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停在一間簡陋的木屋前,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準備下車的瘸子六哥,開口問道:“六哥,你這是?”
“這小子把金條都藏在這里,我們先把金條拿了!闭f著話的功夫,六哥已經(jīng)打開車門下了車。
坐在貨車后排的我,看著六哥從車前走到車后,又從貨車的車斗里拿起一把鐵釬,然后獨自走進了一旁的木屋。
他沒有給我打開車門,也沒有叫我去幫忙,而是獨自走進木屋,這并沒有讓我感到任何的意外。
作為紅姐的眼線,他需要有人幫他完成,紅姐交給他監(jiān)視薛麻子的任務(wù),但是卻并不需要,有人來和他分享金錢。
此時坐在我身旁的男人,回光返照似的坐了起來,這讓毫無準備的我差一點兒就叫出聲。
沒等我做出太大的反應(yīng),男人便口齒不清的說道:“放。。放。。。。放她。。。”
這個已經(jīng)沒有了多少生氣的男人,居然在這個時候,想讓我把坐在另一端車門旁的女人放走。
“嗚嗚嗚”
帶著頭套被綁住雙臂的女人,也聽到了男人對我說的話,一路上都沒有哭泣的她,此時又突然大聲的哭了起來。
“跑。。。跑。。!蹦腥擞蒙眢w使勁的靠在我身上,嘴里鼓足力氣對一旁的女人命令著。
后排的車門上都沒有把手,除了從外面打開車門,就只剩下打碎車窗逃出去這唯一的一條路。
別說那個戴著頭套的女人被綁著,就算是她現(xiàn)在行動自由,也根本沒有辦法打碎車窗上的玻璃,所以男人的喊聲,只能讓女人更加的絕望。
男人的力氣很快用完,他有些發(fā)涼的身體,重重的壓在我的身上,女人的哭聲也漸漸停了下來。
“我?guī)筒涣四銈儯乙膊幌胨!”看著男人那張毫無生氣的臉,聽著女人絕望的抽泣聲,我只能這樣對他們說。
把靠在我身上的男人扶起身,我對那個女人說道:“他可能快不行了,你靠著他多呆一會兒吧!
我的話像是有著某種魔力,正在抽泣的女人,突然之間停止了一切聲響,她的身體向我這邊倒著,順勢和男人的身體靠在了一起。
男人的身體有些發(fā)軟,只能依靠女人身體的支撐,才沒有摔倒在后排的座位上,而女人則小心翼翼的支撐著他,像是唯恐他受到什么傷害一樣。
眼前的這對夫妻,讓我突然想起,以前在國內(nèi)常看到的夜景。
喝醉酒的男人腳步凌亂,嘴里說著各種不著邊際的醉話,被女人攙扶著走在夜晚的人行道上,女人偶爾會抱怨的罵上幾句,但是眼神之中更多的是對男人的擔心。
也許眼前的這對夫妻,也曾經(jīng)像我所遇到的那些男女一樣,有過這種在夜晚相互陪伴回家的經(jīng)歷。
但是他們一定不會想到,這樣的陪伴會持續(xù)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或許,這一刻對于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男人和女人的幸福,并沒有維持多久,從木屋里出來的六哥,一臉得意的走到貨車旁,拉開車門把女人拖了下去。
坐在中間的男人,一下子沒有了依靠,便直接摔倒在了后排的座位上。
“阿貴,把這個男的拖下來!绷缋莻女人,一邊向木屋方向走著,一邊對坐在車上的我喊了一嗓子。
沒等我應(yīng)聲,六哥就已經(jīng)把女人拖進了木屋,只留下我面對著已經(jīng)打開的車門,和躺在后排座位上的男人。
踩著男人身下的座位,我從貨車的后排下了車,抓著男人的肩膀向下拖拽著他。
入手再次感到一絲涼意,男人的身體顯得特別沉重,像是突然灌了鉛一樣,讓我抓著他肩膀的手,差一點兒就滑脫出去。
“阿貴,你怎么回事?”屋里的六哥喊著。
“六哥,這男的好像已經(jīng)死了!蔽彝献е鴽]有任何反應(yīng)的男人,大聲的對木屋里的六哥說著。
“抓著他身上的繩子拖進來,別抓他身子,死了的人身子沉,你越抓越沉!”六哥在木屋里說著話,從木屋里探出了頭。
黑漆漆的夜里,周圍沒有一絲的聲響,只有六哥的聲音回響在我的耳邊。
夜風吹過我的臉,我猛然打了個寒顫。
不敢向周圍黑暗的地方多看,趕緊抓住男人身上的繩子,拖拽著他快步走向木屋。
木屋的外部看上去很是簡陋,內(nèi)部也并不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一張破桌子被掀翻在地,靠近床的位置有著一個半米深的土坑,那個被六哥拖拽進來的女人,此時就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個土坑里。
“六哥,她死了?”我小聲的問著。
站在土坑旁邊的六哥沒有搭理我,而是伸手抓住了男人的頭發(fā),冷著臉把男人也拖拽著扔進了坑里。
男人的身體撞在女人的身上,我這才聞到一股很是濃烈的血腥味,再看土坑里的那個女人,兩條腿似乎還輕微的抽搐了幾下。
“六哥,這個女人也要殺嗎?”看著土坑里的女人,我小聲的問著。
已經(jīng)抓起鐵釬的六哥,瞪了我一眼,罵道:“你小子哪來的那么多廢話!趕緊的!去把車上的鐵釬拿來,填土!”
“哦!”
被六哥瞪了一眼,我也就沒有再多說,便轉(zhuǎn)身跑出木屋,來到貨車后面的車斗上,拿了另一把鐵釬后,又跑回了木屋的土坑旁。
就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土坑里的那對男女,上半身已經(jīng)被六哥用土掩埋了起來,只剩下兩個人的腿暴露在空氣中。
“阿貴,這些甸國販毒的人,抓住我們的人,也會這樣處理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去和這些人接觸,更不要單獨去寨子外面,知道嗎?”六哥表情嚴肅的說著。
“六哥,這邊大多都是販毒的,你這么說,我除了銅寨,哪里也不能去了唄?”我拿著鐵釬站在一旁,疑惑的問著。
“你可以跟著我,當然,你要是不怕死的話,也可以試試,自己出去溜達一圈兒!”六哥看向我,臉上閃過一抹邪魅的微笑。
我撓了撓頭,小聲的問道:“六哥,紅姐不讓咱們和販毒的接觸,那她是做什么生意的。俊
本以為六哥會順嘴說出紅姐的事情,卻沒有想到,他聽到我問的話,臉色一沉,反問道:“你打聽這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