  他們正在接連不斷的鬼宴中,剝落下人皮,成為另外一種東西。

  而這場噩兆,其實(shí)早在第一日,他們在或燈紅酒綠、或醉生夢死、或安詳靜謐的各個房間醒來時,就該預(yù)料到了。

  驚魂十夜跟隨副本安排乖乖進(jìn)行鬼宴,要么被淘汰,要么被慢慢剝奪生命。

  真正的出路究竟在哪兒?

  那我也有個提議,許久未出聲的霍律行,突然說道,我們要不要打明牌?

  所有人的視線,猛地看向他。

  冷峻的男人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袖口:大家都疲憊不堪,難以集中精力。打明牌吧,直接結(jié)束這個游戲。

  第83章 驚魂十夜(完)

  要不要打明牌?

  新的重磅信息砸在了眾人心頭。

  蘿拉緊緊盯著男人的臉,試圖找出端倪來,但她的段位低于霍律行,后者八風(fēng)不動、面無表情。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苦艾蹙眉,你這提議,我想不到任何對好人陣營的益處。沒有人會同意的。

  橙橙虛弱的問:為什么?打明牌,大家就知道誰是鬼了,這不是幫好人玩么?

  蘿拉耐心地解釋:如果是上一局,確實(shí)是幫好人。但現(xiàn)在這局,如果判官暴露,即使好人陣營勝利,鬼中的刺客刺殺判官成功,也會是鬼陣營勝利。

  A是鐵鬼無疑,大海皺眉,判官知道所有鬼的身份,好人是站先手優(yōu)勢的,鬼卻缺少一個鬼隊友的信息打明牌等于讓好人投降。

  等等,雪麓打斷大海,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但是,你們說的,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邏輯,但凡搞清楚規(guī)則的,都知道這點(diǎn)。

  大海狐疑:你想說什么?

  A不是邏輯混亂的人,他不可能不清楚。我想,他可能有深意。

  說著,雪麓看向霍律行,后者雙手交握,氣定神閑的頷首。

  暗金色眸子里,是一如既往地平靜與深邃。

  我說的打明牌,不是你想象的打明牌,他說,每個人不需要說自己的具體身份,只說陣營。例如我說,我是鬼,雪麓說,他是好人。

  哈?你真以為鬼會如你的意?大海樂了,雪鹿,趕緊看看你的男朋友腦子是不是壞了,說夢話呢?

  注意你的言辭,雪麓瞇起眼睛,好好說話。

  大海道歉:對不起,我口快了。但我的意思你應(yīng)該明白,他的提議是天方夜譚。

  事實(shí)上,在不清楚正確無傷過法的情況下,鬼沒必要冒險。

  但雪麓還真知道,霍律行為什么要這么提議。

  他笑著看向霍律行:你找到了,是嗎?

  嗯,霍律行伸出手,把他指尖泛涼的手抓在手心里,你什么時候想離開?

  等會兒吧。我還有別的事情要確定一下。

  霍律行頷首:繼續(xù)吧。

  領(lǐng)袖權(quán)交到了6號蘿拉手里。

  我要選與第一任務(wù)相同的陣容,我、雪麓、苦艾,然后再加橙橙。

  不行!大海脫口而出,你瘋了嗎?

  雪麓也瞇起眼睛:你解釋一下。

  很簡單。第一個任務(wù)不是成功了嗎?我知道肯定不是三個好人,至少有一狼倒貼,來做身份的。蘿拉說,所以,你們?nèi)齻再給我進(jìn)來,再來一局。你們最好再來一局成功,不然,直接打死。

  雪麓沉著眸子,思考起來。

  他是傀儡。在天師眼里,他和真正的判官,看上去都是判官。也就是說,他必須表現(xiàn)成真正判官的模樣,知道誰是鬼,卻要掩飾身份的朝好人遞信息。

  但因?yàn)閰⒀缯叩拇嬖冢囊曇捌鋵?shí)是不如真判官廣的。他看不到第三個鬼隊友,真判官卻能。

  他猜測,第三鬼是苦艾,因?yàn)榭喟脍A的很明顯。

  在玩家眼里,苦艾像是個不相信雪鹿能找到無傷過法的陌生人,但在苦艾眼里,如果他是好人陣營,好人陣營有5人,就算三個鬼都是好人也還有兩個玩家在內(nèi),他不會認(rèn)真的幫玩家隊友玩。

