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火鍋吃得正酣暢時,江南一枝春的大門被人敲響了。胡天寶剛夾了一塊毛肚下鍋,見狀推了一把小明,示意讓他去開門。
秦奮一腿恰在桌子腿上,用一只空著的手揪住小明的衣領,將他拽回來,屁股一抵,把胡天寶擠了出去。
“你去開!”
胡天寶一臉哀怨,匆匆忙忙把毛肚蘸滿醬料塞進嘴里,沖下二樓去開門。
這一開門,他就被門口那一群三級臺風里都能屹立不倒的發(fā)型驚住了。
“怎么的這是,理發(fā)店都開始集體上門辦卡了?”胡天寶驚道。
“你們這能上網(wǎng)嗎?”為首那人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能啊!焙鞂汓c頭。
“有空調(diào)嗎?”后面那人跟著問。
“必須的。 焙鞂氉孕诺。
看著洗剪吹小哥們魚貫而入,胡天寶有些興奮。這可是江南一枝春開業(yè)一個月以來,迎來的最多顧客。他在吧臺前開機的手都在發(fā)抖。
坐在二樓邊上的岳陽起身拿老干媽,回了個頭,一下就認出了熟人。
“這不是先前咱們一起比賽還給我們打折的那個隊嘛!”
“洗剪吹隊?”
岳陽點了點頭。
一樓大廳里的機子都是清一色的測試機,一行人本來只是蹭個空調(diào),還被這暢快的運行速度吸引,午覺也不睡了,興奮地打個不停。
洗剪吹隊里說話比較有份量的叫李晨,大概是以發(fā)型的高度決定說話的分量,他坐在邊上打完了一局,起身開始打量這屋子來。
江南一枝春按照秦奮的想法,設計成了三種形式。一樓大廳區(qū)就是去普通的上網(wǎng)機位,右側和左側為訓練區(qū)。訓練區(qū)又按照了難度級別劃分,幾乎是比較專業(yè)的訓練一條龍設計。
二樓主要都是為隊員準備的。
秦奮今日把新設計的訓練程序裝進電腦,還沒來得及關閉。李晨從廁所晃悠出來,瞥了一眼右區(qū)的劃分牌,見電腦屏幕沒關,一下來了興趣。
臨近下午上班,洗剪吹的其他人出來結賬也沒沒看到自家老大,還是在監(jiān)控屏幕上把人找了出來。
“你們這程序是誰設計的?”李晨有些不甘心道。
“我設計的,怎么了?”秦奮一邊擦著嘴上的油,一邊從樓上走下來。
“什么破關卡,我兩關都過不了,還訓練呢,這不打擊人的自信心嘛!”李晨憤憤道。
秦奮勾嘴一笑,平靜道:“這是訓練區(qū),難度不同!
李晨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湊到秦奮耳邊低聲道:“我可以幫你介紹來一筆大生意,咱們五五分成怎么樣?”
“這生意還沒來,你就想先五五分成了?”
“保證是個大生意,我們這一行,接觸的人可多了。你們這個更專業(yè)化對不對,我們那里也有個客戶,就是專門搞職業(yè)戰(zhàn)隊的!崩畛啃判臐M滿。
還沒等秦奮開口,一直趴在樓梯口聽墻角的胡天寶從樓上沖下來,笑著說道:“這位兄弟怎么稱呼?”
“我姓李!
“李哥,這樣,你把人帶來,要是能成,我們五五分!”胡天寶把他那大花臂往李晨身上一搭,笑容甜得能掐出蜜來。
論做生意這一套,秦奮是萬萬比不過胡天寶人精的。
胡天寶免了這群人的上網(wǎng)費,還人手一罐紅牛把人送了出去,這變臉功夫讓金順這群泡在學校的宅男們大開眼界。
“天寶方才的笑容,真像是見到了夢中情人!蓖吒衲恼。
“錢就是我的夢中情人!”胡天寶哼唧了一聲,扭頭上樓,繼續(xù)扒拉鍋里的菜。
“誒,說點正事,這個報名表我多拿了幾張回來,今天威廉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呢,我呢,也不勉強各位,時間不多了,你們都從我這里拿張表走,要是決定繼續(xù)搞的,明早跟以前一樣,六點半在這里集合,帶報名表過來!
許林喝了酒,臉頰微紅,說話還有點大舌頭。他揚著手里那幾張打印出來的報名表,頗為期待地看著其他人。
站在吸煙區(qū)的阿濤將煙頭扔在地上,碾滅之后,率先從許林的手里抽出了一張報名表,兩人相視一笑。
岳陽也走上前拿了兩張報名表,順帶遞給了瓦格一張,彈了兩下。
金順看了一眼瓦格,又看了看秦奮,也上前拿了報名表。
“不就是拿張報名表嗎?又沒讓你現(xiàn)在就填,整得跟要上斷頭臺一樣!”許林哭笑不得。
“我怎么覺得這不是報名表而是軍令狀呢,弄得我心里一陣哆嗦!苯痦槹T著嘴,沮喪道。
大家都是知道金順家里情況的,他從小離異,只有一個媽媽在家。搞職業(yè)戰(zhàn)隊這回事對他來說的確有些遙遠,當初會加入江南一枝春,也就是為了贏取直博的機會。
“不要有壓力,即便大家沒留下來,以后這里還是可以常聚的!鼻貖^說道。
原本興高采烈的氛圍一下降到了底端,秦奮和胡天寶把大家伙送出門時,心里都有些唏噓。
兩人站在門前的臺階上,就今晚的事情小小的商計了一番,回頭一看,許林還仰面朝天地躺在沙發(fā)上。
“許林怎么還沒走?”胡天寶納悶道。
胡天寶走上前拍了拍許林的臉將他搖醒,正想攙扶他出門,沒想到許林醉酒之后力大無窮,一掌將他推開,險些撞在柜臺上。
“干嘛啊這是,你們想把我送走,然后自己去解決嗎?”許林腳底踉蹌,抓著旁邊的扶攔,說話的舌頭都捋不直。
胡天寶扭頭和秦奮對視了一眼,大家都決定裝聾作啞,不作聲。
“有……有啥事兒大家不能一起解決呀,還想瞞著我?高飛那小子說話嗓門那么大,我都聽見了!我就在旁邊洗菜呢!”
許林這左右搖晃的就跟東北二人轉一樣,胡天寶一想上前去扶他吧,他就搖自己手里的酒瓶子,生怕一個重心不穩(wěn),就往人腦袋上招呼。
“那你這意思還要跟我們一塊出去干架呀?我尋思著你這樣子不用對方出力,就能自個給自個打趴下!焙鞂毾訔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