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如果我不知道, 我就不會坐在這兒了。”
“你坐在這兒不是因為你知道錯了,而是因為你被抓了, 你權(quán)衡利弊之后認(rèn)為逃跑很困難又很麻煩,所以才順從他們坐在這兒。”
“可是我也可以跑啊, 我沒有跑不就等于我是從他們承認(rèn)他們的想法是對的嗎?”
“你確實可以跑,但你未必能跑出去,你沒有跑不等于你承認(rèn)他們是對的,你現(xiàn)在也并不覺得他們是對的。
因為你依然覺得那個人該死!
“那個人本來就該死!
“我們暫時不討論死不死的問題吧,你能不能繼續(xù)你剛才沒說完的那個人的事兒?”
“可以,那我繼續(xù)說吧。真是晦氣,她都死了那么久了,現(xiàn)在還要我再講一遍惡心的事兒,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見那樣的鬼!
“你是不是要吐了?我這兒有一點兒藥,你吃下去吧!
“謝謝,吃了你的藥之后我感覺好多了。
我是真的不能明白,那女的實在是腦子有病到一種地步,身邊的人居然不把她送到醫(yī)院去,也不給看醫(yī)生,還順著她。
那些人是不是都腦子有病啊?那么多腦子有病的人怎么都聚集到一起了?聚集到一起也就算了,居然還把一個最有病的放在中間。
他們以為自己是在表演眾星拱月的節(jié)目嗎?
這也太惡心了。
我簡單說一下那女的究竟干了什么吧?
那個女的小時候沒了爹,媽在很早以前就死了,所以是另外的夫妻把那女的養(yǎng)大的。
那夫妻之中的妻子要給女的挑一個自己的親戚結(jié)婚,那女的不愿意,這也沒什么,不愿意就算了。
可是那女的一邊看不起別人,一邊挑了一個又沒家世又沒好心腸的爛人。
男人花花腸子一肚子到處沾花惹草,別人都跟女的說了,哎,那女的裝沒看見,裝沒聽見。還沒結(jié)婚就裝聾作啞,要是結(jié)了婚還了得。
只怕那男的就算在女的面前把全家都?xì)⒘,那女的也得拍著巴掌說好。
這種人怎么能活下去?
這也太惡心了。
這種狗男女湊到一對,要是生出孩子來,孩子是個正常人,一定會被他們折磨到變態(tài)。
如果是個不正常的人,一定會被他們養(yǎng)成更變態(tài)的變態(tài)。變態(tài)只怕會到處禍害好人,到時候在他們身邊的人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我只是未雨綢繆而已,我一點錯都沒有。
我根本沒錯那個女的就是活該。那種女的不死誰死?好惡心,好惡心。
就算結(jié)了婚之后的事兒都是我猜的,沒結(jié)婚之前的事兒那可都是事實,人人都看見了,沒有作假的。
那女的還因為男的天天做噩夢,就這都不愿意分手,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才這樣做的。我是為了大家好。他們應(yīng)該感謝我才對。
殺人償命,這個我知道,所以我在這兒。
但一碼歸一碼。
殺人償命是法律,是道德,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不是他們應(yīng)該對我的態(tài)度。
如果沒有我,他們早晚被那女的害死,他們應(yīng)該感謝我,我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他們居然敢一邊罵我,一邊哭天抹淚,說那女的可憐,我呸。
那女的有什么好可憐的?簡直惡心透頂,好嗎?
我真是完全不能明白有什么好可憐的。
死了就死了吧,難道那個女的死了算死了?我死了還能復(fù)活嗎?
這也太好笑了吧,他們雙重標(biāo)準(zhǔn)到這種地步還要瘋狂說,都是我的錯,我可不那么覺得。
在這種事上我不可能認(rèn)同他們的,你死心吧。
明明全都是他們的錯,尤其是那個女的的錯。
他們居然敢說是我的錯,我沒把他們?nèi)叶紲缌,已?jīng)算好事了。
不管是什么時候,殺人都是存在的事。
他們殺了我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他們有本事殺了我,全天下還有那么多人呢,從前有人殺人,現(xiàn)在有人殺人,以后還是有人殺人。
他們不管怎么改,怎么變,怎么壓制,怎么設(shè)置法律都一樣。
社會就是這樣,他們改不了就是改不了。
他們可以殺了我,還可以殺了以后殺人的人,但是難道從今往后就沒有人死了嗎?我才不會相信那種見了鬼的事呢。
說出來都好笑,聽起來和笑話一樣,我保證比春晚上的小品還好笑呢。
對了,前陣子好像是過節(jié),我都沒看電視呢,你什么時候能帶我出去看看節(jié)目呀?
你沒有那個權(quán)限嗎?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好像我出去一定會把別人殺了一樣,我才不會做那樣的事,多麻煩啊,做一次已經(jīng)夠了,而且討厭的人已經(jīng)死了。
你不是見過很多殺人犯了嗎?或者是其中一個呀?你應(yīng)該很明白這種事是永遠(yuǎn)不可能消失的,除非人類消失了。
如果是那樣,或許他們期望的世界有可能存在吧。
反正我不抱那種希望。
更何況人類消失又怎么樣?
世界不會消失。
地球沒有消失,宇宙沒有消失。
還有那么多的動植物。
只要有生命存在著就一定會有死亡,有更新,有交替,有謀殺。
他們殺了我,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