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其他異能者有時長起來能達(dá)五六個小時的視頻,聞?wù)哿囊曨l一向是最簡潔的,開始戰(zhàn)斗到結(jié)束戰(zhàn)斗不會超過十分鐘,還要去掉開頭趕路的一段時間。
這次也不例外,徐靈珊看著僅僅九分鐘的進(jìn)度條,暗忖著她剛好吃碗面。
視頻點開,露出來的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地上鋪滿了各種暗色的花朵,靛藍(lán)色、幽紫色、黑色,散發(fā)著不詳?shù)臍庀ⅰ?br />
我跟你說,這次對付的詭異是a級的植物性詭異迷花,位置不在我們?nèi)A國,在那個叫啥國來著的熱帶雨林里,據(jù)說已經(jīng)吞噬了當(dāng)?shù)氐囊粋村,很難對付。閨蜜小雅在她耳邊叭叭著。
我看完就去查資料了,迷花能夠散發(fā)迷惑人心智的氣體,問道味道的人都會陷入被蠱惑的狀態(tài),一旦踩到地上的暗色花朵,就會被直接吞噬,然后那些花朵就會閉合,它的周圍又會開出一圈,范圍越來越大。
徐靈珊嚼著面條應(yīng)了幾聲,看著畫面的變化,只見密密麻麻的花朵疊在地上,毫無縫隙,令人就頭皮發(fā)麻。
一般的能力者要考慮如何從這過去才能接近迷花的本體,而聞?wù)哿耆恍枰?br />
畫面開始抬高,終于出現(xiàn)了主人公的身影。
聞?wù)哿仙泶┲钌亩得币r衫,長發(fā)難得沒有扎起,而是披散在肩上,下身黑色長褲,筆直修身。哪怕成天在外面跑來跑去,他也絲毫沒有曬黑的痕跡,有幾縷頭發(fā)順著他的脖頸滑下去,黑白分明。
白玉笛被他直接拿在手里,輕松悠閑得仿佛要去參加音樂會。
他看都沒有看地上的花一眼,直接以極快的速度飄過去,攝影機(jī)一時反應(yīng)不能,直到人都消失在畫面里才連忙追過去。
彈幕嘻嘻哈哈著。
[主角都跑了才反應(yīng)過來,攝影師扣雞腿!]
[聞?wù)哿降子袔讉異能啊?能打能奶還能飛,飛的速度還賊他媽快,要不是mia是官方認(rèn)證的組織,我都懷疑這是外星球派給我們的救星了。]
[聞?wù)哿裉齑┑糜悬c酷啊,平時看他都穿得一身白,有種冰清玉潔的感覺,這一身穿著我覺得就格外適合去夜店蹦迪如果把笛子換成吉他的話。]
[老婆!老婆。!看我一眼。!正面剛我!]
[靠,情敵拔劍吧!]
閨蜜小雅也在徐靈珊耳邊瘋狂嗷嗷著老婆,讓徐靈珊忍不住懷疑自己閨蜜的腦殼是不是被詭異吃掉了。
都快奔三的人了,這追星上頭得比她隔壁那個把作業(yè)本全都賣了想去現(xiàn)場追星的妹子都嗨。
好在攝像機(jī)的動作并不慢,只見視野拔高,郁郁蔥蔥的森林從中間分開了一條岔,遍地的花朵如同華麗的地毯等待著有緣人的踏足,在地毯的盡頭是一朵黑色的大花,如同芝麻一般的白點布在它的花瓣上,讓密恐患者直接頭皮發(fā)麻,花瓣層層疊疊,邊緣滴著黏液,高清的攝像機(jī)甚至拍出了空氣中彌漫著的淡淡粉紅。
[啊啊啊啊,密恐尖叫!]
[粉紅色的氣體!濃郁到能被拍出來,現(xiàn)場肯定更濃吧,聞?wù)哿谷灰餐耆庖?]
[那個黏液應(yīng)該有很強(qiáng)的腐蝕性,它周圍的泥土都凹下去了。]
聞?wù)哿敝憋h到迷花面前,有些濃郁的氣味讓他不滿地皺了皺眉,他直接拿出笛子,放在唇邊起了個音。
[來了來了!猜猜這次聞大佬會吹哪首曲子!]
