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沒有想到,輪到我被審訊的時候,審訊室里坐著的居然是李懷。
高個子警員把我?guī)нM審訊室之后,便坐在了李懷的身旁,拿起桌上的筆,小聲的問李懷:“師父,你來問吧?我做記錄!”
“你問吧,我聽著!崩顟淹铝丝跓,掃了我一眼。
“好!”高個子警員點頭,臉上一陣興奮。
聽到李懷的話,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之前把大嘴和長腿送到我身邊,說是為了鍛煉這兩個新出籠的臥底菜鳥,眼下又讓高個子警員問我筆錄,難不成又是想鍛煉他的這個徒弟?
高個子警員看到我皺起眉頭,立馬板著臉,對我說道:“態(tài)度端正點!”
“長官,我拉肚子!”我依舊皺著眉頭,說起話來,也是一副很江湖的樣子。
“搞什么?你們幾個,不是撒尿,就是放屁的,你現(xiàn)在又想拉肚子,故意搞事情,是嗎?”高個子警員瞪著眼睛,語氣嚴厲的訓斥著我。
“長官,管天管地,管不住拉屎放屁,你說我搞事情,總要有個依據吧!”我故意耍著無賴。
既然李懷想要用我鍛煉他的這個徒弟,那我肯定是奉陪到底啊,反正有李懷這位大神在一旁坐在,我也不擔心高個子警員對我動手。
被我的話氣的臉色鐵青,高個子警員捏緊了拳頭,他斜眼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李懷,見李懷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的反應,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也許是一心想在李懷面前表現(xiàn)一下,高個子警員穩(wěn)穩(wěn)了情緒,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長官,我肚子一陣陣的痛!怕是憋不住啦!”雙手被銬在背后的我,使勁的扭動著身體,臉上更是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你能不能老實一點兒?”高個子警員明顯有些生氣。
沒等我繼續(xù)表演苦情戲,李懷便掐滅了香煙,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了我的身旁。
“師父?”高個子警員一臉興奮的跟了過來,嘴上急急的說道:“師父,讓我來!”
“你坐著吧,我?guī)バl(wèi)生間方便!崩顟颜f著話,已經把我從審訊椅上拉了起來。
也許是以為李懷會出手教訓我,所以高個子警員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當他聽到李懷說,要帶著我去衛(wèi)生間方便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立馬變了。
“師父,你真信他的話?”高個子警員愣愣的問。
李懷停下來,轉頭看著高個子警員,聲音低沉的問道:“你在教我做事?”
“沒,沒有!”高個子警員連連擺手。
看著高個子警員臉上尷尬的表情,我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幸好李懷說完話,便拉著我走出了審訊室。
審訊室不遠的地方就是衛(wèi)生間,李懷拉著我走進衛(wèi)生間后,反手就把衛(wèi)生間的門鎖上了。
“老李,什么情況。俊蔽覊旱吐曇魡柕。
李懷一邊給我打開手銬,一邊小聲的說道:“那個叫阿軍的混混,你到底殺了沒有?”
“沒有!”我揉著被手銬勒出印記的手腕,笑著回道。
聽到我的回答,李懷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了很多,他遞給我一支煙,語氣輕松的說道:“馮向陽收到一份錄像帶,是你活埋阿軍的錄像,明白了嗎?”
“哦,你上次抓我回來,不也是想要調查這件事嗎?”我抽著煙,對李懷說著。
“是的!但是當時我收到的,只是一張照片,還有一段告發(fā)你的錄音,這次,馮向陽拿到的,是完整的錄像帶!”李懷也點燃一支香煙,苦笑著說道。
“我早就料到,會有人用阿軍的事情陰我,所以我長了個心眼,當初不僅沒有殺他,還把他安置在了最安全的地方。”我得意的說著。
“你師父知道阿軍在哪兒嗎?”李懷問道。
“知道,你和我?guī)煾嘎?lián)系上,讓阿朵去把阿軍領回來,只要阿軍活著出現(xiàn)在土城,對于我的指控,也就不攻自破了,嘿嘿,到時候,我看馮向陽怎么和我道歉,哈哈!”一想到馮向陽苦著臉和我說對不起,我就忍不住想笑。
“行了,別得意忘形,這里是警局!”李懷瞪了我一眼,小聲的提醒著我。
“老李,那你還讓你徒弟審我干什么?想讓我陪他玩玩?”我壞笑著問。
“總要走個過場的,大劉是個很不錯的苗子,一直跟著我學習審訊的,你一會兒出去,和他過過招,也算是幫我檢驗一下,他這些年學習的成果!崩顟褜ξ艺f著。
果然是想要拿我練徒弟,我很是不情愿的說道:“老李,你這是物盡其用啊,送了兩個菜鳥給我?guī)еF(xiàn)在又把徒弟拉出來,讓我給他當陪練,我這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啊!”
“你想要什么?”李懷看著我問道。
“說實話,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吃飯呢!你能不能給我整點吃的,我這餓著肚子做陪練,也不好發(fā)揮啊!”我笑著對李懷說。
“哼!想的倒是挺美!”李懷冷笑著掃了我一眼。
沖李懷笑了笑,我小聲說道:“算了,老李,今天這頓飯你先欠著我,等我出去了,你請我吃一頓,就算是給你徒弟陪練的補償吧!”
“那個錄像帶,你知道是誰給馮向陽的嗎?”李懷皺起眉頭問道。
“當初我從銅寨回來,錄像帶是交給紅姐的,但是紅姐說是要給馬爺的,不過她有沒有給馬爺,我是一點兒都不知道,現(xiàn)在紅姐死了,能把錄像帶交到警局的,只怕也只有馬爺一個人啦!”我回道。
“那個盜竊團伙的頭頭馬六?”李懷想了想了,又說道:“他這段時間去哪兒了?我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
“他睡了他手下刀子的媳婦兒,刀子出來之后,知道了這件事,就把自己媳婦兒給宰了,馬爺為了掩人耳目,才栽贓阿軍的,不過刀子不買賬,馬爺看勢頭不對,就溜了,嘿嘿,他的老婆,后來也讓刀子給睡了,哈哈!”說起這些事情,我不由的笑了起來。
“別笑了!回頭讓人聽見!趕緊跟我回去!”李懷瞪了我一眼,提醒道。
看了一眼衛(wèi)生間鎖著的房門,并沒有人影,我連忙扔掉了手里的香煙,摁下了便池上的水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