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沒什么好玩的, 黑漆漆的沒什么人, 風一吹冷得發(fā)抖。
第二天早上他睜開眼睛從床上起來,還問我為什么起來這么早, 而且居然有黑眼圈。
“我記得昨天晚上你很早就睡下了, 怎么還有黑眼圈呢?你沒睡好嗎?你是不是不習慣睡在地上呀?那今天晚上我們換一下吧!
張廚子笑著問。
“那倒不是因為這個, 我沒睡好,是因為你晚上夢游!
我笑著回答。
“我根本沒有夢游, 我從來不會夢游,我身邊的人也根本沒有告訴我, 我有夢游的癥狀。而且我之前去醫(yī)院,醫(yī)生也沒跟我說!
張廚子瞪大眼睛連忙搖頭, 試圖否認,于是我把昨天晚上錄的像給他看,甚至還有錄音,連外面的環(huán)境音都錄下來了。
雖然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的,聽起來并不大,可是昨天晚上聽起來也并不小,如果我躺在床上聽見這種聲音會嚇得根本睡不著。
幸好我沒睡。
不然真不知道一晚上睜著眼睛跟著別人在室外夢游一圈,更困一點,還是一晚上被人嚇一跳,根本睡不著,更困一點。
“這么看來我真的夢游,可我從來不知道這個事兒!
張廚子瞪大眼睛說。
“也許是你身邊的人太少,而且都不知道。”
我笑了笑回他。
“那我看來今天不得不去找那個男人了!
張廚子想了想。
“你跟我一起去吧,這樣我還有個底,不用擔心被他敲悶棍,然后賣掉什么的事情!
張廚子對我笑了一下。
我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就去了那個男人住的地方,那是個小旅館,而且還不是一樓。
他一個人進去,我就在門口等他出來,他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有汗,兩條腿顫顫巍巍,好像跟別人打過。
“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我疑惑問他。
“我問了,他都回答我了。
一個問題是他有夢游癥嗎?
他說不知道。
我又問他,他之前想要告訴我什么?
他說實際上出軌的,是跟他離婚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后來帶的那個小孩,就是因為出軌才懷孕生下來的,跟他根本沒關(guān)系。
如果我不相信他還有證據(jù),不過他需要時間去拿,他沒有隨身帶在身上,他不想看見那東西。
看見那東西會讓他不高興,想到一些更不高興的東西。
他說最快明天就可以給我,今天是拿不到的。
他還說我確實是他的孩子,因為他用我的牙刷去醫(yī)院鑒定過。
他還說這件事那個女人也知道,那個女人說是因為這件事知道之后才出軌的,他不清楚是不是這樣,不過反正不是好事。”
張廚子扶著墻說。
“只是這些應(yīng)該不至于變成這樣吧?還有什么?”
我問。
“確實,他還跟我講過其他的關(guān)于夢游的事。
他跟我講了一個在他的家鄉(xiāng)關(guān)于夢游的故事,之所以說是他的家鄉(xiāng),是因為我根本不是在他家鄉(xiāng)出生的,所以我跟他不算是一個家鄉(xiāng)。
但是他又跟我說,因為我是他的兒子,所以我留著他的家鄉(xiāng)的血,家鄉(xiāng)的故事也會跟著我,家鄉(xiāng)的事也許會發(fā)生在我身上。
這可能是我夢游的原因,但是我不信!
張廚子說。
“你這么說不像是你真的不信,倒像是你是在害怕!
我打了個哆嗦,感覺有點冷。
他比我害怕多了,所以目光根本沒有落在我身上,只是看著旁邊墻上的一個點,像是那里有只蟲子在爬來爬去,整個人都在虛無中。
好半天之后,他才想起來我還在等他說話,張了張口。
“我剛才說到哪里了?是不是到我父親告訴我的家鄉(xiāng)的夢游的事情了?我繼續(xù)說吧!
張廚子說。
“你對你父親說你媽出軌的事沒什么想法嗎?”
我有些疑惑。
“這也是一件事,之后我會想辦法驗證的。
不過里面那個男的跟我說,如果那個女人帶的孩子沒有夢游,已經(jīng)可以說明那孩子并不是他的。
我不是很清楚他為什么說這個,但我覺得奇怪,因為他說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夢游,也不清楚我有沒有夢游。
那他怎么知道那個孩子夢游不夢游?又怎么會認為那個孩子沒有夢游就不是他的?”
張廚子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還是繼續(xù)講你的故事吧!
我打斷他的思考。
“好,那我就接著說。
里面那個男人跟我說,在他們的家鄉(xiāng)有那么一種習俗。
剛出生的嬰兒要在河邊的溪水里洗澡,洗凈血污除掉身上他人的氣息才算是真正的赤子。
這種儀式也是為了這個孩子以后能成為一個好人,擁有赤子之心。
在嬰兒長大變成少年之后,還有一個儀式,大約是在小孩十歲,村子里會搭一個臺子,就像唱戲的臺子一樣,又高又寬又大。
少年會有一個養(yǎng)父,這個養(yǎng)父并不是真的養(yǎng)了他,而是類似于認村里的石頭當干爹的那種養(yǎng)父,養(yǎng)父會提前站在臺子上等人。
要穿著一套代代流傳的老衣服,臉上戴面具,腳上可以不穿鞋,也可以穿木頭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