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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冷之前,我還在想著,他這番遭遇之后,會是個什么樣的情況。

  被那古和當(dāng)?shù)鼐趾狭φ垓v,不死也得脫層皮。

  但是這層皮會脫多狠,也是大有不同。

  常理來說,江湖尋仇作為常見的,就是打斷手腳,變著法的侮辱一下你的人格,以此達(dá)到殺雞儆猴的效果,讓打人者在江湖上立威揚名。

  當(dāng)然,也有做事風(fēng)格更為狠辣的,會在復(fù)仇的時候,把對方所有的親戚朋友,挨個折騰個遍,讓自己潛在的對手,看到他狠辣的手段之后,不敢再有挑釁之心。

  有些書上,不就經(jīng)常提到,人不狠,站不穩(wěn)嗎?

  其實這就是江湖之道。

  只不過很多人生活的過于安逸,又不怎么接觸深層次的江湖,所以對這種事情,知道的少之又少而已。

  按照以往的情況來看,焦土幫的老大被人暗算,那么作為焦土幫的成員,冷是不可能被留下活口的。

  現(xiàn)在既然留下了活口,那么必然也是少不了一番折騰,很大程度上,應(yīng)該是被人打成了殘廢,留下一口氣茍延殘喘吧!

  冷住著的地方,在一個很是破舊的民宅區(qū),我們進(jìn)屋的時候,冷正趴在床沿那里大口的吐著血。

  “冷哥!鬼哥來看你啦!”領(lǐng)著我們來找冷的男人,一進(jìn)門就帶著哭腔的,對冷大聲的喊著。

  趴在床沿上的冷,聽到男人的喊聲,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他低垂著腦袋,不敢看向門口的方向,更不敢和我說一句話。

  當(dāng)初離開監(jiān)獄的時候,我是誠心邀請他去何家堡的,但是冷最終還是拒絕了我的好意。

  而且他從一開始,就并沒有真的想要追隨我,只不過是為了討我歡心,把他和他的手下,從那所監(jiān)獄里解救出來。

  這一切,我都看得很是明白,只不過我沒有點明罷了。

  冷,也是個聰明人。

  他當(dāng)然知道,我對他有著怎樣的看法。

  這也是他為什么,不敢,也不愿面對我的原因。

  “阿冷,你還好吧?”我走到他的身旁,蹲下身子,看著趴在床沿上,臉色慘白,嘴角還在流血的冷。

  往日的冷,總是一副很酷的樣子。

  可是眼前的冷,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瀟灑。

  雙眼深陷眼窩,黑色如墨一般的眼圈,讓人有種看到鬼的感覺。

  再加上他慘白的臉色,還有他嘴角不斷流出的血漬,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撐到現(xiàn)在的。

  “鬼哥。。!

  和我對視的冷,咬著牙開了口。

  “什么也別說了,我都知道了,我先送你去醫(yī)院!你的身體,耽誤不得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

  聽到我的話,冷哭了。

  這個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男人,當(dāng)著我的面,哭的像個孩子。

  我伸出手,攙扶著他靠在床頭上,想要再安慰他一些,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從神壇上跌落下來的滋味,只有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才最能有所體會。

  現(xiàn)在的冷,就算是治好了傷,只怕也很難去為自己報仇了,更別說再次爬上那本屬于他的位置。

  “鬼哥!”

  跟在我身后的阿朵,小聲的喊著我的名字。

  聽到阿朵喊我,我回頭看向她,卻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正注視著冷的肚子。

  順著阿朵的目光看去,我這才發(fā)現(xiàn),冷的肚子上居然有著一道很長的刀口。

  這并不是普通的刀傷,盡管傷口處的縫合針線,看上去簡直粗糙的不忍直視,但這絕對是一個手術(shù)刀口。

  “這。。!蔽乙苫蟮目粗。

  “那古讓人,把我肚子里,能拿走的東西,都拿走啦!”冷靠在床頭上,沖我苦笑著。

  冷的話,讓我很是震驚。

  想到了很多冷被折磨的下場,我卻獨獨沒有想到過,那古會這樣對待他。

  從刀口的長度來看,這場手術(shù)很大,大到讓冷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我沒有敢細(xì)問,關(guān)于這場手術(shù)的事情,這對于冷來說,絕對是一場不愿去回憶的噩夢。

  “我會替你報仇的!”我沖著冷,很是認(rèn)真的的說道。

  臉色慘白的冷,聽到我的話,重重的點了點頭,眼圈濕潤起來的他,想要對我說些什么,但是喉嚨動了幾下,終究是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我轉(zhuǎn)過頭,看向領(lǐng)著我們來這里的男人,問道:“你知道那古去哪里了嗎?還有那些警局里的警察,都是誰參與了這件事!”

  “鬼哥,我聽說,那古這幾天不在鎮(zhèn)上,他好像去見什么大人物啦!那些警局里的警察,我都能認(rèn)得出來,他們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認(rèn)得出來!”男人語氣堅定的說著。

  “他叫阿豹,一直跟著我做事的,是個信得過的人!崩湓谝慌,有氣無力的說著。

  “好!你放心,等我殺了那些人,讓阿豹告慰你!”我沖冷點了點頭。

  男人之間的交流,不需要太多的言語,這也是一種說不清楚的默契。

  冷最終還是沒有活過當(dāng)晚,也許是上天安排,讓他見我最后一面,所以他才能在吐干了身體里的血之后,還強(qiáng)撐了差不多一天。

  沒有風(fēng)光大葬,我讓阿豹花錢請來了人手,把冷安葬在了鎮(zhèn)子外面的一處山坡上。

  從這里,可以看到鎮(zhèn)子里的大部分地方,特別是鎮(zhèn)子上的警局。

  安排好這一切之后,我讓阿朵回旅店拿行李,而我則和阿豹一起去往了警局。

  鎮(zhèn)子上的警局并不大,但是位置卻很顯眼,所以我們沒有費多大的功夫,就來到了警局的門口。

  站在警局的大門口,我對阿豹說道:“你只管認(rèn)人,剩下的事情,由我來做就好!”

  “鬼哥,我不怕死!”阿豹臉色一怔,對我說道。

  “傻瓜!我只是不想濫殺無辜而已!”我看了阿豹一眼,笑著對他說道。

  “哦!”阿豹點了點頭,跟在我的身后,走向了警局的大門。

  還沒走到警局的大門口,就有警員攔在了我們的面前,厲聲喝道:“干什么的!知道這是哪兒嗎?”

  “知道,我們,是來報仇的!”

  我微笑著,對攔住我們的警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