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yī)院回來后的第二天,一大早我來到夢幻酒吧的時候,就看到大牛正拎著一把菜刀,和一大群人在酒吧門口比劃著。
“喂!你們干什么呢?”下了車的我,沖著那些人喊著。
我的話音剛落,就看到那群人里,走出來一個纏著繃帶,腦袋像木乃伊一樣的人。
“石頭?”看到熟悉的木乃伊,我差點笑出聲來。
眨巴一只眼睛的石頭,看到我和阿朵之后,立馬屁顛顛的跑了過來。
“鬼哥,你可算是來了,你們酒吧的這個伙計,是不是吃錯藥了?怎么看到我們就要動刀!”石頭有些不滿的說著。
阿朵打量了一番石頭,小聲的問道:“鬼哥,這人是你打的?”
“別瞎說,他叫石頭,是晚上和咱們一起去赴約的。”我瞪了阿朵一眼,對她說道。
聽我這么一說,阿朵吐了吐舌頭,沒有再多說話。
石頭聽著阿朵的說話聲,眼睛一直不是的飄向她的臉蛋和胸脯,雖然只有一只眼睛,但是這并不影響他在我面前,暴露出他最為真實的一面。
“咳咳”
輕咳兩聲,看到石頭收斂了一下目光,我這才說道:“大牛腦子不是很好用,你們別和他一般見識!”
“沒事兒,鬼哥,我就說嘛,看著他就不像腦子靈光的人,我們不和他計較!嘿嘿,這位妹子,是咱們酒吧的服務(wù)員嗎?”石頭抬起他纏著繃帶的手,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的,看向了我身旁的阿朵。
“這是阿朵,從銅寨那邊過來的,今晚和咱們一起去赴約!蔽倚χf道。
一聽說是從銅寨那邊來的人,石頭的手停在了半空,那只瞇縫起來的眼睛,瞬間又睜的很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走吧,我們?nèi)ド塘恳幌,今晚的事情!蔽铱粗^那副驚呆了的模樣,忍著笑對他說道。
跟在我身后的石頭,沒有走兩步,就小聲的對我說道:“鬼哥,有個事兒,我得先提醒你一下!”
“什么?”我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問道。
“這幾個兄弟,最近和我們老大有些誤會,所以說起話來呢,可能會有些冒犯,鬼哥,你不要和他們計較啊!”石頭眨著眼睛說道。
“石頭,是和你們老大有些誤會,還是你們菜刀隊起內(nèi)訌?”我看著石頭問道。
“鬼哥,看你說的,怎么會起內(nèi)訌呢?我們老大那可是德高望重的,兄弟們偶有一些摩擦,那還不是很正常的嗎?”石頭的眼睛眨動的更快,說話的底氣也越來越不足。
聽著石頭的這番話,我也算是終于明白了劉三裝病的原因。
敢情劉三躲在醫(yī)院里,不僅僅是因為他不敢面對刀子,還因為他手下的這些小大哥們,已經(jīng)開始不服他了。
混江湖的,最怕的就是底下人造反,而且越是坐的位置高,越是擔(dān)心這些,畢竟坐的高,摔下來的時候,就越是會感到疼。
看了一眼那些站在酒吧門口的家伙,一個個面色不善,身材魁梧的樣子,我猜他們今天來這里,也不是為了給我什么面子,搞不好是想要來找麻煩的。
有了石頭的提醒,我也就加了幾分小心,走到這些人面前的之后,我沖他們擺了下手,說道:“都是三哥的兄弟,咱們有事進(jìn)去說吧!”
門口的七八個小大哥,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一個歲數(shù)稍大些的站出來,對我說道:“鬼哥,我們兄弟幾個,今天來見你,就是想和你說一聲,我們今晚都有事要做,所以你的忙,我們幫不上啦!”
“對!有什么事,過了今晚再說!”另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家伙,也在一旁大聲的說道。
兩個人把話說完,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站在我身后的石頭,連忙上前一步,對他們兩個說道:“大傻,老狗,你們倆什么意思?不是說好了,老大安排的事情,要給面子的嗎?”
“石頭,別他媽的和我提劉三,他已經(jīng)多久沒有給過兄弟們吃飯錢了?你當(dāng)我們大家是傻子嗎?錢都讓他裝進(jìn)腰包了,我們喝西北風(fēng)嗎?”歲數(shù)大些綽號叫大傻的男人,一把推開了石頭。
跟在大傻身后的絡(luò)腮胡子老狗笑了笑,對石頭說道:“石頭,老大平時最疼你,是你為老大盡孝的時候啦!”
“你們!這是要造反嗎?”石頭跳著腳的質(zhì)問。
大傻擺了擺手,對石頭說道:“我們可沒有造反,只是劉三欠兄弟們錢不給,我沒辦法和我的兄弟交代,石頭,你要是能拿出來錢,我今晚什么事都不做,就跟著你,行不?”
“是啊,石頭哥,你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也分點兒給我們兄弟!只要有錢,你說讓我們干誰就干誰!”老狗也附和著說道。
剩下的幾個小大哥,也都在一旁起哄,嘲笑著纏著繃帶的石頭。
聽著這些人的話,我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原來是劉三拖欠這些人的錢,所以這些小大哥們,便帶著自己手下的兄弟,想要脫離菜刀隊另立門戶。
而且這些人,明知道今晚劉三要和刀子對陣,正是用人的時候,所以才故意搞出事情來,應(yīng)該是想要讓劉三把錢給他們。
石頭被眾人圍著,七嘴八舌說的頭上直冒汗,可是任他怎么辯解,拿不出錢來,就根本沒有辦法讓眾人消停。
以前聽人說起過,有人花錢雇人撐場面的,但是一直都沒有機(jī)會見識,今天倒是真讓我開了眼。
看著石頭和菜刀隊的幾個小大哥在那里吵架,我對阿朵說道:“阿朵,去搬兩把椅子來,咱們一起看戲!”
阿朵正是喜歡看熱鬧的年紀(jì),聽我這么一說,立馬麻利的跑進(jìn)酒吧,搬來了兩把椅子,大牛更是腿腳勤快,給我們每人拎來了一瓶啤酒。
穩(wěn)穩(wěn)的坐在椅子上,喝著冰鎮(zhèn)的啤酒,我舒舒服服的抽著煙,看著那些菜刀隊的人吵架。
“鬼哥,你倒是說句話。 笨吹轿矣崎e自得的樣子,石頭焦急的沖我喊著。
“說什么?這些人不就是要錢嗎?難道這么點兒破事,你們老大也解決不了?”我故意調(diào)侃的問著。
聽我這么一說,那幾個小大哥更是上勁兒,被圍在中央的石頭,苦著臉向我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