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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城。

  九月底。

  坐牢三年的蕭塵今天出獄,原以為接下來是和煦溫暖有盼頭的新生,可現(xiàn)實(shí)讓他冰冷的絕望。

  “蕭塵,你終于來了,你媽尿毒癥已經(jīng)拖了三年!

  “醫(yī)生,是不是弄錯了,我三年前交了三十萬給醫(yī)院。”

  “三十萬?我們醫(yī)院沒有收到這筆錢,不然早給你媽治病了!

  “你媽現(xiàn)在惡變,再不花一百萬做換腎手術(shù),只能活半個月。”

  醫(yī)生冰冷的話,如同針扎心臟一樣,讓蕭塵血液變涼,手腳顫抖。

  三年前,母親患尿毒癥,妻子弟弟酒駕撞傷了人,岳母讓蕭塵代替妻子弟弟坐牢,給蕭塵三十萬用來給母親治病。

  蕭塵剛出獄,身上只有五塊錢,連部手機(jī)都沒有。

  他借了醫(yī)生的手機(jī),打妻子的手機(jī)號,卻成了空號。

  蕭塵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怎么可能”

  難道他們不在奉城了嗎?

  他借用了醫(yī)生的電腦,搜索到妻子家公司還在奉城,而且妻子一家今天還要在公司開宴會。

  這讓蕭塵松了口氣,心底卻是越發(fā)不安。

  一定要拿到錢,給母親治病。

  蕭塵攥著身上唯一的五塊錢,坐上公交車前往妻子家的公司。

  白家公司。

  酒光交觸,歡聲笑語,氣氛火熱。

  岳母單嬈面色紅潤,穿著晚禮服,佩戴著昂貴的珠寶首飾,貴氣逼人。

  蕭塵喘著氣奔跑進(jìn)了公司,穿著又破又舊的衣服,如同乞丐一般,令所有人眉頭一皺,十分不悅。

  單嬈帶著保安準(zhǔn)備把這個乞丐一般的人趕出去,走進(jìn)了看清楚蕭塵那張臉,單嬈眼中閃過詫異,隨后臉上露出漠然的表情:

  “蕭塵,今天是你出獄的日子?”

  蕭塵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四處掃視:“岳母,暖兒呢?”

  單嬈眼中露出一抹不耐之色:“她出差,不在奉城,說吧,你有什么事情?”

  蕭塵看著單嬈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安,開口說道:“岳母,我媽尿毒癥病變,需要一百萬做換腎手術(shù),請您幫幫忙!

  單嬈語氣極為不耐煩:“沒錢,你哪來的回哪去。”

  蕭塵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首飾,至少一百五十萬。

  這就是她說的沒有錢?

  他深吸一口氣:“岳母,三年前我替暖兒弟弟坐牢,您答應(yīng)給我三十萬,但是醫(yī)院根本沒有收到你給我的這三十萬!

  “這個事我可以不告訴暖兒,現(xiàn)在請您給我一百萬,我媽病情惡劣,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

  單嬈臉色微變,一臉漠然冷聲道:“你在威脅我?我跟你說了,家里沒錢!

  蕭塵露出痛苦之色:“岳母,您別這樣,不要逼我,我不想破壞您跟暖兒的感情,暖兒現(xiàn)在的手機(jī)號多少,我打電話找她拿錢!

  單嬈一臉警惕,態(tài)度十分強(qiáng)硬的拒絕:

  “不行,暖兒現(xiàn)在忙著十分重要的事情,不能接電話!

  “再重要有我媽的命重要嗎?”蕭塵緊咬著嘴唇,死死盯著她:“岳母,您什么意思!

  單嬈眼神漠然:“我什么意思,那是你媽,又不是我媽,關(guān)我什么事?”

  “我給你一個建議,既然沒錢,那這病就不治。”

  蕭塵嘴唇都咬出了血,眼中洶涌的憤怒滔天:

  “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我媽去死?”

  單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水晶指甲,敷衍道:“我可沒這么說,這么大一頂帽子我可不接。”

  “你媽也是真能熬…”

  “本來早就該走了,硬要拖到你回來!

  “說什么,不見到你最后一面,她不肯走”

  蕭塵身體猛顫,心臟如針扎般抽痛,鼻子發(fā)酸。

  母親整日飽受病魔的煎熬,只為等他回來。

  蕭塵的一顆心如刀割般難受!

  蕭塵剛才沖天的怒火,頓時無影無蹤,他臉色慘白,緩緩低下頭近乎哀求地說道:

  “岳母,幫幫我,那也是暖兒的親人!

  “我可以給您打欠條,找份工作慢慢還您!

  “但是我媽的病情,真的不能拖了。”

  “親人?”單嬈眼中露出譏諷之色:“親人值一百萬嗎?”

  “就你一個蹲過監(jiān)獄的,能找到什么工作?掃大街的都看不上你。”

  蕭塵拳頭緊攥,指甲陷進(jìn)肉里都沒有感覺:“暖兒肯定不知道這件事,她不會允許你這樣做,我媽也是她的親人。”

  單嬈皮笑肉不笑,眼中滿是譏諷:

  “你以為暖兒不知道?”

