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玥嘴角抽了抽,絕了,她還真的回去玩滴血認主,結(jié)果徽章中還真的蹦出個神仙大人。
那個帖主在哪?她會每天謝謝他的貢獻的。
應月:學姐是要去操場壓馬路嗎?你今天沒來上課,我跟你說,又有新消息了!
你說。李梓玥嘴里說著,卻低頭看自己手心,手心光滑潔白。
柳婠婠接道:方舟直接在里世界新聞發(fā)通告要跟曙光決裂,米國首相似乎想逼校長站隊今天我們有個老師直接請假沒來,聽說是方舟派系的,回去開會。
李梓玥搖搖頭:珊女士不可能站隊的,她要是站隊,咱這學校離倒閉也不遠了。
高年級生都把蒂克瓦學院的校訓背熟了,自然知道這既是保護也是束縛。
蒂克瓦學院不是說一直中立嘛,反正在畢業(yè)前也跟我們沒什么關系。應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慶幸的模樣,而且以后也不用考慮去哪,感覺我們還是很幸運啊。
柳婠婠反駁道:怎么就不用考慮了?
華國人申請去曙光很容易啊。
可是不是說方舟實力強一點?柳婠婠道,雖然你去曙光我肯定也去但方舟人多勢眾還是感覺很慫。
方舟肯定是個花架子。李梓玥篤定地道,別問我怎么知道的。
問就是女人的直覺。
奧
應月繼續(xù)道:反正現(xiàn)在老師也亂糟糟的,同學感覺也不怎么聽課,有一種要出大事的感覺。
學姐,你有沒有什么速成秘籍啥的教教我們?柳婠婠眨眨眼睛,畢竟我們才剛從普通人世界過來,異能使用半斤八兩就算了,連個防身術(shù)都不會。
李梓玥心道,她要是會什么強的格斗術(shù),當時在屏玉美術(shù)館就不會跑在最后還差點坑隊友了。
她下意識摸懷中的玉笛的動作被柳婠婠發(fā)現(xiàn),小姑娘驚喜地叫道:學姐,你換笛子了啊。
啊嗯。李梓玥這下是真的有點想跑路。
月色正美,我跟應月正好帶著樂器,不如去操場上試試?
李梓玥:她試試就逝世好吧。
手中的笛子微微動了一下,紅色的流蘇被風吹起,晶瑩剔透的玉像是在吸收月光,顯得格外亮。
李梓玥果斷拒絕:我覺得我不是很舒服,還是先回去了。
兩個熱情的小學妹不疑有他,熱情揮揮手:學姐再見!
李梓玥抱著笛子蒙頭沿著小道往外沖,三兩下就跑到了路燈下,她喘了口氣:抱歉抱歉,我也沒想到會碰到她們
我學妹還是無意的,聞大人別生氣。
手心沒有字浮現(xiàn),讓李梓玥有些心慌。
她還想張口說些什么,卻見一陣力從手中傳來,玉笛浮在空中,流蘇翹了翹。
李梓玥下意識抓住它,下一秒就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飄了起來,如同離弦的箭,嗖一下就跟著玉笛朝前面竄去。
小姑娘臉上露出天塌般的驚恐,張嘴卻被風灌了一嘴,只能在心里瘋狂大叫。
聞大人,聞哥。!你這全暴露了啊啊啊啊
轟隆重物落地的聲音從操場上傳來,震得建筑物都抖了抖,隱隱能聽見學生驚恐的尖叫聲。
李梓玥頭昏腦漲地扶著樹站立著,玉笛浮在空中她卻無暇關注。
原本是平坦操場的地方,陡然出現(xiàn)了一個大坑,像是樹藤一樣的枝條從大坑中蔓延出來,以極快的速度朝外竄去。
穿著球衣,被她稱作是傻大個兒的學生們身上浮起熒熒亮光,艱難地用異能抵抗著樹藤,有幾個被橫掃到地上,很快就被藤蔓纏上。
而剛剛還在跟她聊天的兩個小學妹,正生死不知地倒在她不遠處。
第86章
滇南,正在跟虞婉君坐在房間里喝咖啡的珊女士突然捂住胸口,面色慘白,她身上隱隱發(fā)出藍光,花蔓的紋路延伸到臉上。
婉君,學校出事了!她艱難地喘了口氣,我的結(jié)界,結(jié)界從內(nèi)部碎的。
虞婉君險些將嘴里的咖啡噴出來,她嗆咳兩聲,連忙起身,激動地道:肯定是方舟那伙人,張懷寶最近老跟我說方舟在搞什么小動作。
不,不是,是詭異,目測近a級。珊女士揉了揉太陽穴,快去找楊部長,這次得讓曙光摻和了。
以往結(jié)界破損,學校里留守的老師們還能頂一陣子,可正好最近跟方舟出了岔子,屬于那派系的老師都被叫走,人數(shù)直接少了一半,這時候有詭異入侵
珊女士不得不陰謀論,這其中究竟是誰從中作梗。
