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一路飛馳著,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一處廢棄的建筑前,水姐把車挺穩(wěn)之后,對我說道:“把人抬下來,我們換一輛車,進(jìn)城!”
“進(jìn)城?”我驚訝的問。
“出其不意嘛!現(xiàn)在全土城的警察,應(yīng)該都在到處設(shè)卡抓我們,誰能想到,我們現(xiàn)在會拉著他,返回城里呢?”水姐對我笑著說道。
“水姐,他腿上受了槍傷,我怕他熬不過去!”雖然我給蔣軍簡單做了包扎,但那也只是為了應(yīng)急,根本就不可能保住他的命。
我的話讓駱駝一陣發(fā)笑,他跳下吉普車,對我說道:“沒關(guān)系,死了的話,只要把腦袋割下來,帶回去就行!
“到時(shí)候,把桌上的豬頭,換成這小子的腦袋,應(yīng)該也很是不錯吧,哈哈!”山魈大聲的笑著。
看了一眼蔣軍,我的心里猛然一陣刺痛。
很多時(shí)候,我們都懼怕死亡,但是當(dāng)死亡真正降臨的時(shí)候,我們更多的是想著保留最后一絲體面。
躺在車上的蔣軍,依舊昏迷著,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駱駝和山魈的話。
如果聽到了,會不會心中充滿不甘和恐懼?
“兄弟,別愣著了,趕緊搭把手!”駱駝沖我說著。
我伸手抓住蔣軍的腿,把他從車上搬了下來,他的身體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慘白沒有血色的臉。
一輛封閉的貨車,被水姐從封閉的建筑物里開了出來,她把車停在我們身旁,沖我們幾個(gè)說道:“你們都去貨箱里躲著,不許出聲,知道嗎?”
“會不會被悶死?”山魈看了一眼貨車的車廂,眉頭微皺的問道。
“你怕什么,又不是讓你一個(gè)人進(jìn)去,阿鬼不也和我們一起呢嗎?”駱駝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此時(shí)的我,倒真想和眼前這兩個(gè)魔鬼一樣的男人,一起憋死在看上去密不透風(fēng)的車廂里。
也許就這么死去,也算是一種解脫。
至少我可以不用去面對,我內(nèi)心里最不想面對的一切。
車廂的門被打開,里面雜七雜八的擺放著,一些麻袋和紙箱,車廂內(nèi)的味道很難聞,有種說不出來的腐爛味道。
把蔣軍搬進(jìn)車廂,我坐在靠門的位置,看著水姐面無表情的關(guān)上了車廂門。
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這讓我有種如墜地獄的感覺。
貨車開始啟動,坐在黑暗中,人的感官更加的敏銳,就好像渾身上下都生出了觸角一樣。
“大哥,這小子不行啊,我就開了兩槍,他就徹底歇菜啦!只怕咱們真的要割了他的腦袋,帶回去給龍哥了!鄙谨痰穆曇簦诤诎抵许懫。
“還不是你干的好事,好好的,兩條腿都打斷,老子還要跟你們一起抬他!”駱駝抱怨的說道。
“大哥,你不知道,這小子身手好著呢,我是擔(dān)心,他和咱們耍花樣,要不是龍哥交代,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都想在車上就干掉他!”山魈小聲的嘟囔著。
“喂,阿鬼,你怎么不說話。俊瘪橊勍蝗婚_口問我。
坐在門邊的我皺起眉頭,反問道:“說什么?”
“說說,你和這警察的女人上床,到底什么滋味。俊鄙谨虊男χ鴨。
“你是不是有?”我冷聲問道。
“臥槽,阿鬼,你什么意思?”山魈不服氣的問道。
“沒什么意思,老子不想搭理你!”我沖著山魈所在的位置,語氣不善的說道。
我的話音剛落,駱駝便接口道:“阿鬼,自家兄弟開開玩笑倒是沒什么,你可別做吃里扒外的事兒。
“對!阿鬼,你可別背后陰我們!”山魈也附和著說。
“人都已經(jīng)抓來了,我坑你們什么了?”我冷冷的問著。
“我怎么覺得,你對今天的事情,很是不情愿啊?”駱駝陰陽怪氣的問著。
“不情愿?當(dāng)然不情愿啦!”我怨氣十足的回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有問題,說!你是不是和他一伙兒的!”
“嘩啦”
山魈的話音剛落,就傳來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
“山魈,活該你小子不成氣候!你就這點(diǎn)兒智商嗎?”我冷冷的說著。
“少他媽廢話,你說,你小子是不是和他一樣,都是警方的臥底?”山魈冷冰冰的問著。
“我要是臥底,剛才就在你背后給你來上一槍了,還用在這里和你廢話?”我咬著牙回道。
“放屁!你剛才就拿槍頂著我的腦袋來著!”山魈咒罵著。
“如果我現(xiàn)在干掉這個(gè)警察,然后再干掉你的話,是不是就沒有人再對我有什么懷疑了?”我說著話的功夫,已經(jīng)把槍柄握在了手里。
此時(shí)車廂里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但是和我們同處一室的駱駝,卻并沒有出面阻止我和山魈的爭吵。
黑暗中,駱駝一直沉默不語,微弱的光線下,我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我所在的方向。
對我有所質(zhì)疑的山魈,也閉上了嘴巴,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咳咳”
我腳邊的蔣軍咳嗽了兩聲,身體掙扎了幾下,像是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都把槍收起來,黑燈瞎火的,別讓這小子鉆了空子!”駱駝聲音低沉的說著。
“要不然,就在這里解決掉他好啦!”我沉聲說道。
一直盯著我的駱駝,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坐到了我的身旁,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急什么?能活著帶回去,龍哥會更高興!”
突然被駱駝接近,我的心里猛然一緊,不過看到他并沒有敵意,便戒備的問道:“那你們還懷疑我嗎?”
“阿鬼,山魈就是個(gè)沒腦子的人,你和他費(fèi)什么話,你是什么樣的人,還需要我們?nèi)ゲ聠幔考t姐,可比我們聰明!”駱駝?wù)Z氣輕松的說著。
“哼!只怕你們嘴上一套,心里又一套,回頭趁我不注意的時(shí)候,在我背后來上一刀,那我才叫冤枉呢!”我故意抱怨的說著。
“大家都是跟著龍哥混飯吃,不說肝膽相照,至少也應(yīng)該坦誠相待,山魈說話是難聽了一些,不過你也別太在意,只要你對我們坦誠,我們也一樣會把你當(dāng)兄弟的!”駱駝在我身旁說著。
“兄弟?哼!兄弟!是啊!好兄弟!”我說著話,收起了手中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