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看出卞和不想和我動手,所以我才故意挑釁他。
只有他動了,我才更有理由,去做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
然而,一切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卞和不是初入江湖的小蝦米,更不是只懂得拳腳的莽夫,他臉上掛著不屑的微笑,身子向后一撤,和我拉開了距離。
“想要和我玩!你還嫩!”
卞和甩下一句話,跳下了拳臺,緊跟著他的那些人,也擋在了我和他的中間。
“卞和,有種你別走!”我一拳打倒,眼前攔著我的人,指著卞和的背影,大聲的喊著。
卞和沒有回頭,他抬起一只手,大聲的說道:“你們聽好了,誰也不許動陳老板一根汗毛,誰要是被陳老板打傷了,我回頭重重有賞!”
“媽的!卞和,你給我回來!”
已經(jīng)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我,只能夠看著卞和的背影,從我的視線里消失。
那些卞和的手下,當(dāng)真是雙手背在身后,用身體硬生生的把我擋在了拳臺上。
等卞和走了之后,我也被阿朵和師爺拉下了拳臺,看著那些被我打的鼻青臉腫,齜牙咧嘴卻始終不還手的家伙們,我頓時也沒有了再糾纏下去的想法。
卞和不想和我動手,四海幫的人又不敢和我動手,所以我就算留在這里,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師爺,帶著那些女人走!”我對師爺沉聲說道。
既然卞和命令他的手下,不能和我動手,那我領(lǐng)走那些女人的話,他們應(yīng)該也沒有辦法。
不能從卞和這里,問出關(guān)于金銘的事情,是一種遺憾,但是能夠把這些淪落在這里的同胞,救出苦海也是一種安慰。
阿朵聽我這么吩咐,便對師爺說道:“師爺,用錢換她們,不要用強(qiáng)!”
“我知道!”師爺點(diǎn)頭應(yīng)著。
雖然賭場里的這些人,都不愿意招惹我,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可以為所欲為。
要知道,來這里的人,可都是為了錢。
誰要是敢動他們的錢包,那就是要和他們玩命,他們才不會考慮別的。
四海幫的人,都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殷幫主,此時也不想和我再有所糾纏的他,沖底下人使了個眼色之后,便匆匆的離開了。
很快,師爺用何老大的錢,幫這里的華夏人都贖了身。
等師爺把這些人都領(lǐng)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知道,這里的華夏人男男女女的,差不多有六七十個。
每個人的眼睛里,都閃著光,他們看著我,如同看著降臨凡塵的菩薩。
“走吧!我?guī)銈兓丶!?br />
我看著這些人的臉,心里不免一陣酸楚。
在那些甸國人的注視下,領(lǐng)著這些華夏人走出賭場,我讓師爺去找了幾輛卡車,等這些人都上了卡車之后,我這才和阿朵開車跟上他們。
“你準(zhǔn)備怎么安置他們,這些人你都打算送回華夏嗎?”阿朵開著車,問道。
“想找個地方,讓他們吃頓飽飯吧,我看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頓像樣的東西啦!”我靠在椅背上,有些無力的說著。
“鬼哥,你說到底是誰,讓卞和不敢和你動手?”阿朵疑惑的問。
“誰?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莫爾小姐吧!在甸國,能有這么大的能量,而且不希望我早點(diǎn)就掛掉的,應(yīng)該只有她一個人啦!”我說這番話的時候,又想起了莫爾小姐對我的囑托。
她希望我能除掉秀清,幫她掩蓋她父親的丑事,但是我卻因?yàn)榉N種原因,最終沒有能夠幫她如愿。
然而此時,我卻還是需要依靠她的照顧,才能在甸國茍延殘喘的活下去。
如果不是因?yàn)槟獱栃〗,我想,卞和一定會對我出手,不管是用拳頭,還是用槍,他都不會讓我活著離開賭場。
今晚的事情,也給我上了一課。
盡管知道這里的地下世界,要比國內(nèi)亂上很多,但是我卻還是沒有意識到,到底比國內(nèi)亂了多少倍。
把人當(dāng)做籌碼,把人命當(dāng)做草芥。
這里的江湖,不僅僅是血腥,更是如同地獄一般的讓人生不如死。
阿朵見我情緒有些低落,便沒有再和我多說什么,她開著車,緊皺著眉頭,看著前面行駛的卡車。
那些站在卡車貨箱里的人們,一個挨著一個,隨著汽車的顛簸要來晃去,就好像漂泊在大海里的小船。
一路行駛,我們回到住處的時候,阿光和阿明走了出來,他們兩個看到這么多人,都驚訝的看向我。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的,讓這些人進(jìn)屋,給他們做飯!”師爺對發(fā)愣的阿光和阿明命令著,招呼著那些從車上下來的人們,走進(jìn)了我們所住的院子。
等所有人都進(jìn)了院子,師爺這才給卡車司機(jī)結(jié)算了傭金,又招呼著卡車司機(jī)離開。
一切處理停當(dāng)之后,師爺走到我的面前,對我說道:“鬼哥,一共是六十八個人,五十個女人,十八個男的,有一個不想跟咱們回來的,我也沒有強(qiáng)求!
“還有不想跟咱們回來的?”阿朵感到不可思議,驚訝的看著師爺。
“不知道為什么,我去找他們管事的說,要花錢買這些人回來,管事的和我說,有一個人不想回去,說是要在他們那里做事!睅煚斦f到這里,擔(dān)心我會誤會,連忙又解釋道:“那人我見過了,是個男孩子,歲數(shù)不大,也就十八九的樣子,我問過他了,他確實(shí)不想跟咱們走。”
“既然見過面了,那咱們就不強(qiáng)求,人各有命!”我聽師爺這么一說,便沒有再追問下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或許對于那個留下的人來說,回華夏并不是他的選擇。
院子里一下子有了這么多人,立馬顯得擁擠了很多,等我和阿朵進(jìn)到院子里的時候,差點(diǎn)兒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阿光和阿明站在那里,手里拿著并不算多的干糧,給院子里的人們分發(fā)著。
看到他們兩個,在那里給眾人分發(fā)涼透了的饅頭,我只好對阿朵說道:“你挑幾個會做飯的,去給大家做點(diǎn)什么吃吧,那兩個小子,怕是根本就不會做飯!
阿朵笑了笑,點(diǎn)頭應(yīng)著,想阿光他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