  “我實(shí)話告訴你吧,她出差回來,就會跟你離婚,好擺脫掉你們一家這個麻煩。”

  蕭塵臉色猛變,情緒再也控制不住,抓住單嬈的肩膀憤怒大吼道: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可愿柳下走?滿頭楊花共白首。

  十年相思二兩酒,我才把愛說出口。

  他與白暖,十年相愛才結(jié)婚走到一起,不然他一個普通家庭,哪能在幾年前做的了白家女婿。

  白暖想跟他離婚,需要用這種方式?

  可是,眼前的現(xiàn)實(shí),卻讓他內(nèi)心不得不動搖。

  單嬈吃痛連忙大喊:“保安,給我把他拖出去,嚴(yán)禁他再次進(jìn)入公司!

  兩個保安頓時向前拉住蕭塵,將蕭塵丟出了公司。

  一個衣著奢華的年輕男子走到單嬈身邊,十分關(guān)心道:“單伯母,您沒事吧,那個垃圾是誰,竟敢對您出手!

  看著年輕男子,單嬈臉上立馬換上了熱情笑容:“是暖兒的前夫,上門糾纏要錢!

  年輕男子眼中頓時露出陰沉之色:“下賤的東西,還敢糾纏,我回頭就收拾他,給單伯母您出口氣!

  單嬈笑道:“這種人你就不要管了,會臟了你的手!

  蕭塵被丟出白家公司,面色慘白,失魂落魄地走到母親的病房外。

  想到母親頭發(fā)花白,身體瘦弱,臉色虛弱,眼眶都凹了下去的模樣,蕭塵難過的要死。

  母親為了看自己最后一眼,飽受著病魔的折磨。

  蕭塵鼻子發(fā)酸,淚水在眼睛里打轉(zhuǎn)。

  他踏進(jìn)病房,卻發(fā)現(xiàn)病床上沒有母親的身影。

  他臉色猛變,抓住隔壁病床的病人:“剛才這個病床的人呢?”

  那病人看了一眼病床:“剛才來了兩個西裝革履的大漢,把她趕了出去!

  “什么?!”蕭塵怒吼,狂奔出去。

  剛剛跑出醫(yī)院,外面馬路上就響起尖叫聲。

  “有人被車撞飛了!”

  蕭塵飛奔過去,只見人行橫道上,躺著一個身材瘦弱穿著病服的老婦人,正是他母親!

  “媽!”蕭塵發(fā)出猛獸般的嘶吼聲,雙眼帶血,上去將母親抱了起來。

  母親渾身是血,視線已經(jīng)模糊看不清:“…是…塵…兒…嗎”

  聲音哽咽,上去握住了母親如同枯骨的手:

  “媽,是我,是我,是您的兒子!笔拤m撕心裂肺,緊緊握住母親的手:“塵兒回來了!

  母親伸出手在蕭塵臉上摸了摸,好像確認(rèn)了什么,臉上露出一個竭力勉強(qiáng)的笑容:“真的是塵兒,媽等到你回來了,這樣我也能放心的走了。”

  “媽知道,這些年來媽一直是你的拖油瓶,拖累著你!

  “媽,您胡說八道什么!”蕭塵痛苦萬分:“醫(yī)生!有沒有醫(yī)生!救命啊!救命啊!”

  “媽只想在臨走之前看你一眼,你以后要好好活下去!

  蕭塵還想說什么,母親緊抓著他的胳膊,勉強(qiáng)笑著:“塵兒,媽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不要浪費(fèi)錢了…只可惜,我沒有多久的日子,撐不到見孫子那一天!

  看著母親生機(jī)漸漸消失,蕭塵如同瘋了一般,抱著母親往醫(yī)院里面沖。

  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攔住了蕭塵,一腳將他踢翻倒地。

  其中一個大漢冷聲道:“轉(zhuǎn)達(dá)我家少爺?shù)脑挘衲愀銒屵@種賤命,早一點(diǎn)去死,不要給別人帶來麻煩。”

  大漢掏出一個玉手鐲,那是蕭塵的傳家寶,是他送給妻子白暖的定情信物。

  “就這,還當(dāng)定情信物?根本配不上白小姐!贝鬂h冷笑著。

  “還給你吧,從此以后你不要再找白小姐,不然下次死的就是你!彼麑⑹骤C用力地向蕭塵砸去。

  boom!

  蕭塵沒有躲開,玉手鐲直接將他的頭給砸破,鮮血直流。

  看見蕭塵額頭流血,大漢冷笑了幾聲,然后離去。

  蕭塵悲痛欲絕,他感覺頭部變的很重很沉,一旁的玉手鐲發(fā)出微亮的光芒,隨后蕭塵感覺很多不屬于他的信息朝腦海涌來。

  吾乃狂瀾醫(yī)仙!

  爾繼承吾的衣缽!

  望你好好發(fā)揚(yáng)華夏醫(yī)術(shù),救死扶傷!

  蕭塵頓時感覺體內(nèi)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在流動。

  他喜極而泣:

  “母親有救了!有救了!”

  在母親身上點(diǎn)了幾個穴位,蕭塵抱起母親匆匆往附近的大藥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