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水姐貶損著,我們開著車回到了百樂門,在回來的路上,我偷偷的把煙絲扔了出去,所以一下車,我就和水姐打了招呼,要去老槍那里買些煙絲。
開了一路車的水姐明顯有些疲憊,她只是隨口應了一聲之后,便先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后院里大牛和二牛見到我,一直沖我傻笑,搞得我心里有些別扭,隨口和他們倆說了幾句之后,我便離開了后院。
從百樂門的后院到老槍的鋪子,其實并沒有多遠的距離,但是我走的很慢。
之所以走這么慢,也是擔心有人在身后尾隨,所以時不時的要回頭看上一眼。
蔣軍的事情讓我很是煩躁,但是卻也沒有地方可以發(fā)泄,更讓我郁悶的是,我還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來應對身邊的每一個人。
我現(xiàn)在來找老槍,一方面是想要把蔣軍的事情告訴他,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遇到過,那種心里憋著事情,無處訴說的情況。
那種煩躁的情緒,還有令人窒息的感覺,總是讓人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會心不在焉的。
昏昏沉沉的走到老槍的鋪子,看著門縫里透出的燈光,我輕輕的敲了敲店鋪的門。
敲門聲,并沒有得到回應。
盡管店鋪里的燈光明亮,但是老槍似乎并沒有在鋪子里,趴在店鋪的門縫上,向鋪子里面使勁的張望著,我也沒有看到老槍的身影。
本來是想找到老槍,向他傾訴一番,發(fā)泄一下心中抑郁的,卻沒有想到,老槍居然也不在鋪子里。
那個時候,手機這種高端貨,還不是人人都能拿到手里的,更何況這里是三不管地帶,除了一些特定的頻道可以使用,其他的信號根本就不存在。
站在老槍的鋪子門口,我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抬起頭看向頭頂?shù)囊箍,心煩意亂的我,真想大聲的吼上幾嗓子,可是我知道這是不行的。
如果被人看到我現(xiàn)在這副樣子,一定會對我有所懷疑,搞不好我不但救不了蔣軍,還有可能把我自己也暴露了。
盡管我想當面把蔣軍的事情,全部告訴老槍,讓他提醒蔣軍有所準備,但是老槍不在店鋪,我卻不能在這里一直等下去。
長長的出了幾口氣,我穩(wěn)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始觀察周圍有沒有人在窺視。
認真檢查了一番周圍的情況之后,我確定自己是安全的,這才趁著夜色,不聲不響的拿掉了,老槍店鋪門旁的一塊磚頭。
老槍的店鋪是磚瓦結(jié)構(gòu),而且建造的很是隨意,門框上的磚頭更是有些松動,簡直就是一副隨時都會倒塌的樣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抽掉門框上的磚頭,扔在店鋪的門前,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可是這個舉動,卻是我和老槍之間的約定。
如果我來不及把消息傳遞給他,就用這種方式來告訴他,我馬上就回遇到生命危險,讓他想辦法幫我應付接下來的麻煩。
雖然這次遇到危險的是蔣軍,但是和我遇到危險也是一樣的,所以我便按照我們的約定,在老槍的店鋪前做下了暗號。
把磚頭扔在門口顯眼的位置之后,我轉(zhuǎn)身離開了老槍的店鋪,晃晃悠悠的向百樂門走去。
剛一走進百樂門后院的大門,大牛就笑呵呵的迎了上來,沖我打著招呼:“鬼哥,老槍沒在,我下午見他開車走了!
“你知道他沒在,怎么不說一聲?害我白跑一趟,差點讓我把他店鋪的門砸了!”我佯裝生氣的說道。
“我是下午見他走的,沒看到他有沒有回來,所以不敢亂說,鬼哥,你不要生氣,我這里還有些香煙,你要不要來一包?”大牛從口袋里,麻利的拿出一包紅塔山,笑呵呵的遞到了我面前。
疑惑的打量著眼前的大牛,我挺納悶他為什么要這么殷勤,不等我開口詢問,大牛已經(jīng)撓著頭說道:“鬼哥,這煙絕對沒有問題,你看著賞我兩個錢,就拿去抽吧!”
“臥槽,我還以為你小子孝敬我呢,原來是想賣給我啊!”我聽明白了大牛的意思,瞪著眼睛看向他。
盡管我說話的語氣不善,但是大牛卻一點兒都沒有膽怯,他依舊是一臉的笑,討好的說道:“鬼哥,我這不是手頭有點緊,想著給二牛買點好吃的嗎?”
“放屁!你小子能心疼你弟弟?要是有人肯出錢,買二牛的話,你小子一定打包把他送走,說吧,到底怎么回事?”我看著大牛沒好氣的說道。
“鬼哥,什么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大牛一點都沒有尷尬的意思,他接著說道:“我最近打牌運氣特別不好,欠了點兒錢,那邊要的緊,所以就。。。嘿嘿。!
“沒錢你還去賭?就不怕拿不出錢來,讓人剁了手?”我沒好氣的說。
“不能,我都是帶著二牛去的,剁手也是剁他的,兩只手兩只腳,差不多可以換不少錢呢,要是二牛沒了手腳,我就把他賣給鬼哥,再換一筆錢,嘿嘿!贝笈Q劬γ肮獾谋P算著。
我實在是看不明白眼前的大牛。
你說他傻吧,他還知道坑二牛,你說這個人不傻吧,卻總是干一些讓人摸不到頭腦的事情。
對于這兩兄弟,我倒還真是不怎么了解,從我來到百樂門之后,他們兩個就一直在后院做事。
不管是薛麻子,還是瘸子六,他們哥倆都一直被委以重任,做著后院最臟的活兒。
而且就他們兄弟的智商,薛麻子和瘸子六都沒有想過趕他們走,這也讓我很是疑惑。
水姐接管了百樂門之后,我看她對大牛和二牛的態(tài)度,也是那種聽之任之的意思,也并沒有因為兩人的智商問題,被他們從這里趕出去,甚至還把阿偉的情人小紅,送給了這兄弟倆。
難道大牛和二牛,有著什么不一樣的身份?
想到這里,我倒是對大牛有些好奇起來,我接過他手中的香煙,對他說道:“去賬上拿錢吧,記我的名下,這煙我要啦!”
“謝謝鬼哥,謝謝鬼哥,我回頭讓二牛給你磕頭!”大牛樂滋滋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