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了?”
雖然聽得洛非凡這樣說,可她見戰(zhàn)煉臉上的神情并不好,似乎問雷江要回物資的過程并不是很順利。
戰(zhàn)煉將她帶到了樓梯里,黑暗的光線中,他靠著墻,雙手將她的腰圈住,低頭,低聲說道:
“雷江沒見著,他不敢與我們面對面,接待我們的是斧子,斧子倒是顯得很好說話,我們要物資就給了,但是他也說了,這些物資吃完了,他們也沒有更多的物資了,剩下的留給軍人們吃都有些懸!
“唐絲洛呢?唐絲洛就不管管了?”
“唐絲洛有個屁用?”戰(zhàn)煉嘴里哼了一聲,語氣中顯得有點兒恨鐵不成鋼,“她如今除了哭,還有咒罵,什么事都不管!
但戰(zhàn)煉臉上的不輕松,實際上也不是來自這個,他將額頭抵在安然的額頭上,低聲說道:
“張博勛同意帶兵跟我們一起去殺那朵變異花,他想必也明白,那朵肉花不除,大家都會被困死在這兒,到時候殺了肉花,張博勛會回來接管這些幸存者,已經說好了,你不用管。”
“嗯,我本來也沒想管。”
黑暗中,安然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她的腰被戰(zhàn)煉勒得有點兒緊,仿佛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事般,便靜靜的等待著,等著戰(zhàn)煉的唇落下來,與她相貼。
這回再沒有洛非凡冒出來打擾他們,安然覺得自己似乎被戰(zhàn)煉吻了許久,久到她都忘了這是在末世,忘了他們倆都已經離婚了,也忘了他們分開了快一年的時間。
她在黑暗中,嗯的溢出一聲嘆息,覺得,她好像還是喜歡戰(zhàn)煉的……
關于雷江這個人,其實安然和戰(zhàn)煉的想法都一樣,雖然這個小區(qū)仰仗著雷江的異能,改變了地質環(huán)境,讓植物不再適合生長,但雷江這個人,不除掉的話,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雷江自己想必也知道,他與戰(zhàn)煉和安然的梁子,是結定了的,根本就沒有化解的可能,于是自戰(zhàn)煉安然進入小區(qū)之后,他就一直躲著不出面,如今也不知道躲在哪里。
如今多事之秋,總不能因為雷江一個人,就大張旗鼓的將整棟小區(qū)都翻來覆去的找一遍吧。
黑夜中,對面那棟樓房里,唐絲洛歪坐在沙發(fā)上,一側額頭靠著沙發(fā)扶手,臉上的淚痕還未干,她的面前是一方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只青花瓷壇子,壇子里便是她父親的骨灰。
雷江處理完了一些軍人們的事情,走進門來一看,見唐絲洛歪倒在沙發(fā)上,動都沒動一下,便走過來,用保溫壺倒了一杯熱水給她,坐在她的身邊,攬著她的肩頭,將她扶坐著,柔聲道:
“失去親人,是讓人悲痛,可是你得振作起來,你父親留了這么多軍人給你,你不替自己想想,總得得替他們負責的。”
已經哭得眼淚都快干涸了的唐絲洛,張口,喝了雷江喂過來的一口水,發(fā)絲凌亂,整個人顯得十分脆弱不堪,她在雷江的臂彎里坐直了,啞著嗓音說道:
“雷江,你能幫我把非凡哥找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