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湛不知是裝睡還是真的睡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明殊靠近,手還沒碰到他,手腕就是一陣痛。
床上的人滿眼狠厲的盯著她,那黑沉的眸子里仿佛醞釀著無數(shù)血光,讓人對上就是渾身僵硬。
明殊笑容微微扭曲,“力氣還挺大,你剛才不是要死不活的嗎?松手!”
閻湛幾秒鐘后才松開她,“外面怎么回事?”
明殊甩了甩手,直接拔掉他受傷的吊針,將他扶起來,惡劣的道:“有人來接你了,現(xiàn)在我要拿你去換錢!
閻湛身上沒什么力氣,只能被明殊折騰。
聽到她要拿自己的去換錢,他也沒反駁,只是順著她站起來。
腳下發(fā)軟,直接往明殊身上倒。
傷口處有血滲出來,浸紅紗布,明殊鼻尖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可別死了,死了就不值錢了!泵魇猸h(huán)過他的腰,從床上撈起衣服披在他身上。
“我死不死對你來說沒什么損失,就算是我的尸體,也很值錢!遍愓柯曇粲行┑。
“有人恨你恨到要花錢買尸體去鞭尸?”明殊嘖嘖兩聲,“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搞個拍賣?”
這樣你是不是也要恨我恨到鞭尸?那仇恨值不就有了嗎?
想想還是蠻興奮的。
閻湛只覺得扶著自己的女孩兒笑得有些興奮,完全不知道她在興奮什么。
“你就不好奇,他們?yōu)槭裁捶堑靡獨⑽??br />
“好奇心害死貓,我不好奇,真的,你千萬別告訴我!边@個道理朕懂的,休想以此騙朕的零食。
朕不聽。
閻湛:“……”心怎么那么累呢?
明殊扶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閻湛著實有些費勁,她叫外面的保鏢進(jìn)來,帶著他離開。
下樓的時候,綠毛一邊吼一邊跑上來,“大小姐,車準(zhǔn)備好了。”
外面已經(jīng)有槍聲,顯然是交上火了。
閻湛腦袋越來越沉重,他只隱約感覺到他們一直在往下面走,光線越來越暗,他被塞進(jìn)車?yán)铮闹芎芾洹?br />
車門被拉開,另外一個人坐了進(jìn)來,他有些艱難的看向她。
“開車!
車子啟動,閻湛身子沒固定,東倒西歪,撞得他傷口裂開,鮮血的味道飄散在車子里。
明殊看他一眼,嘆口氣,坐過去穩(wěn)住他身體,又慢慢的帶進(jìn)懷中。
“你……不是要拿我去換錢嗎?”閻湛聲音很低,但此時車廂里極其安靜,明殊聽得一清二楚。
“哦,來不及啊,你沒看人家都打上來了么!
“呵……”
車子外面慢慢有了光,這附近很是荒涼,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是對方敢這么肆無忌憚的攻擊,肯定附近人少。
明殊低著頭按手機,光芒打在她臉上,她嘴角一直抿著一抹笑,襯得她整個人柔和溫順。
閻湛看著她熟練的撥出妖妖靈,然后舉報有黑澀會火拼,并建議他們快到現(xiàn)場的時候,不要放音樂。
mmp那聲音老遠(yuǎn)都能聽見,哪個犯罪分子聽見不跑?
閻湛:“……”
沒見過這么騷的操作。
報完警,明殊又給綠毛打電話,“想辦法拖住他們,注意安全,最好能撐半個小時,撐不住也沒關(guān)系,別送人頭就成!
這是郊區(qū),警方出警,需要時間。
“大小姐,后面有車跟著我們。”
車載對講機里傳出聲音,是后面斷后的車。
而很快前面的車突然停了下來,前面的路也被攔了。
明殊指尖在閻湛胳膊上點了點,低頭湊近他說話,“看來你這條命是真值錢!
明殊松開他,先是用手機發(fā)送了一個定位,然后推開車門下去。
前面的人已經(jīng)下來,站得筆直的等著她。
明殊慢慢的走過去,接過保鏢遞上來的杏仁,站在車燈和黑暗交織出來的交界處。
整條公路寂靜無聲,連風(fēng)聲都聽不見。
所有人猶如幽靈一般站在車外。
“溫小姐。”對面站在前方的風(fēng)衣男先出聲,“我們只要閻湛,你將人交出來,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
明殊往嘴里放杏仁,清脆的聲音從陰影里傳出,“你給我多少錢?”
直白簡單。
風(fēng)衣男愣了下。
這話題切入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夏閑給我五千萬,你給我多少?”明殊又問:“怎么也得一個億才能表達(dá)誠意吧?”
“……”開口就是一個億,你怎么不去搶!
“六千萬。”
“一個億。”明殊走出陰影,她的笑容頓時清晰起來,“赫赫有名的閻王六千萬就賣了,道上的人會笑話我的!
雖然知道青市底下掌權(quán)人是個小姑娘,可乍一看到這么年輕的小姑娘,對方還是有點的吃驚。
但是你都敢賣閻王,誰還敢笑話你。!
風(fēng)衣男穩(wěn)了穩(wěn)心神,“七千萬,不能再多!
“一個億,不能再少!泵魇庖徊讲蛔。
對面有人附耳給風(fēng)衣男說了什么,風(fēng)衣男抬頭朝著明殊看過來,聲音冷冽,“溫小姐,你想拖延時間?”
“哎呀,被你看出來了!泵魇庖稽c也沒被拆穿的尷尬,反而特認(rèn)真的道:“不過你真要是給我一個億,我一定會將人交給你們,真的,你們考慮考慮!
風(fēng)衣男:“……”信你才有鬼。
風(fēng)衣男的人開始壓縮戰(zhàn)線。
“溫小姐,最后給你一次機會,現(xiàn)在帶著你的人離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明殊氣定神閑吃杏仁,語氣十分輕快,“瞧你這話說的,從你踏進(jìn)我青市的那一刻,井水就犯了河水,還是你當(dāng)我青市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能順便抓條魚走的地方?”
后面的話雖然依然是那輕快的語氣,可眾人都隱隱感覺到了壓迫。
那種壓迫感,和別人不同那種猶如能看見的氣勢不同,無聲無息,卻能讓人心頭發(fā)寒,恐懼滋生。
“溫小姐,這件事本來就和你沒關(guān)系,你何必趟這趟渾水?”風(fēng)衣男咬著牙道,這種時候,能不打起來,當(dāng)然是不打起來好,畢竟這是青市……她的地盤。
“無利不起早,這不是有利可圖么?讓你們拿錢來買你們又不樂意,所以現(xiàn)在是怪不得我啊。”明殊聳肩,“不然你們給我一個億啊,我立馬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