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灌木叢里的那些甸國士兵,也都跟在我們的身后,沖上了溝渠旁的道路。
然而,等我們沖上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里并沒有什么敵人。
染滿鮮血的地上,只有橫七豎八的尸體倒在那里,還有被炸出來的坑坑洼洼。
道路的一旁,是幾輛還在著火的卡車,幾名甸國士兵的尸體,還懸掛在卡車上,已經(jīng)被火燒的慘不忍睹。
“莫爾小姐!”
皮麻慌了神,大聲的呼喊著,眼睛四處張望,尋找著莫爾小姐的蹤跡。
我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一邊大聲喊著莫爾小姐,一邊在道路兩旁尋找著,哪怕一丁點兒的線索。
當我走進那幾輛卡車,才發(fā)現(xiàn),死去的甸國士兵,遠比我所想象的要多。
從他們倒下的姿勢來看,他們一定是沒有來得及下車,就被伏擊在這里的雇傭兵結(jié)束了生命。
而且從卡車的損壞程度上,我推測,他們不僅僅是觸發(fā)了地雷,很有可能,還遭到了火箭筒的襲擊。
之前在沙坤的寨子,他就曾經(jīng)很是自豪的,和我說起過,他從m國人手里買到的武器,除了國際上明令禁止交易的武器之外,可以說,沙坤所擁有的武器,絕對不比甸國的正規(guī)軍差到哪里去。
現(xiàn)在看來,他的那番夸耀,并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真真正正的擁有著。
這些在這里伏擊莫爾小姐的雇傭兵,很明顯要比襲擊基地的雇傭兵經(jīng)驗豐富。
雖然我不知道,已經(jīng)逃走的雇傭兵有多少人,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的人數(shù),絕對沒有莫爾小姐的增援部隊多。
但就是在這種人數(shù)處于劣勢的狀況下,他們還是差一點兒就把莫爾小姐的增援部隊,徹底消滅在趕往基地的路上。
“莫爾小姐在這里!”
正在四處尋找莫爾小姐的我,聽到不遠處的灌木叢里,傳來了一陣激動的喊聲,連忙抬起頭向那邊張望。
就在距離我差不多三百米的地方,幾個士兵正圍在那里,沖著我和皮麻大聲的呼喊著,他們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
“鬼哥!”皮麻招呼著我,先一步跑了過去。
我也不敢怠慢,連忙向發(fā)現(xiàn)莫爾小姐的地方跑去,很快就來到了這些人的身旁。
倒在地上的莫爾小姐,右肩受了傷,雖然看上起并不像是很嚴重,但是鮮血還是染紅了她半個身子。
“莫爾小姐,你沒事吧?”皮麻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聲音顫抖的問著。
“應(yīng)該死不了!”莫爾小姐丟掉了手槍,雖然嘴唇發(fā)白,卻還是沖我們笑了笑。
我蹲下身子,想要查看她的傷勢,莫爾小姐打了我的手背一下,對我說道:“我看過了,只是擦破了表皮,死不了!”
“讓我看看!”我擔心的說著。
明明還在流著血,這肯定不僅僅是擦破表皮那么簡單,但是沒等我再伸出手,莫爾小姐已經(jīng)撲進了我的懷里。
她貼著我的耳朵說道:“抱我回去!回去之后,再說!”
聽到莫爾小姐的話,我這才意識到,周圍站著那么多的甸國士兵,如果在他們面前,把莫爾小姐的上衣撕扯,確實有些不雅觀。
把莫爾小姐抱在懷里,我連忙轉(zhuǎn)身向停在遠處的吉普車跑去。
那些跟著我們來到這里的甸國士兵,看到莫爾小姐并無大礙,也都松了一口氣,在皮麻的指揮下,開始打掃戰(zhàn)場,尋找受傷的甸國士兵。
跑到吉普車旁,我把莫爾小姐輕輕的放在副駕駛上,便準備發(fā)動車子離開。
皮麻跟在我們身后,也來到了吉普車旁,他急急的問道:“莫爾小姐,要不要通知萊特醫(yī)生?”
皮麻說完,還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像是在擔心,我會對萊特這個名字有什么敏感。
莫爾小姐擺了擺手,說道:“不是什么特別重的傷,基地里的醫(yī)生,就可以的!”
“不行!皮麻,你趕緊通知那個萊特醫(yī)生,到基地去,莫爾小姐的傷,絕對不能出問題!明白嗎?”我聽著莫爾小姐的話,有些著急的,命令起了皮麻。
對于我的命令,皮麻并沒有反感,他反而很是激動的欣然答應(yīng),轉(zhuǎn)身就向不遠處的卡車跑去。
莫爾小姐看著皮麻離開的背影,笑著說道:“這個家伙,居然敢不聽我的命令!”
“他也是為了你好!”我發(fā)動吉普車,向莫爾小姐解釋著。
沖我笑著,莫爾小姐說道:“我當然知道,這小子的命,還是我救的呢!”
“他們對你都很忠誠!”我說道。
“當然,他們每一個人,都和我并肩戰(zhàn)斗過,能活下來,也是他們的運氣好!”莫爾小姐說道。
“不是他們的運氣好,是因為他們跟著你而已!蔽倚α诵。
這些人對莫爾小姐的忠誠,完全是可以看得出來的,而這種忠誠,如果不是經(jīng)歷過生死考驗,是絕對不可能有的。
這或許,也是莫爾小姐建立這個基地的初衷吧!
吉普車回到基地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有士兵準備好了擔架,等著我們的到來。
看著那些士兵們,小心翼翼的把莫爾小姐抬下吉普車,我這才稍稍有些放心。
基地的醫(yī)生,招呼著士兵們,把莫爾小姐抬到了醫(yī)療室,便開始檢查她的傷口。
隨著她身上的軍裝被剪開,傷口也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盡管莫爾小姐的肩膀上的傷口,并不是可怕的貫穿傷,但是子彈劃過她的肩膀時,還是傷到了她的皮肉,而且這道傷口也確實不淺。
“莫爾小姐,你忍著點兒,我先給你清洗傷口!”醫(yī)生柔聲的說著,便開始準備清洗傷口的酒精。
此時的莫爾小姐,顯得更加虛弱,她從我努力的擠出一個微笑,聲音很輕的說道:“放心吧,我死不了的!”
“我當然放心,你福大命大,造化大!這點兒傷,不算什么的!”我努力壓制著內(nèi)心的慌亂,裝出一副很是淡定的樣子。
“啊!”
酒精沖洗傷口的一剎那,莫爾小姐還是沒有忍住,痛的大聲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