  所以,苦艾一定是鬼,隊友是兩位NPC,才如此認(rèn)真的要把玩家們淘汰。

  那么

  蘿拉的這個提議,就有兩鬼在內(nèi)。

  真判官絕對會反對。

  雪麓厲聲道:我不同意。正如你所說,第一局的三個任務(wù)者,至少一人是狼。而就算這一局失敗,因?yàn)槌瘸鹊募尤,也絕對找不到真鬼,只是浪費(fèi)一輪。成功了,也說明不了什么。

  是嗎?蘿拉笑了,成功了,好人就贏了兩局了。我不管鬼是不是利用它做好身份,成功就行。

  但大概率會失敗,雪麓爭鋒相對,你在賭一個不可能成功的局!

  那就投票,票型說話。

  見蘿拉執(zhí)意于此,眾人開始投票。

  大海、雪鹿、A、老張反對,橙橙、苦艾贊同,小兔棄票。

  蘿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把領(lǐng)袖標(biāo)志傳給了7號橙橙。

  橙橙小聲詢問蘿拉該怎么提議,蘿拉說你自己弄。

  橙橙便提議苦艾、蘿拉、雪鹿、老張。

  與剛才被否決的蘿拉的陣型相比,就是把橙橙換成了老張。

  大海、雪鹿、小兔、A、蘿拉、老張贊同。

  編隊通過。

  大海拿過牌,深吸一口氣,嘩啦啦的洗了十幾秒,在蘿拉催促的視線中,翻開牌

  三張金燦燦的成功里,混入了失敗。

  苦艾一拍桌子,看向老張:是你!

  你確定?雪麓瞇起眼睛,隊里還有我和蘿拉,你的眼里沒有這兩個人嗎!

  蘿拉深吸一口氣:老張,解釋一下。

  老張急了:我怎么可能是鬼啊。大家伙都評評理

  苦艾道:蘿拉的提議,老張你可是反對了,是因?yàn)闆]混進(jìn)去嗎?

  老張也頓了頓:大家不要忽略蘿拉啊。上一場鬼宴的第一局,她當(dāng)鬼,把我們耍的好慘,全場都認(rèn)她是好人。這一局她打一張失敗,直接污蔑了我,對不對!

  在場的各位,除了苦艾,都回想起了那一局,若有所思起來。

  這樣嘶,小兔捂著眼睛,有氣無力,不要老張,也不要蘿拉了。下一個四人任務(wù),我們用來找好人,先扳回一局。

  但好人從哪里找呢?

  第三個任務(wù),正好領(lǐng)袖權(quán)到了小兔這里。

  小兔全程緊捂眼睛,大滴的淚混著血嘩嘩的往下淌,她本人視野里一片血紅,意識到了自己的異狀。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她帶了哽咽,該死,為什么是我,為什么第一個是我?你們的眼睛都沒事么?

  蘿拉語氣發(fā)澀:我們都沒事。橙橙驚恐發(fā)作,抑制不住尖叫和發(fā)抖,但還控制得住。你回想一下,你接觸了什么不對勁的東西了嗎?

  沒有,小兔很快的說,我一直和大家一起行動。找線索時,也沒找到獨(dú)特的東西。

  你再仔細(xì)想想,多小都行。

  會不會因?yàn)樯矸荩垦┞床遄,如果我沒記錯,小兔你是從小被送到魏家學(xué)習(xí)判官之道吧?

  小兔點(diǎn)頭:是的。這怎么了,不就是公式化的身份信息么。

  在場玩家里,只剩你的身份帶靈異因素。少爺小姐、警察局長、普通人和判官。換句話說,你是我們所有人中,通靈能力,靈感最強(qiá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