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個消瘦的男人,從不遠(yuǎn)處的一輛廢舊汽車后面,東張西望的走了出來。
“怎么還有個女人?”男人操著南方口音,疑惑的看著我身邊的阿朵,臉上露出一副很是失望的表情。
雖然男人嘴上沒有多說,但是我還是能夠猜到,他的心里有著怎樣的想法。
隔著門板的時候,聽著我的豪言壯語,他一定覺得,我敢來這里為劉三出頭,必然也是一個驍勇之人,所以才會對我的到來充滿了期待。
或者說,他更希望,我能夠給他們帶來安全感,幫他們在這里度過難關(guān)。
可是現(xiàn)在看到阿朵跟著我,男人的心里,自然會有了新的想法。
這倒是也不能全怪他,任誰也不會相信,一個男人出來闖蕩江湖,還會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除非這個男人是靠別人賞飯吃的角色。
“我們這里沒有多余的地方,給你的女人睡,糧食也不多了,你還是找別的地方過夜吧!”男人離我?guī)撞竭h(yuǎn)的時候,站在那里,很是不耐煩的沖我揮了揮手,很是不客氣的對我說道。
男人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測,我笑著對他說道:“怎么著?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不歡迎我了?”
“兄弟,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你說你帶個女人,到底是來給劉三報仇的,還是來投奔劉三的。课铱珊湍阏f清楚了,劉三那伙人是真完了,我們和他不一路,你別想著,在我們這里討到什么好處!”男人說話的語氣很是不耐煩,有點兒恨不得讓我馬上滾蛋的意思。
我倒是沒有和男人生氣,但是身旁的阿朵,卻明顯對男人的話很是不滿,她眉頭一皺,二話不說就把懷里的槍掏了出來。
“阿朵!”
眼看著阿朵就要干掉,眼前對我們不滿的男人,我連忙出聲制止了她。
那個操著南方口音的男人,也看到了阿朵手里的槍,還有阿朵很是憤怒的表情。
聽到我攔住阿朵,男人立馬后退了兩步,警惕的看著我,說道:“兄弟,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的女人脾氣不太好,之前那古的兩個手下,也是被她干掉的,你說話的時候,最好不要對她有什么成見!”我笑著解釋道。
“什么?她還真敢殺人呢?”男人驚訝的看著阿朵。
在眾多華夏男人的眼里看來,女人只是他們生活中的一種附屬品,除了可以帶給他們快樂之外,就只有無盡的煩惱,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幫助。
所以他才會對阿朵的出現(xiàn),有了這樣的情緒,更是對阿朵一出手,就是這樣的陣勢,而感到驚訝。
被阿朵的眼神嚇到,男人沒有在問下去,他指了指身后對我說道:“這邊來吧,我?guī)闳ヒ娨娢覀兝洗!?br />
“有勞啦!”我沖男人笑了笑,便徑直向他身后走去。
男人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向我說明了一切,躲在這里的這些人,應(yīng)該就是李懷口中的那些詐騙犯,他們靠腦子賺錢,并不敢做什么玩命的事情。
所以,我料定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有那些躲在暗處的男人們,根本就不敢對我有什么不軌的行徑。
走到男人身后,在那輛廢舊的汽車后面,一個只有半人高的小鐵門,正虛掩著沖著我們?nèi)齻人。
“這是哪兒?”阿朵在我身后問道。
“老鼠洞!”男人接話道。
我聽到男人的話,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
男人倒是實在,居然這么直白的,向我們介紹他們的藏身之處,而且臉上還沒有任何的難為情。
推開半人高的鐵門,我當(dāng)先走了進(jìn)去,阿朵并沒有跟在我的身后,而是等著那個男人也進(jìn)了鐵門之后,她才不慌不忙的跟了進(jìn)來。
半人高的鐵門后面,是一段有六七米樣子的甬道,因為是通往地下的臺階,所以走起來倒是沒有進(jìn)門時那么憋屈。
走過甬道之后,是一個用磚頭堆砌的圓門,看著用來堆砌圓門的磚頭并不新鮮,而且堆砌的也很是規(guī)矩,我就知道,這并不是這些男人們的杰作,應(yīng)該是早就有人在這里藏身,或者是待過一段時間。
男人見我打量著那些磚頭,便解釋道:“這里以前是個廢棄的廠子,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有人了,也不知道這里以前是做什么的!
“哦!蔽覒(yīng)了一聲,便穿過了圓門。
穿過圓門之后,就是一條更加寬敞的甬道,雖然甬道上面的照明燈,十個有九個已經(jīng)壞掉了,但是這并不影響我看清腳下的道路。
在甬道的兩旁,扔著一些塑料袋和紙箱子,紅鼻子黑毛的老鼠,一點兒都不害怕我們,依舊在那些塑料袋和紙箱子之間穿梭著。
“媽的,這里的老鼠個頭太大啦!看著都瘆得慌!”男人皺著眉頭說完,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阿朵。
從小在叢林里長大的阿朵,對這種體積的老鼠,一點兒都沒有什么不適應(yīng),看到男人回頭看她,阿朵沒好氣的說道:“看什么?信不信,我把你扔進(jìn)那些老鼠堆里?”
“美女,你一點兒都不怕嗎?”男人驚訝的問著,臉上滿是敬佩的神情。
“這種老鼠的肉,很好吃的,你有沒有嘗過?”阿朵很是不屑的笑了笑,對男人說道。
“別,我可吃不下去這玩意,我一想到這玩意,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男人說著話,用手使勁的搓著胳膊,就好像神經(jīng)過敏一樣。
走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前面出現(xiàn)了一道鐵門,我對身后的男人說道:“是這里嗎?”
“對,!你等一下,我叫他們開門!”男人說完,走到了鐵門前,抬手敲了一下鐵門,對鐵門后面的人喊道:“開門,我們進(jìn)來啦!”
“吱嘎”
鐵門被打開,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甬道里老鼠聽到這陣聲響,紛紛被驚擾到,來回亂竄著,發(fā)出一陣很是雜亂的聲音。
鐵門一打開,男人便拉著我,快步往鐵門里跑,嘴里還說著:“快點,別讓那些該死的老鼠也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