[放屁吧你,他吹的曲子星網(wǎng)上壓根查不到,都是他自創(chuàng)的,這怎么猜?]
[憑他前幾個視頻也可以看出,大佬的曲子沒有一個是重復(fù)的。]
[所以說誰知道聞大佬是哪里人,在哪讀書,我是首都音樂學(xué)院的,他不是我校友,暴風(fēng)哭泣。]
[高能預(yù)警。!]
徐靈珊看著彈幕已經(jīng)歪樓拐到詢問聞?wù)哿氖舜孀谏希滩蛔“櫫税櫭肌?br />
是聞?wù)哿珡?qiáng)大了嗎?明明是那么危險的場面,竟然沒有一個人為他擔(dān)心。
徐靈珊雖然沒有見過詭異,但她家旁邊的那口井到底有多少傳聞,她可是清清楚楚。
a級的詭異不可能被動挨打,聞?wù)哿鴦倓偪拷,它就猛地往上一揚,看起來是在地上的花朵實際上有著極長的莖,此時直直向天上竄去,險些直接一口含住了聞?wù)哿哪_。
黃色的莖在黑色的花瓣下顯得格外不顯眼,它很靈活地扭動了一下,繼續(xù)朝聞?wù)哿u去。
聞?wù)哿缤黄瑯淙~一般輕飄飄地在空中點著,他重新將笛子放在唇邊,沿著第一個音繼續(xù)往下吹奏,悠揚如同小夜曲的笛聲在不大的空間回蕩,地上的小花旋轉(zhuǎn)著,吐出一股股黑氣,濃厚的血色升起,直接讓清晨變成了黃昏。
不過沒有用,黑氣縈繞在聞?wù)哿磉,絲毫沒有攻破他那無形的屏障,他的笛聲如同有形一般,一掃而過,地上的花朵像是被割草機(jī)犁過一般,被鋒銳的笛音卷起,直直拋到空中。
黑色的迷花見自己兩大攻擊手段全然無效,竟然像是有意識一般縮回地面,撬起泥土就想逃跑。
聞?wù)哿鴽]什么表情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嘲諷,笛聲緩緩,卻沉重,直接將迷花的根蔓砍斷,黏液被拋灑在空中,如同鮮血,很快,整個詭異就被切割成了許多小塊。
接著,一地的花朵齊齊枯萎,整個詭異化作一張小小的卡牌。
徐靈珊看了一下進(jìn)度條,有些奇怪怎么還有兩分鐘。
她閨蜜小雅此時笑得更加奇怪了,說癡漢都是輕的,她道:嘿嘿嘿,老婆,聞老婆,他太太太可愛了。。
徐靈珊:???
不僅是她,連彈幕也都是一片嘿嘿嘿和猿啼,仿若大型動物園現(xiàn)場。
她看著視頻,只見聞?wù)哿蛲昃拖胱,完全沒有看地上的卡牌一眼,而屏幕則是晃動了好幾下,陷入是操控攝影機(jī)的人在動作。
聞?wù)哿逯,抿著唇,看著比剛剛打架的時候還生氣。
屏幕還在晃動,似乎貼了什么信息。
聞?wù)哿赃呉恍行∽指∑穑篬下不為例。]
接著,他轉(zhuǎn)過身,盯著地上黏液堆里的卡牌,做了很久的心理準(zhǔn)備,接著直接從旁邊參天大樹上扯下最大的一片樹葉,以一種盛飯的姿勢把掉在地上的卡牌舀起來,一臉嫌棄地給端走。
視頻停止在他面對攝像機(jī)瞪眼的那一刻,彈幕卻根本停不下來。
徐靈珊沒看還沒覺得什么,看了才知道原來真的那么好笑,她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直接將面條給甩了出去。
梅開二度。
彈幕也笑瘋了。
[我的天!我的天!聞大寶貝怎么可以這么可愛!!扯樹葉把卡牌舀走這種操作是我沒想到的哈哈哈哈。!]
[換我我也不撿,那黏液看起來就臟兮兮的。]
[不是,a級詭異的卡牌掉落你們知道是什么概念嗎?拿到市場上去賣,就是上億塊錢都不一定有人出,就這樣你不撿?]
[我貧窮我誠實,讓我叼走我都可以。!]
