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他非常痛苦,回了家,我讓人不要管他,沒過兩天,我就聽到下屬來報告說,他殺了李秘書。
沒有李秘書,花老板重病,又昏迷不醒,在醫(yī)院沒多久就會死,不足為懼。
我等了一段時間,花老板果然死了,我去看我的朋友,那個鬼東西消失了。
第262章
我生活在基金會庇護(hù)的城市之中, 這座城市中最大的公司,是我的工作單位。
我的朋友和我在同一個公司,而且我們在公司的同一個部門。
不過我的朋友的等級,是從二級人員, 我的等級比他低一些, 正四級人員。
我的朋友突然厭倦了每日工作的生活, 他和我見了一面, 邀請我吃炸雞和啤酒對我說他想離開這座城市, 到外面去看看。
“你瘋了嗎?基金會沒有庇護(hù)的地方,到處都是污染。如果你是自己出去,你根本不可能申請到防護(hù)服。如果你是被趕出去, 更慘。”
我皺著眉頭捏著啤酒瓶對他說。
“可是我已經(jīng)不想再這樣生活下去了, 這里的一切都熟悉到令人厭惡, 我每天看見這些東西我都想吐!
我的朋友垂著眼睛, 耷拉著眉毛對我說, 他甚至不愿意看我一眼。
“難道你看我也想吐, 所以你才不愿意看我, 是嗎?”
我皺著眉頭盯著他問。
“當(dāng)然不是,但只是看著你, 我也會覺得厭煩, 我不想煩你。”
我的朋友搖了搖頭回答我。
他喝了酒, 臉上緩緩浮起些許暈紅。
“那你想讓我做什么?”
我皺著眉頭問他。
“很簡單,我已經(jīng)想好了。上面不是有一個任務(wù)嗎?帶著死囚犯出去清理城市外圍冒出來的鐵荊棘, 我可以領(lǐng)頭去。”
我的朋友抬起頭對我露出一個有些詭異的笑。
我看著他的臉突然意識到他在說什么。
我差點兒從凳子上翻下去。
我瞪大眼睛仔細(xì)看他的臉,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在說笑話。
我盯著他的眼睛。
“你真要這么做嗎?一不小心你的命都會沒有。如果你死了, 我要再找誰去做個朋友呢?”
我問。
“放心好了,我不會死的, 因為我有你這樣一個朋友,你怎么會讓我輕易死在外面呢?是不是?”
我的朋友對我笑了笑,喝了一口酒說。
“我看你是喝酒喝多了,現(xiàn)在糊涂了,不如這樣,明天早上咱們再見一面,反正都在一個地方工作。
如果到時候你沒改變主意,我就幫你的忙!
我盯著他說。
他笑了笑,用手里的酒瓶子碰了一下我的酒杯。
兩個玻璃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不愧是我的好朋友。除了你,我還真不知道找誰幫這樣的忙,他們大概是不愿意的。因為這種事情聽起來就會死人。
而且不是死根本不認(rèn)識的,非常遠(yuǎn)的那種人。”
我的朋友喝了酒哈哈大笑起來。
我喝光了酒杯里的酒,站起身來,對他說:“我要走了。”
“慢走不送,明天早上記得見面。”
我的朋友揮了揮手說。
我看他已經(jīng)歪倒在沙發(fā)上了,踢了踢他擋在路上的腿。
“收著點兒,礙眼!
我冷笑著說。
“知道了。”
我的朋友嘆了一口氣拍拍我的腿,翻了一圈兒滾到了沙發(fā)上去。
我繞開他,走到門口,踹了一腳門,對他說:“我真心希望你剛才是在胡說八道。但如果你真是那么想的,我也不會攔你!
“我知道了。”
他笑著說。
“你走吧。”
他再次對我揮了揮手。
我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關(guān)上門,碰的一聲,像是在心里炸了一道雷。
我明明記得我沒用力,這扇門應(yīng)該輕輕關(guān)上才對。
可惜了。
我皺著眉頭回到了公司分配給我的單人宿舍。
一夜很快過去。
我輾轉(zhuǎn)反側(cè)到了早晨。
從窗戶看見外面虛假的藏白色的天空上漂浮著一些淡藍(lán)色的云云,后面躲著緩緩升起的更加虛假的虛擬太陽,陽光灑了過來。
又軟又涼。
像有人兜頭對我潑了一盆沾水裹冰的絲綢。
我打了個哆嗦,從床上爬起來晃了一下。
整個世界都好像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又好像是有人開著超巨大的手電筒對著我的眼睛照,整個世界都是慘白色。
什么東西都沒有,但有一種水波紋一樣的感覺在沖擊我的腦子。
我緩了一會兒才起來。
我很不想接受現(xiàn)實,但是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我總不能不去上班。
一切都很糟糕的樣子。
我洗漱了之后,進(jìn)了公司上了班。
先打了卡,然后聽訓(xùn)話,緊接著聽過了一堆沒有用的廢話之后,總算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沒過一會兒,我就聽見有人說,最新的任務(wù)已經(jīng)被接了。
我上官網(wǎng)一看,果然,我的朋友接了那個到城市邊緣清理鐵荊棘的任務(wù)。
事已至此,這次我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我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就算我現(xiàn)在想要阻止我的朋友或者改變他的主意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想去送一送他,又覺得沒有必要,這只是一個任務(wù),每天都有很多任務(wù),很多人接,我總不能每一個都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