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對仆人說。
仆人點了點頭, 并且記下了這家店的店鋪名。
邊上突然有人吵了起來,原來他們是在爭論現(xiàn)在最大的奸臣是誰。
樂園吃了一口面,心想這還有什么疑問?
那邊是沒有疑問, 但是居然有人認為, 他是個好人。
這也太可怕了, 他們是哪里有問題嗎?
樂園差點兒嗆著。
那邊吵架的聲音越來越大。
“最大的奸臣, 除了那個原先當過狀元, 后來又成了丞相, 的大垃圾還能有誰呀?”
“當然是跟他作對的那個呀, 白發(fā)蒼蒼,一大把胡子, 裝模作樣, 以為是個好人, 實際上廢物一個!
“怎么就是廢物了?”
“真要是了不起,應(yīng)該在事情發(fā)生之前就阻止, 可是并沒有做到,事情發(fā)生了, 人也處理了,什么都做不到, 不就是廢物嗎?
就算心有余而力不足,連出錢把所有人都撈出來也做不到還要和別人籌錢,這不就是想要讓別人以為自己清貧又正直嗎?
我呸!
一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他能和丞相分庭抗禮,手下還有一大批的學生,他可能沒錢嗎?他不撈出人來一定是他不想。
但他又要好名聲,所以他非要把自己說出去。出那么一點錢仿佛做了天大的事。實際上是救人不行,出錢也不行,那還能有什么作用?
讓人覺得自己的對手是個大奸臣,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我才不信這個邪。誰信誰傻。”
“你胡說!他沒錢是因為他是個好人。他又不搜刮民脂民膏,又不收受賄賂,怎么可能有錢呢?這根本怪不得。
殺人的又不是他,要處理人的也不是他。你怎么能怪到他頭上?你簡直好沒道理。不說要殺人的有錯,你說沒有救人的有錯。
我不覺得他有錯。這只能證明他是個大好人!
他們吵著吵著把頭轉(zhuǎn)過來,聽見了咳嗽聲,看見樂園似乎是個置身事外的就要問他。
“你知道我們說的是誰嗎?你來評評理,你不是我們的人,也不是他們的人,你一定能給我們一個公正的回答吧!
一個人湊過來問。
“我不知道你們要我回答什么?”
樂園擦了擦嘴角說。
那碗面湯又辣又紅,還熱氣騰騰,即使他擦了嘴唇,那擦過嘴唇的布也鮮紅得,如同剛剛吐了一口血,看起來有些嚇人。
“他們兩個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難道連這種簡單事你也想不出來嗎?”
又一個人走過來堵住路,站在他的桌子邊問。
“這不是很明白的事嗎?那個誰是大奸臣?另外那個就是好人啊。”
樂園收拾收拾準備離開。
“你說清楚那個誰是誰呀?”
其他人把他堵住。
“那個老頭是好人,另外那個是壞人,行了嗎?你們要是還覺得不清楚,我就要干點兒別的了。”
樂園笑了起來。
“你能做什么?”
邊上的人有些不屑。
“我能把你送到監(jiān)獄去,就說你們非法聚眾議論國事。雖然不能讓你們砍頭,但是,讓你們換個地方住兩天,一點問題也沒有。”
樂園笑著回答,并且推了他一把。
那個人踉蹌了一下非常生氣,叉著腰問:“那你誰呀?你那么裝樣子。好像非常大一個官兒似的!
仆人收拾了東西跟著跑了。
反正他們速度都挺快的。
紅標記從后面趕過來,看見他們的背影對那個問話的人回答:“那不就是你們討論的大奸臣嗎?
你們不知道自己討厭的是誰,也太奇怪了吧!
邊上的人臉色齊刷刷白了。
說話的那個人顫抖著喊:“胡說八道,他是個嬌奢□□的人,怎么可能到我們這種七拐八拐的蒼蠅小巷子里面來?
那種人坐板凳都是要擦三下的,輪到我們這兒,怎么可能,就那么坐下,就在這里吃飯,還跟我們說話?”
邊上的人也反應(yīng)過來,并不相信那話,只是心里還有些疑惑,因此一味開解自己。
“我聽說那個大奸臣每天晚上要用牛奶加糖泡澡,每天早上要用花瓣泡了水來洗臉刷牙!
“我還聽說他從來不進廚房,見了有油的凳子都要退三步,表示他愛干凈,因此他每天的鞋子都是新的!
“據(jù)說每天給他做鞋子的人眼睛都瞎了,還要給他做鞋子,手都壞掉了,他還不放過別人!
“這個我也知道,他每天都換新衣服,而且里面一套,外面一套,中間還有一套。里面的衣服只穿半天,穿完之后就丟了做抹布。”
“這個我也聽過,他里面的衣服做抹布之后,中間的衣服也要換,不過換了之后是去做拖把。最外面的衣服最長三天換一次。”
“我也知道一些,聽說他寫字都是用玉米紙,用完之后要別人吃掉。他用的墨是特意加了蜂蜜的,寫字的時候會有蜜蜂和蝴蝶。
有人想偷他的東西,他把人打死了!
“聽起來,很有可信度啊。”
于是人們熱烈討論大奸臣究竟怎樣生活。
誰也沒再去想剛才那個人是不是,因為他們都認為不是,他們恐懼另外一種可能,所以不再提起。
樂園回到家,就有一個仆人跑來告訴他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