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為我的嘴開過光,還是兔牙這小子就是點兒背,就在我和阿道聊著天的功夫,酒吧的服務員跑來告訴我,紅姐把電話打到了酒吧。
來到酒吧的辦公室,拿起桌上的電話,話筒里紅姐的聲音很是平靜,但是說出的話,卻讓人難以平靜下來。
兔牙在百樂門!
電話里紅姐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我起初還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盡管早就有心理準備,兔牙會逃往甸國避難,但是我卻沒有想到,這么漫長的邊境線上,水姐居然還是能把兔牙抓到。
雖然心里十分的驚訝,但我也知道現在不是問這件事的時候,而且紅姐電話里也交代我,一定要帶著阿道去見她,兔牙的事情她想讓阿道做個了結。
等我從酒吧的辦公室出來,把紅姐已經找到兔牙的消息,告訴坐在外面正喝酒的阿道后,阿道臉上除了興奮的表情,就是難以置信的驚訝。
我猜他也和我一樣,對眼前發(fā)生的事情,內心有著說不出的震撼。
驚訝歸驚訝。
不管怎么說,兔牙的事情也要馬上處理。
和阿道從酒吧出來之后,我便開著車拉上他一起回了別墅,到了別墅門口的時候,紅姐已經等在了那里,水姐也開著吉普車來到紅姐的別墅門口。
把紅姐的車放回車庫,我連忙回到別墅門口,和紅姐、水姐打著招呼。
從銅寨過來的水姐,穿著一身迷彩服,眼前的她雖然還有著一些女人的嫵媚,但是眉宇間更多的是一股英氣。
原本長長的頭發(fā)被剪斷,看上去很是干練,迷彩服下隱約可見的手槍握柄,更是時刻透露著危險的信息。
看到我從別墅里出來,水姐嘴角微揚,沖我笑著問道:“阿鬼,我這幾天沒在這里,你有沒有想我。俊
沒有想到水姐居然這么說,我連忙看了一眼她身旁的紅姐,看到紅姐臉上的神情沒有什么變化,我這才尷尬的說道:“水姐辛苦啦!”
“我問你想我沒有,你居然和我說辛苦,阿鬼,你太讓我失望啦!”水姐嘴巴一噘,嗔怪的說道。
要不是她掐著腰,衣襟下槍套里的手槍露出來,只是聽她說話的聲音,你都認為她只是一個胸大無腦,喜歡撒嬌的女人。
一旁的紅姐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道:“我們走吧!”
“唰”
水姐把手中的車鑰匙扔給我,然后挽著紅姐的胳膊,和紅姐一起上了吉普車。
等紅姐和水姐轉身向吉普車走去,跟在我身后的阿道,才小聲的問道:“鬼哥,這人是誰。俊
“紅姐的姐妹,水姐,她現在負責打理百樂門的事情!蔽覍Π⒌勒f著,也向吉普車走去。
上了吉普車,我發(fā)動汽車駛離了別墅。
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身后的兩個女人,看到紅姐臉上的神情并沒有什么變化,我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我這個舉動,還是被坐在紅姐身旁的水姐看得一清二楚,她笑著問道:“阿鬼,你偷偷摸摸的看我,是不是擔心紅姐罵你。俊
“沒。。沒有!北凰愕脑拠樍艘惶,我連忙回道。
話一說出口,我就有些后悔。
副駕駛坐著的阿道,此刻正一臉驚訝的看著我,這讓我更加感到尷尬。
畢竟是我新收的小弟,現在親眼見證我的窘迫,這對我來說多少有些難為情。
偏偏阿道這個傻子,看了我半天之后,轉頭居然看向了身后的水姐,而且要死不活的問道:“水姐,你是個鬼哥的女朋友嗎?”
阿道的話讓我頭上瞬間冒出一層冷汗,要不是擔心身后的紅姐罵我,我真想一腳踩下剎車,然后狠狠的教訓阿道一頓。
坐在后排的紅姐,顯然也沒有料到阿道會突然這么問,她的眉頭微微一皺,轉頭看向了身旁的水姐。
而被阿道詢問的水姐,倒是滿不在乎的回道:“小子,你是不是傻?這么明顯的事情,你都看不出來嗎?”
“啊?”阿道依舊一臉茫然。
“當然不是啦!從剛才到現在,阿鬼都沒有正眼看我一次,連和我說話,都是那么的敷衍,你說,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女朋友?”水姐一臉哀怨的說著。
從后視鏡里看著身后兩人的我,此時真想對水姐說一聲:你這演技,不去做演員都是浪費。
不過水姐這番話說完,坐在她身旁的紅姐,卻并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而且連她皺起的眉頭,此時也已經慢慢的舒展開了。
我不知道,紅姐這樣的變化,是因為我對水姐的態(tài)度,還是因為她和水姐的關系。
那晚我和水姐發(fā)生的事情,紅姐后來一直都沒有提起,但是她也沒有在我面前,再怎么提起水姐的事情。
因為心虛,所以我也沒有敢打聽,水姐去了百樂門之后的事情,更沒有敢多做解釋。
本以為這一切,都會漸漸的被人淡忘,卻沒有想到,水姐一見面,就又把這件事掛在了嘴邊。
不過這一切,卻讓我有了一個新的疑惑。
按照紅姐的脾氣,水姐這樣鬧騰的話,她至少應該教訓水姐一通,畢竟這對于她來說,并不是什么值得開心的事情。
但是從水姐和我見面,到剛才回答阿道的話,紅姐也僅僅是皺了一下眉頭,并沒有對水姐多說什么。
女人善妒,即便是最好的閨蜜,也不可能如從的容忍,但是紅姐卻始終沒有發(fā)脾氣。
這就有些反常啦!
難道紅姐對我,并沒有任何感情?
是我之前,高估了她對我的態(tài)度?
還是這背后,有著什么我此時此刻,根本就想不到的秘密。
吉普車行駛在夜晚的森林里,崎嶇的小路很是顛簸,從沒有走過這種路的阿道,很快就開始扒著車窗吐了起來。
后排的水姐一直挽著紅姐的胳膊,臉上始終掛著甜甜的微笑,而紅姐卻一路都沒有說話,眼睛也一直都在從后視鏡里看著我。
吉普車開進銅寨的時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老槍的鋪子,那里居然亮著燈,這讓我的心里,猛然之間有了一股暖意。
熟悉的味道,迎面而來。
只是熟悉的人,已經理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