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拘留所的時候,走出大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滿面笑容的阿朵,還有那輛紅色的馬自達。
“鬼哥!”
身材曼妙的阿朵走向我,嘴里親切的和我打著招呼。
“干媽好!”
沒等我展開雙臂,給阿朵一個熱情的擁抱,跟在我身后的單風他們,便齊齊的大聲喊道。
剛走到我眼前的阿朵,被他們幾個的喊聲嚇了一跳,詫異的看向了我。
“這是我在里面收的四個干兒子!”我笑著對阿朵說。
阿朵的年齡,其實和單風差不多,突然被和單風這么一稱呼,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應該感到難過。
女人都是虛榮,即便是被歲月無情的摧殘,她們也希望在別人的眼里,她們是年輕漂亮的,更何況阿朵還正是青春陽光的年紀。
看出阿朵有些不情愿的樣子,我連忙對身后的單風說道:“瞎喊什么,你們朵姐有那么老嗎?”
“姐姐好!”
單風心領神會,笑著再次向阿朵打招呼。
這次阿朵臉上的神情緩和了很多,她沖單風幾個人說道:“既然是跟著鬼哥做事的,以后喊我朵姐就行!
“朵姐好!”四人再次異口同聲道。
果然是阿朵的魅力比我大,這四個活寶見到阿朵之后,都一個個眼睛珠子瞪得溜圓,就連布雷都舍不得掉眼淚了,一個勁兒的沖著阿朵微笑。
小賤更是離譜,一有事兒就咂吧牙花子吐口水的他,這次居然直接把口水從嘴里流了出來。
“你們幾個,注意想象!布雷,你那張丑臉,就不要笑了,嚇到人多不好,對了,我不是讓你離我兩米開外嗎?你又忘了?”我瞪了一眼布雷,沒好氣的訓斥道。
我倒是沒有好意思,把布雷被人逼著吃米田共的事情說出來,可是碎嘴子典火,卻在一旁嚷道:“他吃過屎,吃過屎!”
本來還想和這幾個人說上幾句的阿朵,一聽說布雷吃過米田共,立馬向后退了兩步。
被揭了老底兒的布雷,一臉委屈的后撤了幾步,和我們拉開了一段距離,但是很快就又開始沖阿朵傻笑。
年輕人嘛!
總是喜歡在魅力四射的異性面前,表現(xiàn)出他最為友善的一面,即便是像布雷這樣的男孩子。
因為布雷的原因,所以單風他們并沒有上阿朵的車,我給了他們一些錢,讓他們自己打車去夢幻酒吧之后,這才坐上了阿朵的車。
行駛在去往夢幻酒吧的路上,阿朵和我說起了這幾天,外面所發(fā)生的事情。
王平和阿德的交易,如我所料的進行了,而且王平也因此被警方抓了起來。
只不過這件事,并沒有我預料中的那么簡單。
從黑市趕來取貨的阿德,因為開槍拒捕,被警方當場擊斃,開槍擊斃他的正是馮向陽,而馮向陽也因為這件事,上了土城的新聞,現(xiàn)在成了土城家喻戶曉的英雄。
交易過程中溜走的大嘴,現(xiàn)在成了警方的通緝犯,而且大嘴在逃跑的時候,還被追捕他的警員開槍打傷了手。
負責接應大嘴的阿朵,把大嘴送到了銅寨,何少星和水姐都在百樂門那里照顧著大嘴。
這些事情,我一點兒都沒有想到,所以阿朵和我說起來的時候,我心里是十分緊張的。
特別是聽到大嘴受傷之后,更是擔心的要命,好在阿朵告訴我,大嘴的傷勢并不重,只是被子彈劃傷了手臂而已。
土城販賣人體器官的案子,警方在進一步的調查,馮向陽也因此成了公眾人物。
“這一下,馮大隊長是出盡了風頭啊!”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打趣的說道。
“鬼哥,王平的案子沒有那么簡單!我聽說,他給黑市那邊提供的器官,并不是人家自愿出售的,好像他這次被警局抓走,恐怕是會判死刑的。”阿朵對我說道。
“啊?這小子搞得什么鬼?”我有些意外的看著阿朵。
“你知道他這次給阿德提供的腎臟,是誰的嗎?”阿朵表情嚴肅的問道。
“誰的?我認識嗎?”我有些疑惑的問。
“是阿軍母親的,據(jù)說,阿軍母親感覺身體不舒服,就去醫(yī)院檢查身體,結果正好被王平遇到,他就騙阿軍母親住院治療,然后切了一個腎臟下來!”阿朵對我說著。
聽到阿朵的話,我后背冒出一層冷汗。
之前聽人說過,有人為了賺錢,設局偷偷割腎臟的,但那也是坑的一些好色之徒。
像王平這種披著醫(yī)生的外皮,卻背地里做著這種勾當?shù)氖虑,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這以后誰還敢去中心醫(yī)院?去看個病,回頭讓人把腎臟給摘啦!簡直是喪盡天良啊!”我想想都覺得后怕,之前也沒少去中心醫(yī)院,幸好是沒有遇到王平這個畜生,不然搞不好我的腎臟也沒有了。
阿朵聽我這么說,又接著說道:“鬼哥,王平的事情,不會讓經(jīng)房管懷疑到你吧,他們可是知道大嘴參與這件事了。
“我在里面呆著呢,他們懷疑我什么?抓賊拿贓,捉奸捉雙,他們沒有證據(jù),我怕什么,再說了,馮大隊長現(xiàn)在和我的關系,那可不是一般關系!”我很是無所謂的說著,心里卻是琢磨著,李懷之前交代我的事情。
李懷一直懷疑,馮向陽很有可能是豹哥,而且還特意叮囑我,想辦法接近他老婆麗麗姐。
可和馮向陽真的接觸之后,我卻覺得,他一點兒都不像是豹哥。
畢竟他做事的手段,一點兒都不江湖,而且怎么看,怎么都像一個急功近利,想要在仕途上有所進展的人。
就在我琢磨著馮向陽,會不會是豹哥的時候,汽車突然顛簸了一下,讓我差一點兒撞到車玻璃上。
“鬼哥,不好意思啊,我沒有看到,路上又一個箱子!”阿朵很是抱歉的說著。
聽到阿朵的話,我沖她笑了笑,然后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車后路上的那個箱子。
“箱子!”
看到路中間的那個箱子,我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了,那晚和瘸子六一起,往黑市那邊送過的箱子。
王平這個畜生,真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