[話說我似乎從來都沒聽見聞大佬說話啊,好像知道他的聲音是不是也是超級好聽!]
[我聽我蒂克瓦學(xué)院的朋友說,聞老師好像嗓子不太舒服,一直都沒開口說過話,我倒是很好奇他那個在空中寫字的技能是什么,感覺很好用。]
[你們稱呼能不能統(tǒng)一一點啊,我感覺我一串看下來聞?wù)哿邪税賯稱呼!]
徐靈珊聽著閨蜜嗷嗷嗷,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來:我跟你說,這事情可危險了,你可別熱血上頭打算現(xiàn)場追星啊。
閨蜜說:我哪有那么不理智,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聞?wù)哿鋈蝿?wù)的次數(shù)是不是太頻繁了,感覺每次都是a級詭異,很危險啊。
徐靈珊應(yīng)了聲:異能者放出來都很輕松,但他們受傷的也不在少數(shù),我們這些普通人就少亂跑,別給他們添亂就好。
更何況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徐靈珊低低喃喃了一聲,她重新將聞?wù)哿囊曨l打開,又翻到后臺去打開其他的幾個視頻。
接著,她把關(guān)于聞?wù)哿娜恳曨l都放在一起,按時間順序排好。
閨蜜疑惑地問: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徐靈珊突然感覺呼吸有些急促,心里沉甸甸的,她低聲說:小雅,你看,聞?wù)哿遣皇悄樕絹碓缴n白了?
第98章
溫穆清本以為這段時間就會在他累成狗的來回工作中平穩(wěn)過去。
為了延長卡牌的壽命,他現(xiàn)在能不動用卡牌自身的能力就不動用,反倒是倉庫里的道具卡急劇消耗著。
[為什么我能打的卡牌那么少啊,還有為什么卡槽不能擴(kuò)容啊,真的不夠用!]溫穆清氣呼呼地跟伍泉吐槽,[聞?wù)哿伎炖蹧]了!]
伍泉:[這個,那個,確實,嗚嗚嗚我也沒辦法。]
[要不早點撕卡?就說回去換班了?]
溫穆清:[新抽出來的卡不能打呢?又出低級永久卡了呢?]
卡槽限定死后,來來去去的卡牌就那么幾張,想要減少卡牌只有等耐久度歸零自動撕卡,或者修復(fù)高級卡牌損耗低級卡。
可現(xiàn)在永久卡占位置,他不可能把葉綬或者葉庭深給撕了,林塔的占卜還有用,也必須留著,剩下的七日卡
溫穆清糾結(jié)了。
安格斯也是日拋卡,但他暈血的特點讓他不適合拋頭露面,目前都是召喚童話書里的自帶士兵來對付b級詭異,時限還能卡很久。
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聞?wù)哿,哪怕每次出場頂多就十分鐘,但架不住耐久度掉得快?br />
伍泉說:[那就順其自然吧。]
車轱轆一圈,除了浪費時間溫穆清一無所獲。
不過很快,他就又從監(jiān)測室聽到了一個并不妙的消息。
負(fù)責(zé)傳遞消息的工作人員愁眉苦臉,唉聲嘆氣,一副不理解的模樣,他說:接到各地警情匯報,最近夜晚突然出現(xiàn)了一批自稱[復(fù)仇者]的人,專門挑夜晚出行的人下手,也會收集情報,攻擊異能力并不強(qiáng)的異能者。
[復(fù)仇者]是散裝組織,通過被捕成員的審訊,大部分成員都是心態(tài)偏激的人,他們周邊有親人朋友曾經(jīng)被詭異傷害過,便把這個歸咎于國家隱瞞上面,如今得知真相,便要報復(fù)。
國家隱瞞還不是為了社會安定啊,要不是有聞先生他們幫忙穩(wěn)定局勢,陡然公布,面對那么多無法解決的a級詭異,真的要表演世界末日的恐慌畫面了!那工作人員抱怨著,一點大局都不考慮。
解衍手指在桌面上輕點著:隱瞞詭異消息確實有利有弊,他們心存怨恨也正常,但是用激進(jìn)的方式報復(fù)無辜的人就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為了。
局長,我們要去追查信息實行抓捕嗎?
解衍突然抬頭,問溫穆清:葉綬,你怎么想的?
