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我一把抓住劉大夫的手,情緒很是激動的問道。
“家屬,請你冷靜一下!”劉大夫雖然文質(zhì)彬彬,但是他的力氣也不小,他推開我的手,向后拉動椅子,和我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我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劉大夫,到底什么情況?不是說,沒有危險了嗎?”李懷在一旁,也很是焦急的問著。
“是這樣的,楊麗的情況呢,我之前沒有來得及和你們說清楚,她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而且我懷疑,她的情況還會惡化,這個必須進(jìn)行藥物治療,不然的話,病人是很危險的,而且她這樣的狀態(tài)下,如果強(qiáng)行生產(chǎn)的話,會對胎兒造成一定的影響也說不定!”劉大夫認(rèn)真的說道。
“也就是說,之前所注射的藥劑,也是因為這樣嗎?”我問道。
“是的,不過楊麗的情況,還沒有到需要注射藥劑的地步,而且這種針劑如果需要注射的話,是需要提前和家屬商量的,畢竟她的情況很特殊!眲⒋蠓蚪忉尩馈
“那如果我們堅持,要把孩子留下來呢?會有什么后果?”我小心的問道。
“如果不對楊麗的病情進(jìn)行治療,胎兒應(yīng)該不會受到什么影響,但是這樣的話,大人可能受到的傷害會更大!”劉大夫說完這些,又問道:“我可以問一下,你們是她的什么親屬嗎?”
“我是她丈夫的同事!崩顟堰B忙說道。
劉大夫聽完李懷的話,把目光看向了我。
“我是她。。。”我撓撓頭,接著說道:“是她丈夫的朋友!
“你們不是她的近親屬?”劉大夫很是意外的問道。
“是這樣的。。!
沒等我說完,劉大夫已經(jīng)皺起了眉頭,對我和李懷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需要和楊麗真正的親屬見面,最好是她的丈夫,或者是父母,麻煩你們通知一下!”
“劉大夫,她沒有家人了!蔽液苁菬o奈的說道。
“什么?”劉大夫一臉質(zhì)疑,完全不相信我的話。
李懷連忙說道:“劉大夫,我是咱們刑警隊的,我姓李,是楊麗丈夫生前的同事,她丈夫前段時間犧牲了,她父母在她小時候就去世了,她是和她奶奶一起長大的,不過,她奶奶不久前,也已經(jīng)去世了!
坐在椅子上的劉大夫愣住了。
他或許怎么都不會想到,楊麗會有這樣悲慘的身世,居然在最需要親人的時候,沒有一個親人可以在身邊。
屋子里很是安靜,三個大男人誰都沒有說話,墻上的時鐘滴答滴答的走著,就好像是在輕輕的訴說著什么。
“咚咚咚”
敲門聲過后,做記錄的護(hù)士探頭進(jìn)來,看了我們?nèi)齻人一眼。
“有事嗎?”劉大夫問道。
“劉大夫,22床病號楊麗,做急救的時候,有一個家屬簽字,你要不要讓他們補(bǔ)簽一下?”護(hù)士站在門口,小聲的問道。
劉大夫把目光看向了我和李懷。
“我來吧!”我沖劉大夫笑了笑,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站在門口的護(hù)士看了我一眼,把手里的病歷夾子遞過來,指著一處空白簽字處,對我說道:“簽這里,你這個老公是怎么當(dāng)?shù),媳婦兒剛急救完,你就沒影了?太不負(fù)責(zé)任啦!”
“他不是。。”
我抬起手,沖劉大夫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一邊簽著字,一邊很是誠懇的,對門口的護(hù)士說道:“對不起,我做的確實不好,感謝你對我的批評!”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好好照顧她吧,對聽聽我們大夫的意見,知道嗎?女人這一輩子,多不容易啊,又要給你們男人生孩子,又要照顧你們生活,你要知道感恩!”護(hù)士喋喋不休的教育著我。
“對!對!對!”
盡管眼前的護(hù)士,說話的語氣很不友好,而且話語里更是怨氣十足,但是我一點兒都不覺得煩躁,更沒有想要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簽好字之后,我把病歷夾子還給護(hù)士,沖她點著頭說道:“謝謝啊!很感謝你對我的批評,楊麗住在這里,不少給你們添麻煩,多擔(dān)待!”
“行了,看你確實真心改過,我就不多說了,你!好好表現(xiàn)吧!”接過病歷夾子,護(hù)士沖我翻了個白眼。
輕輕的關(guān)上門,我轉(zhuǎn)過身,走向劉大夫,對他說道:“劉大夫,拜托你,楊麗的事情,不要和別人說,行嗎?”
“可是,你們這樣,是不符合規(guī)定的!我們給病人進(jìn)行治療,很多事情需要告知她家屬的,你們不是她的家屬,是沒有資格簽字的!”劉大夫很是認(rèn)真的說道。
“劉大夫,楊麗的老公,是為了保護(hù)我犧牲的,我就是她的家人,我會對她負(fù)責(zé)的!”我看著他,也很是認(rèn)真的說道。
“你?”劉大夫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還是希望,能夠保住這個孩子,不管怎么說,這是她老公的血脈,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不應(yīng)該放棄,你說呢?”我用期許的眼神,注視著劉大夫,希望他能夠給我一個肯定的回應(yīng)。
然而,劉大夫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那有沒有別的辦法,或者說,有沒有別的治療方案,既能治療楊麗的病,也能保證孩子的安全,需要什么藥品,或者是設(shè)備,你就說,我們想辦法去搞定!”李懷在一旁問道。
“目前呢,精神類疾病,是一個很難治療的疾病,除了藥物治療,沒有什么好的辦法,而且我可以負(fù)責(zé)任的告訴你們,如果楊麗的病情,不能用普通藥物控制的話,最終還是會注射精神類藥劑,到最后,孩子一樣會出現(xiàn)問題!眲⒋蠓驌u了搖頭,對我們說道。
“那。。。如果不進(jìn)行治療的話。。。”
劉大夫聽到我的問話,臉色一沉,很是強(qiáng)勢的說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楊麗是一個自然人,我們必須優(yōu)先保證她的生命安全!這是醫(yī)生的職責(zé),也是我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