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李梓玥的理智終歸沒有徹底繃斷,她胸膛極劇起伏,本就大的杏眼此時恨不得直接發(fā)送鐳射光束,她胡亂地對聞折柳說了些什么,踉踉蹌蹌地朝學妹那走去。
應月和柳婠婠應該是在她走后兩分鐘內(nèi)就遇害的。當她轉(zhuǎn)身疾馳時,身后詭異從天而降,將災害帶給她身邊的人。
柳婠婠整個人將應月?lián)湓谏硐拢桓俾麖乃共控灤,盡管已經(jīng)被很快斬斷,但也無法阻止血液的流出,應月似乎被磕到了后腦勺,也昏迷不醒。
李梓玥摸了摸柳婠婠的脖頸,還有著熱氣,但這種大失血的情況,正常人都知道不能亂動。
平時遇到這種情況,多半是在格斗室,醫(yī)務老師就在旁邊,陡然出現(xiàn)意外,李梓玥甚至不知道怎么辦。
綰綰,綰綰你清醒一點。她拍了拍柳婠婠的臉頰,急得喊話都破音。
這個情況只有聞大人才
一只冰涼的手落在她頭上,如同最初一般揉了一把她的頭發(fā)。
李梓玥看著聞折柳冷著臉,有些嫌棄地用一根指頭勾出落在柳婠婠體內(nèi)的枝條,白玉笛浮空而起,無人吹奏的情況下竟自己漏出幾個音,可見的音符帶著白光落到柳婠婠身上,腹部洞大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柳婠婠的手還緊緊抓著自己的閨蜜,她嗆咳兩聲:月月月快逃
李梓玥心中還為兩人的情誼略有觸動,卻見聞折柳站直時便用不知從哪里來的紙巾擦手,一副嫌棄得不得了的樣子。
李梓玥:
還,還挺可愛!
李梓玥的緊張感突然就消弭了。
[你看著他們,我過去,不要輕舉妄動。]
聞折柳的手隨意在空中勾了幾筆,迎著白光,玉笛飛回他的手中,他眨眼間就到了操場上,李梓玥甚至沒看清他有沒有走的動作。
她只是傻呆呆蹲在地上,灰頭土臉,仰著頭往操場上望,破碎的屏障漏出了真實的天空,漆黑深邃的夜幕點綴著無數(shù)繁星,像是一只只眼睛看著操場上發(fā)生的慘劇。
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聞折柳似乎從來都沒開口說過話
在詭異下墜操場的第一時間,所有留守學院的老師都接到了結(jié)界破碎的信息,無論清不清楚發(fā)生的事情,全都胡亂套好衣服往外奔。
學生們不明所以地跟出來,也亂成一團,這一切就像是在證明他們開始的八卦一般,蒂克瓦學院要亂起來了。
操場此時燈火通明,有余力撤退的學生全都跑了出來,各個光著膀子,渾身血痕,還有許多被掛在枝蔓上,看著像是一個個串串。
張懷寶穿著個大褲衩跑出來,見狀罵了聲草,就抄著把大菜刀沖了進去。
張老師,這藤蔓繁衍速度很快,出血就會被纏上。旁邊一個提著電鋸的女老師面容猙獰,高聲喊道,砍這些家伙有葉子的地方我去他媽的,同學你撐得住吧!
張懷寶好歹是金屬異能,給菜刀加個傷,讓它變成魔法菜刀還是簡簡單單的事情,他抄手往下一劈,枝條斷裂,但很快又被其他的給補上。
他放眼望去,中間的深坑依舊有藤蔓朝外蠕動,不遏制根源根本殺不完。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如果這次翻車了,那婉君
張懷寶一想到虞婉君跟別人牽手步入教堂的場景,眼中就冒火,力量蹭蹭蹭地涌入四肢,他大喝一聲,提刀就往詭異核心沖。
可惜想象很圓滿,現(xiàn)實很骨感,砍瓜切菜的場面并沒有出現(xiàn),張懷寶此時腳下布滿了藤蔓,一層一層沿著他腳踝想往上纏,盡管他一刀砍斷一根,但無休止的藤蔓還是讓他手臂酸脹。
張懷寶一時不察,被鋒銳的藤蔓劃傷了小腿,霎時間,眾多藤蔓齊齊擺動,將他整個人給吊了起來。
完了,真的要翻車,張懷寶被綁得嚴嚴實實,只有一張嘴還在鍥而不舍地輸出。
你老子的憨批藤蔓,有本事一對一來單挑
突然,面前掛過一陣風,一抹白色從他面前滑過,在墨綠色的藤蔓中顯得格外亮眼,他直直朝大坑走去
張懷寶驚呆了:喂,小心啊,里面那家伙怕是有a級
沒有答音,沒有回頭,只留下鬼魅的背影一閃而過。
他直接跳了下去,
張懷寶傻不愣登地被吊在空中,突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既視感,好像他在什么時候也經(jīng)歷過這一遭來著
似乎,好像,大概,也許,這個人就是他跟婉君出任務的時候在屏玉美術(shù)館看到的???
