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并沒有在銅寨過夜,她坐著來時的車,離開了銅寨返回土城,
等紅姐離開之后,瘸子六顯得很是傷感,薛麻子也聽到了紅姐的話,也沒有去勸瘸子六什么,而我更是沒有資格,對這件事評頭論足的,所以我們?nèi)齻人各自回了自己的住處。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薛麻子說了一聲,出了百樂門的后院,轉(zhuǎn)了個圈就來到了寨子里的一家雜貨店。
雜貨店的老板,就是我的上級老槍。
老槍開的這家雜貨店,在銅寨也有些年頭了,所以銅寨里的人對他很是熟悉,也就沒有懷疑過他什么。
一進雜貨店的門,正好遇到在瘸子六也在這里,看到我出現(xiàn)在門口,瘸子六笑著問道:“阿貴,一大早的不睡懶覺,跑這兒買什么來了?”
“煙抽完了,我來這里買兩包煙!蔽译S口回著。
雖說銅寨里沒有毒販活動,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那些來路不明的香煙里,會隱藏著什么不安全的東西,所以大家平時買煙的時候,都會來老槍的店里。
而百樂門里出售的酒水,也都是薛麻子讓人從土城那邊買回來的,他根本就不會從甸國人的手里購買,也正因為如此,那些聚集在這里的人販子,才敢放心大膽的在百樂門里買醉。
老槍在銅寨也叫老槍,但是這里的人習慣叫他槍哥,這是因為他總是叼著一桿煙槍,有事沒事的抽上兩口,坐在門口那里發(fā)呆。
寨子里的人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樣子,所以也很少有人和他說什么,更沒有去在意他這個不起眼的人物。
瘸子六聽說我要買煙,便對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老槍說道:“槍哥,再拿兩包,記我賬上!”
“嗯!”
老槍坐起身,吐了一個煙圈,隨手從柜臺下面拿出兩包紅塔山,扔到了柜臺的臺面上,然后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有沒有別的煙?”看了一眼柜臺面上的紅塔山,我沖著老槍問道。
聽到我問老槍的話,瘸子六笑著說道:“阿貴,你第一天來這兒買煙。俊
“?是啊,我從家里帶來的煙,早就抽完了,害怕有人在煙里做手腳,就一直忍著,這不才聽說,這家店里的煙沒問題,我就過來了!蔽疫B忙解釋道。
“哦,槍哥這里的煙是沒有問題,不過他只賣一種牌子,就是紅塔山,如果不想抽別的牌子,就只有他嘴里叼著的那種啦!”瘸子六笑著說道。
“哦,只有一種牌子嗎?可是我抽不慣這種煙!”我故意說道。
“我操!你小子人不大,倒是毛病不少!”瘸子六笑著對我說完,轉(zhuǎn)頭看向老槍,對他說道:“槍哥,要不你給我這兄弟來兩口,讓他過過癮?”
此時坐在椅子上的老槍,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就像是不認識我一樣,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對我說道:“這煙辣嗓子,你抽不慣的,你還是抽卷的吧!”
“槍哥,別這么說嘛,年輕人總要多些嘗試,沒準兒阿貴也會愛上你這口呢!”瘸子六在一旁笑著說道。
“那好吧,你坐一會兒,我給你找根我新作的煙槍,給你裝上一袋,你試試!”老槍瞄了我一眼,指了指一旁的另一張椅子。
等我坐在那張椅子上,老槍卻并沒有起身去找煙槍,而是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抽起了煙。
站在柜臺旁邊的瘸子六笑了笑,對我說道:“阿貴,我先回去了,你在槍哥這兒等著吧!”
“六哥,要不我也回去吧!”擔心瘸子六會有所懷疑,我連忙站起身,對他說道。
“別介!兄弟,槍哥可是有本事的人,你和他多聊聊,沒準兒他一高興,以后你愛抽的那種煙,他就給你進貨了呢!”瘸子六擺著手說道。
瘸子六的話讓我更加擔心。
心情很是緊張的我,關注著他臉上的表情,但是看了半天,我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這就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啦!
就在猶豫著,要不要跟在瘸子六身后離開的時候,老槍突然坐了起來,他把煙鍋在鞋上磕了幾下,然后對我說道:“怎么著?嫌棄我這小店兒了?”
“那倒沒有。”我把目光看向老槍,小聲的回道。
“槍哥,我先回去了,你們聊著!”瘸子六打聲招呼,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雜貨店。
目送著瘸子六走遠,我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槍哥,不會有什么事吧?”
彎著腰從柜臺里拿出一桿煙槍,老槍擦了擦上面的灰塵,轉(zhuǎn)身遞給我,說道:“試試手感,不爽的話,我再給你換一根。”
接過老槍遞給我的煙槍,我擔心他沒有聽到我的話,連忙湊到他的身旁,小聲的問道:“他是不是已經(jīng)懷疑我了?我們這樣接觸,合適嗎?”
“怕了?”老槍看著我的眼睛,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只是擔心他懷疑我的身份,這樣會影響任務的!蔽疫B忙解釋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崩蠘屨f著話,又坐回到了椅子上,他不慌不忙的往煙鍋里裝著煙絲,又接著說道:“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你了,而且我也提醒他,你有可能是警方的臥底!
“什么?你提醒他?”正準備坐回椅子上的我,聽到老槍的話,立刻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緊張的看著他。
“慌什么?你真的怕了?”老槍眉頭一皺,看著我問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為什么要提醒他?”我不解的看著老槍,說話的語氣,也沒有了之前的平靜。
被自己人出賣的味道并不好,特別是我一直信任的上級老槍。
他居然向瘸子六告密,提醒他我很有可能是警方的臥底,這就等于是把我送上了斷頭臺。
后背冒著絲絲涼氣的我,真想掐住老槍的脖子,狠狠的在他臉上來上兩拳,以解我心中的煩躁。
面對我的憤怒,老槍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他慢悠悠的點燃煙絲,閉上眼睛抽了一口,吐著煙圈又躺靠在了椅背上。
“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不然的話,這個活兒,我不干啦!”站在老槍身旁的我,咬著牙說道。
閉著眼睛的老槍笑了笑,開口問道:“你難道不想知道,他為什么要問我這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