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臉上得意,心里清楚的很,言海方才說的是贏了比賽才請他們吃飯,能不能贏比賽才是關鍵。
這青的白的紅的就一塊兒下了肚,酒精催人大膽,他這心里的仇恨一個勁兒的往外拉。
上次星光舞會上,秦奮搶了慕甜甜的事還沒翻篇呢,這次就連言海都說高飛那孫子的隊比他們強,他這心里怎能服氣。
這么一琢磨著,他推掉了朋友進來的久,溜進廁所里撥通了放在電話簿里最底的一個電話。
“哥,有空嗎?想請你幫個忙。”
秦奮和金順等人吃完宵夜出來都快11點了,琢磨著第二天有比賽,他也沒敢讓這群人多喝,但這幾杯啤酒下肚,大家都有些暈乎乎的。
“要不咱們在外面開個房睡吧,這晚上回去阿姨肯定都睡著了,我這不得擱門口叫媽媽,她是不會出來開門的。”瓦格一臉絕望地說道。
“而且就算你叫了媽媽,她出來開門了,第2天絕對會把你的名字寫在通告欄上面,計算機學院金順一晚歸回寢扣一分!”金順跟著補充。
計院男生宿舍大樓的宿管阿姨是出了名的冷漠絕情,一到11點絕對準時關門,三把大鎖同時架在那鐵門上,處處都寫滿了絕望。
“那你們?nèi)ラ_個房住吧,我必須要回去,不然我女朋友會跟我鬧的!毙●R無奈道。
高飛推了一把小馬,搖頭感慨:“這就是妻管嚴哪,你回去吧,寢室里有大嘴陪著你,你們兩個可以相擁而眠!
“去你妹的相擁而眠,小心我今晚給你開視頻,讓大嘴的致命鼾聲陪你入睡。”小馬踹了一把高飛,笑著走到了路邊上。
“那你回去小心點,明早咱們比賽點見!鼻貖^揮了揮手。
胡天寶明天不用比賽,所有人里面就他喝的最多,醉得要秦奮和許林兩個人才能把他架著往回走。
這人倒也有點良心,醉得不省人事,還惦記著小明,一個勁的要說送他回家。
“你是個死豬吧,怎么這么沉!都是吃的方石平長大的?”秦奮費勁的將他拽到公園的椅子上。
“這樣吧,我打車送他回去,你把小明送回家,高飛去訂酒店,開好房間之后把房號告訴你。”許林安排道。
“我沒問題!备唢w點頭。
“那行,就這樣!鼻貖^拍了拍小明的腦袋,示意他跟自己走。
“小明,你家住哪兒的?”秦奮問道。
“不遠,不用打車咱們走路就能過去。要不我自己回去了,你送胡哥吧,我看他醉的不輕啊!毙∶鲹牡馈
“你看你胡哥就沒白疼你這么體貼,你說你小小年紀怎么就不接著上學呢?整天跟著他一塊混!鼻貖^摸著小明那雞窩頭,琢磨著要不要拉他,就在路邊的理發(fā)店里剪個頭。
“我家沒錢讓我上學,我就跟著胡哥混,他人挺好的,對我也很好!毙∶髌届o道。
“沒錢上學?你今年多大了?”秦奮疑惑道。
“再過兩個月就滿15了。”
“就該上初三或者初二了呀,你想不想上學?”秦奮忽然嚴肅道。
小明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搖了搖頭:“我不想上學,上學有什么意思?”
“你這小子,難道你想當古惑仔呀?不上學你什么都做不了!鼻貖^笑道。
他知道小明倔強的很,只怕是心里有什么事沒說出來。
小明家比回龍巷還要偏僻,就在老城區(qū)即將拆遷的一塊空地上,三三兩兩的磚房里住著這個城市,勉強生存的人。
拆遷隊已經(jīng)將最外圍的地方圍了起來,還上鎖了。
小明從高臺上跳下去,靈活的翻過柵欄,落在最近的一處平房門口,朝秦奮揮了揮手。
“秦奮哥你回去吧,我已經(jīng)到了!闭f完,他推開平方的門鉆了進去。
秦奮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插手就可以解決的。
這個城市有很多人過著自己不想過的生活,大家都不在奮力拼搏,企圖解決眼前的困境。
他尊重這些人。
但小明還是要上學。
老城區(qū)的手機信號也不大好,秦奮走到最外圍的邊上準備攔車過去時,高飛的電話接了進來。
“你電話怎么一直打不通,人在哪?出事了!”高飛在電話那頭著急的問道。
“怎么了?”秦奮有些緊張道。
“小馬讓車給撞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醫(yī)院了!备唢w急道。
秦奮心里咯噔一聲響,心臟砰砰的跳個不停。
“師傅趕緊調(diào)頭,去江南醫(yī)院!開快點!”秦奮急道。
秦奮趕到醫(yī)院時,許林等人都已經(jīng)到了,大家在圍著急救室外站成一排,剩的那點酒氣都被嚇得一干二凈。
“怎么回事兒?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許林走上前來沉聲道:“我們也是接到醫(yī)院的電話才趕過來的,梅梅說是在學校附近的岔路口被車撞了!
梅梅是小馬的女朋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撞人的司機去哪兒了?”秦奮疑聲道。
梅梅被嚇得不輕,紅著眼眶一直在小聲抽泣,秦奮走上前寬慰著她,她這才抽抽噎噎地回憶當時的情形。
“我就跟他約好在路口碰面,我想去買點鹵菜,剛看見他從出租車上下來,巷子里出來了一輛黑色的車,直接開上人行道把他給撞了,然后又開走了!泵访氛f完,又哭了起來。
“已經(jīng)報警了,但希望不大。北區(qū)那頭的路況設施還不完善,再加上處于郊區(qū)地帶,宿舍樓這邊的大路經(jīng)常都是黑燈瞎火的,連監(jiān)控也沒有。闖紅綠燈都成了家常便飯!备唢w頭疼道。
“那也不能讓人就這么跑了!”秦奮冷聲道。
手術室外的燈由紅轉綠,不一會兒醫(yī)生推開門走了出來,大家一擁而上,紛紛詢問小馬的情況。
“不用擔心,沒有什么生命危險,就是右手骨折了,要多觀察幾日!贬t(yī)生平靜道。
“右手骨折了?我踏馬真是服了,這車子怎么會從巷子里開出來,明天就要比賽了!”阿濤暴躁道。
“對呀,這闖紅綠燈也是從馬路上開過來的,這車怎么就停在巷子里了?”高飛疑聲道。
秦奮臉色一沉,盯著高飛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