雖然衣服不同,但這背影,這鬼魅的速度,這完全不care旁人的作風
他怎么會在學院里?!
只聽見一聲嘯音,大坑中傳來令人牙酸的咔擦一聲,接著又是轟隆,在外頭群魔亂舞晃悠的藤蔓一瞬間枯萎,變成了一地黃色的枯藤。
被藤蔓纏住的人倒在地上,費力地呻吟著,但看著都還留有口氣。
其他緩過神來的老師和外面沖進來的學生都在幫著救人,還沒有膽子大到敢往坑邊走的。
張懷寶狼狽地握著滿是豁口的菜刀站起來,他的人字拖被藤蔓卷走了一只,他想了想,直接踹開另一只,打著赤腳往坑那邊走。
這個坑有多大呢,大概是一個四百米操場一半的大小,正正當當砸在中間,俯視望下去有一種操場中間給挖開的感覺。
張懷寶站在坑上頭往下看,只看見一片黑色中隱隱有什么發(fā)著微光,朦朦朧朧看不清,他不清楚那個男人在下面做了什么,但總歸這場突發(fā)的危機被解決了大半。
他扯著嗓子喊:大兄弟你還好嗎?
沒有回復。
謝謝你!先上來我們交流交流?
毫無聲響。
張懷寶撓了撓頭,四周望了望,覺得可能是坑太深,下去容易上來難。
他用異能將周圍已經(jīng)被破壞掉的路燈、籃球架都扭在了一起,扭成了一根鐵條,然后將鐵條掛在坑邊,自己也躍了下去。
張懷寶落地覺得腳下觸覺軟軟的,像是踩在多肉植物的根莖上。他將晨曦的燈打開,隱約看出面前這一大朵是類似蘆薈的東西,葉片周圍帶著刺,藤蔓是從葉片底下伸出來的,有點四不像。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腳往下探,一不小心剮蹭到刺上,立馬就帶出一道血痕。好在地面不高,踩在濕潤的土地上,不知哪里被砸漏的水管在冒水,能明顯感受到這個植物詭異墜落的力道。
蘆薈詭異葉子看起來還很完好,但下面的根被一切兩段,歪歪地靠在壁上。
大兄弟你人呢?張懷寶舉著手探頭亂走,很快感覺腦袋上被石頭砸了一下。
他抬頭向上看,只見那個白衣人坐在蘆薈葉子上,右手中握著玉笛,有些長的衣擺垂著,上面用金線繡著邊兒看著格外輕薄。
那人微微低頭瞥了他一眼,銀瞳在黑暗中格外明亮,映著月色與星空,好似黑暗中閃爍著的點點螢火。他背后是大片向上的墨綠色,白黑相撞,襯得更似發(fā)光。
張懷寶一時間有些卡殼,覺得大兄弟這個詞不太適用,但又不知能稱呼什么。
不過很快,他就不再有時間糾結(jié)。
青年僅僅看了他一眼就極快地轉(zhuǎn)過頭,捂唇輕咳了幾聲,站起身,以張懷寶看不懂的方法,嗖一下就直接躍上了坑的邊緣。
有些長的頭發(fā)垂在他胸前,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他笑了聲,隨后離開。
張懷寶站在坑底仰頭看,總覺得那個青年嘴角勾著的笑容帶著足足的嘲諷味道。
是錯覺吧
他手腕上的晨曦又在發(fā)燙,被他眼疾手快關掉。接著就聽見噼里啪啦的巨大聲響,他掛在邊緣處用于攀爬的鐵條不知為何整個掉了下來,砸在坑底。
這啥喲
穿著大褲衩,渾身上下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搓了搓自己的雜毛頭,完全沒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張懷寶不知道他喊了多久才召喚到一個看他可憐的老師,他的異能雖然可以變金屬,但是在量不足的情況下,他只能把小鐵條拿來墊腳,完全沒法從光滑的泥土壁上爬上去。
等他從坑底爬上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
操場上空蕩蕩的,遠處的教學樓倒是燈火通明。
張懷寶一身泥,問旁邊的老師:現(xiàn)在情況咋樣了?學生都抬醫(yī)務室了?
那老師搖搖頭,一臉一言難盡:抬啥醫(yī)務室吶!各個活蹦亂跳的。
嗯?
從那坑里啊,蹦出個白衣帥哥,那笛子輕輕一吹,聲音傳得老遠,聽到笛聲的人傷口都直接愈合了。那老師露出有些忸怩的笑,有些蒼白的臉上甚至能看出紅色,又強又帥
張懷寶掏了掏耳朵,有些納悶。
他剛剛離那青年那么近,沒有被治療就算了,為什么連笛音都沒聽見。
張懷寶瞅瞅這個同事捂著臉,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莫名有些心累。
這個同事他有印象,在醫(yī)務室坐班,聽說也是個天才,異能一覺醒就是c級的,就是腦殼里有根弦搭歪了,有點瘋瘋癲癲,一直覺得自己是二八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