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說起李懷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和眼神,都和他說起馮向陽的時候不一樣。
這讓我突然想起一句話,最了解你的人,恰恰是你的敵人。
作為販毒集團的老大,龍哥和李懷肯定是水火不容的。
打量了一眼龍哥,我很是無奈的說道:“是的,李懷一直在盯著我,最近我和馮向陽拉上關系之后,情況好了一些,龍哥,你是不是在擔心什么。俊
“之前那個姓蔣的小子,你還記得吧!”龍哥壓著聲音問我。
“啊,記得!怎么了?”我故作糊涂的問道。
“姓蔣的那小子,就是李懷的手下,你師父當時從我手里,把姓蔣的那小子尸首領回去,就是交給了李懷!”龍哥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是嗎?我沒聽我?guī)煾刚f起過!”我一臉驚訝的表情。
“你師父那里住著一個女的,姓楊,你應該見過的,不就是姓蔣那小子的女人嗎?”
“你說楊麗!是的,當時我們?nèi)プ鍪碌臅r候,我見過那個女的,不過她沒有認出來我,我也不知道,我?guī)煾冈趺窗阉粼谏磉叺摹!蔽易焐匣卮鸬暮苁瞧届o,但是手心里卻冒出了冷汗。
楊麗是蔣軍的女人,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過知道是我留下楊麗的人,除了何少星之外,現(xiàn)在也只有水姐一個人。
龍哥知道楊麗的身份,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我擔心的是,他如果知道了我收留楊麗的真相,會不會對我有什么懷疑。
看著龍哥的眼睛,我心里暗自盤算著,他到底對這件事知道多少,也在猜測著,他接下來會說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的龍哥,莫名其妙的笑了笑,然后對我說道:“阿鬼,你師父年輕的時候,就很是反對兄弟們做毒品生意,所以你最好,不要把點金石的事情,告訴你師父,知道嗎?”
“知道,水姐也提醒過我,我?guī)煾敢话悴粊砦疫@里,所以他也不會知道!蔽疫B忙接話解釋著。
“還有那個阿朵,她可是佤邦的人,你應該也清楚,佤邦都是你師父的手下,你做什么說什么,她可都是會告訴你師父的!”龍哥看著我的眼睛,很是不信任的提醒著我。
話說到這里,我終于明白了龍哥的意思。
從蔣軍被殺開始,龍哥就對何少星有了戒心,畢竟何少星年輕的時候,可是極力反對他們制毒販毒的,而且當年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都證明何少星和華夏這邊有著特殊關系。
而且按照龍哥的說法,何少星很有可能和李懷,都是穿同一條褲子的,所以才會在蔣軍的事情,做出這些讓龍哥很是不滿的舉措。
只不過,龍哥想要拉攏我,確實讓我感到很是意外。
或許在他看來,我雖然是何少星的徒弟,但是骨子里還是和水姐一伙兒的。
而且習慣了用金錢思維去考慮事情的他,應該會以為,我也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
其實龍哥這么想也沒有錯,出來混江湖的,有幾個不是為了錢。
再加上這次他往我這里存放點金石的事情,我不僅沒有拒絕他,更沒有向何少星提起,他更加確定,我并不沒有完全聽從何少星的話。
幸好有著何少星擋在前面,不然的話,我可能已經(jīng)因為楊麗的事情,被眼前的龍哥懷疑了。
我知道,如果我說我對楊麗有情,是因為那一晚的事情,所以同情楊麗,才把她留在身邊的,像龍哥這樣的老狐貍,是一定不會相信的。
甚至于,他會安排人手,去對這件事詳細調(diào)查一番。
所以盡管龍哥面子上沒有質(zhì)疑,我還是心里一陣發(fā)慌,很是后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坐在我對面的煙頭,一直都沒有說話,他也在注視著我,一只手放在胸前的位置。
雖然有衣服擋著,我看不到煙頭的手上拿著什么,但是我也能猜到,他此時手里握著的,一定是一把手槍。
像煙頭這種,開口就要做掉李懷的人,才不會考慮這里是不是華夏的地界,能不能拔槍就殺人呢!
今天龍哥帶著煙頭來找我,除了探聽我的虛實之外,必然還有別的事情。
“龍哥,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不會對別人講的,再說了,你是想帶著我賺錢,我又怎么可能坑你呢!誰和財神爺有仇嗎?”我故作輕松的說著,眼睛去時刻關注著一旁的煙頭。
煙頭聽我這么說,臉上緊張的神情緩和了一些,不過他的手,還是放在衣服里,并沒有拿出來。
龍哥從椅子上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西裝,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我說道:“阿鬼,既然你也想賺錢,那就好辦!咱們兄弟倆,以前的事情不說,就看眼前和將來,你這幾天,去換身好點兒的行頭,我約了一個朋友吃飯,你到時和我一起去吧!”
“朋友?一起吃飯?”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對,一位真正的財神爺,我?guī)阏J識一下,也算是我對你的誠意!”龍哥很是得意的說著。
說完這番話,龍哥便帶著煙頭離開了酒吧。
對龍哥并不了解的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他所說的這位朋友是誰,不過從他說話的語氣,還有那份得意的神情上來看,他口中的這位財神爺,必然不是一個小人物。
等送走了龍哥之后,我連忙撥打了李懷的電話,我覺得很有必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他,因為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然而李懷的電話并沒有打通,嘗試了幾次之后,我也只能選擇放棄,心情更加不安的我,也只能先離開酒吧,返回我的住處。
剛把車停在別墅的門口,就聽到一陣摔東西的聲音,緊接著便聽到一陣女人的哭聲。
停下車的我,來不及多想,就急匆匆的沖進了院子,直奔著別墅的主樓跑了過去。
等我來到客廳,就看到滿地的狼藉,還有正坐在沙發(fā)上嚎啕大哭的楊麗。
“出什么事了?”我皺著眉頭看向楊麗。
滿臉淚痕的楊麗并沒有回應我,反而哭的愈發(fā)大聲起來。
見楊麗不說話,我更加煩躁起來,轉(zhuǎn)頭尋找阿朵,一回頭,正看到阿朵躺在樓梯下冰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