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麻子和山魈的談話時間并不長,十幾分鐘之后,薛麻子便離開了木屋,只留下我和山魈這些人在這里。
從體型上來說,山魈的個頭不是很高,但是胳膊上的肌肉飽滿,給人一種力量很大的感覺,特別是他胳膊上的刀疤和槍傷,更是讓人不敢輕視他。
說起話來陰森森的他,確實有點兒像傳說中,游蕩在森林里,喜歡殘殺路人的山魈。
和山魈對視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一直都在看著我,這讓我的心里很是別扭,倒不是因為同性相斥的緣故,而是山魈看向我的眼神里,總讓我感覺到一種不安。
等薛麻子離開之后,那幾個甸國人便關(guān)上了木屋的門,坐在椅子上的山魈對我說道:“薛老板的話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蔽一氐馈
“好,那我就不再多說了,你只要負責把我們領(lǐng)到那個女人的木屋,幫我們確認她是不是在木屋里就好!其他的事情,就由我們幾個來做!”山魈聲音陰森的說著。
“好!蔽掖饝(yīng)一聲,便沒有再多說。
從椅子上站起身的山魈,對那幾個甸國人說了些什么,然后便向門口走去。
屋里的甸國人都沒有說話,而是把堆放在墻角的兩個綠色長條箱子拖了過來。
“嘭”
長條箱子上的蓋子被打開,露出了里面擺放的武器。
每個長條箱子里,都整齊的擺放著五把ak47,隱藏在細碎紙條之間的槍身泛著光,一看就是還沒有使用過的新武器。
幾個甸國人每人拿了一把ak47,便向門口走去,我看到長條箱子里還剩下一把ak47,便走向箱子準備拿在手里。
“那把槍是我的,你只需要給我們帶路,沒必要帶著它!”站在門口的山魈,沖著我聲音低沉的說道。
“哦!甭牭缴谨痰脑挘彝O铝四_步,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木屋的外面已經(jīng)停下了兩輛吉普車,位置靠后的吉普車上,已經(jīng)坐滿了屋子里的那幾個甸國人,位置靠前的吉普車上,只有那個守在門外負責搜身的甸國人,坐在駕駛員的位置上。
“上車吧!”山魈對我說著,卻并沒有動身。
看出他是想讓我先上車,我便沒有多說,直接走向了第一輛吉普車,輕巧的坐在了后排的位置上。
等山魈上了車之后,那個甸國人便發(fā)動了汽車,我們兩輛車一前一后的離開了銅寨。
吉普車是敞篷的那種,所以在夜晚的森林里行駛,總是給人一種隨時會被襲擊的感覺。
坐在我前面副駕駛位置的山魈,一路都沒有說話,他一直用手拄著下巴,抱著那把嶄新的ak47,看著路邊模模糊糊的景色。
吉普車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后,我們來到了水姐所在寨子的外圍。
指揮著那幾個甸國人下了車,山魈轉(zhuǎn)頭對我說道:“你帶著他進寨子,快到木屋的時候,他會在一旁保護你,如果那個女人在木屋里,你就出來給他打信號!”
山魈一邊對我說著,一邊指了指他身邊的那個甸國人,而那個負責開車的甸國人,應(yīng)該是聽懂了山魈的話,沖我笑著點了點頭。
“好吧!”嘴里答應(yīng)著,心里卻是咒罵著,我跳下了第一輛吉普車。
讓那個甸國人保護我?
我看是讓他監(jiān)視我才對!
根本看不到模樣的山魈,明顯就是一個多疑的人,他根本就不相信我,所以才會處處對我小心。
或者,他誰都不相信,所以才會用圍巾遮住了臉。
不管他信不信我,又或者他是多么謹慎的一個人,今晚他幫著薛麻子算計瘸子六的事,都只能是以失敗告終,因為瘸子六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到了這里,就在附近偷偷的關(guān)注著他們這些人。
下了吉普車的我,跟著那個甸國人一起進了寨子。
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時分,除了幾個喝醉酒的家伙,在寨子里泥濘的路上,東倒西歪的晃蕩著,再沒有什么人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線里。
經(jīng)過一片簡陋木屋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喊聲,緊接著又聽到男人聲音低沉的罵著什么,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我一跳。
跟在我身后的甸國人,看到我被嚇到的樣子,臉上露出一抹鄙夷的神情,雖然他什么都沒有說,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出,他對我這樣的菜鳥很是不屑。
“矮騾子!老子一會兒就打爛你的頭!”
瞥了一眼甸國人臉上的神情,我在心里暗自咒罵著,繼續(xù)向水姐所住的木屋走去。
“想要獲得他們的信任,就要先融入他們!”
老槍的這番話,就像是助燃劑一般,猛的澆在了我的心頭,直接把我心里的那團火放大,撐漲著我的身體,讓我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
自從和瘸子六一起,干掉了那幾個想要黑吃黑的甸國人之后,我就好像釋放了封印在心里的魔鬼一樣,對殺人這種血腥的事情,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畏懼,甚至在內(nèi)心里,隱隱的還有著一些渴望。
而這股隱藏在身體里的力量,恰恰需要用死亡來進行宣泄。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距離水姐木屋不遠的地方。
指著旁邊一處陰暗的角落,我對那個甸國人說道:“你就在這里等我,我出來沖你招手,就是人在木屋里!”
“好!钡閲苏f話的聲音還是有些生硬,盡管他只說了一個字而已。
我沒有再和他多說,便邁步走向了木屋。
木屋二樓的燈亮著,屋里的燈光從門縫里露出來,灑在門前的樓板上,為我照亮了腳下的路。
走到木屋門口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輕輕的推開木屋的門,正看到水姐坐在那里擺弄著一個香水瓶子。
“來了?”水姐看了我一眼,繼續(xù)擺弄著手里的香水瓶。
走進木屋的我,看了一下屋里只有水姐一個人,有些擔心的問道:“水姐,六哥沒有通知你嗎?”
“老六啊?通知了,今晚不是有人想要把我綁走嗎?”水姐說話的時候,連頭頭沒有抬起來。
看到水姐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更加著急起來,壓低聲音對她問道:“水姐,那些就在寨子外面,樓下還有一個,你打算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