溫穆清還在跟伍泉聊天,聽到自己被cue,抬起頭,思考了一下說:違法的肯定要抓捕,但耗費大量人力的處理他們的事情上,會對詭異的滅除產(chǎn)生一定的拖慢。
怎么會突然產(chǎn)生這個組織?是否其中有人從中作梗?
解衍點頭道:有這個可能。
他跟工作人員說:發(fā)通知下去,夜間加強(qiáng)巡邏,最好派便衣潛入他們組織,尋找主要滋事者。
溫穆清說: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提供幫助。
那就麻煩你了。解衍沒有拒絕。
溫穆清今天下午還有點事情,他得去醫(yī)院把自己本體撈出來。
因為葉綬的關(guān)系,曙光眾人對溫穆清的關(guān)注大幅度提高,而他這種沒有緣由的昏迷很容易讓他們聯(lián)想到是詭異的影響,來回折騰下,曙光已經(jīng)考慮請全國專家來一場會診了。
偏偏葉綬沒有拒絕的理由。
溫穆清本意是把自己本體給藏起來,不摻和是是非非,一想到要把本體暴露在曙光和全國頂尖異能者的眼皮子下,他就頭皮發(fā)麻。
二者權(quán)衡之下,還不如讓溫穆清自然醒,他趕回去把自己給接出來。
今天依舊是個好天氣,十月的屏玉市還有些熱,但因為城市綠化做得很好,外加道路下有鋪一層水膜,體感溫度并不高。
溫穆清用葉綬把自己本體給撈出來,推著輪椅慢慢走在林蔭小道上,邵翠華則是跟在他的身邊,非常熱心地絮叨著。
似乎因為自家兒子長翅膀飛了,邵阿姨將全部的熱情都傾瀉在溫穆清身上,讓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到長輩溫暖的溫穆清萬分無奈。
邵翠華:小溫啊,你這次睡了那么久,雖然阿姨有幫你按摩,但不代表你現(xiàn)在就可以不做復(fù)健,回去跟你哥哥好好鍛煉身體,小小年紀(jì)怎么那么體弱多病呢
溫穆清:好好好。
邵翠華:今天晚上去阿姨家吃飯不?我燉個老鴨湯你應(yīng)該能喝吧。光譽(yù)都念叨你好久了,不過他現(xiàn)在出息了,去跟國家領(lǐng)導(dǎo)跑到哪里基地去做研究,家都回不來!
溫穆清:嗯嗯嗯,先不去您家啦,我跟我哥有些事情。
邵翠華暗搓搓瞪了一眼葉綬,嘴上說著:好好照顧自己,有啥事情跟阿姨說,有些人啊,醫(yī)院都沒來幾次,哪里懂怎么照顧病人!
溫穆清:病人是自己,被罵的也是自己。
他只能掛著無奈的笑,全盤照收。
邵翠華自己念著念著也笑了出來,她上下打量著溫穆清,陽光透過繁密的綠葉灑到青年的臉上,把他蒼白的臉照得多了些血色,看起來俊秀極了。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這樣好的孩子,一個人過實在是可惜了
溫穆清思忖著要不要耗費能量直接把本體給治了,他的身體本來就是由能量重組起來的,不論是體重還是痛覺都比正常人低了很多,如果不是內(nèi)臟模擬得夠真實,他在醫(yī)院就能把醫(yī)生給嚇暈過去。
有點像是首付和尾款,哪怕用的能量總額沒變,分兩次給總會讓人覺得賺一點點。
伍泉說:[你現(xiàn)在也不缺能量,用就用唄。]
[不過我治好了,還會被曙光逮去研究,那樣更麻煩。]溫穆清嘀咕道,[要不還是先把你的身體給搞出來?]
[誒?感覺沒必要吧?]伍泉嘟囔著,[到時候一切事情都結(jié)束了再把我分出去不也一樣嘛。]
那樣還要過倆個月呢。溫穆清想,他感覺伍泉每天哇哇著給他轉(zhuǎn)播哪里的異能者干了什么大事,哪里的美食好吃,雖然自己沒說,但語氣里的寂寞還是掩蓋不了。
總歸這些日子大局已經(jīng)定了,哪怕依舊會有一波危機(jī),但溫穆清占卜預(yù)測過,問題不大,他能夠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