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完全不一樣,走在路上還能差點忘掉后面還有一個人跟著,也是稀奇。
樂園突然看見了一個擺攤賣畫的地方,那里商家打了一把巨大的傾斜的遮陽傘,看起來十分陰涼,樂園一把拉住車主:“我過去一下!
車主歪著頭看了,跟著樂園說:“不著急,我們一起啊。”
他們就到了賣畫的攤主旁邊。
那個攤子不算大也不算小,攤子上的畫都是仿古的,看起來古色古香,只是太新了,雖然不是照片打印紙配玻璃殼,但拿起來就輕飄飄的,打開一看,印章是鮮紅色的,寫著出品商,完全沒有購買的欲望,倒像是在看義烏小商品市場的贈品大甩賣。
樂園莫名有點失望,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么,好像他來這里是冥冥之中的牽引,應該有目的。
就在他閑得無聊似的隨手拿起畫卷查看的時候,突然頓了頓,眼角余光發(fā)現(xiàn)旁邊多了一個畫卷,伸出手去將那畫卷拿起來,打開看,發(fā)現(xiàn)這畫和其他的畫都不一樣,并不像是旁邊其他那些畫卷,只是外表仿古,內里嶄新,這畫展開里面微微泛黃,是老舊的質感。
底下的印章也并不是哪里的廠家出品,而是兩行小字,一行字是徐妙曼,一行字是畫中仙。
畫上是一個美人,長發(fā)飄飄,長袖善舞,吳帶當風,十分飄逸輕盈的模樣,只是背對著看畫的人,讓人只能看見背影而不能看見正臉,畫中的人是一個將要轉身的模樣,仿佛嘴角在輕輕挑起而微笑,可以想象,容貌并不丑陋,只看這樣,氣度也是非凡。
不過,感覺起來,并不是大家閨秀的氣質,而是灑脫不羈,甚至有些放浪形骸。
放浪形骸這個詞,用來形容寬袍大袖的魏晉男子,或許男子頭上還可以簪花,臉上可以敷粉,衣襟飄帶可以松松垮垮,連鞋子都不必仔細,好像這人獨有一番風度,值得仰慕,但是,相同的字落在一個女子頭上,就不一樣了,好像隱隱約約在說這人水性楊花似的。
這倒也是奇怪。
車主看樂園看著畫不動了,以為他找到想要買的東西了,湊過來看,一眼看見美人,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又是好奇又是好笑:“原來你在這里看半天,就是為了看這個美人?連臉也沒有,你要看什么?這樣入迷,總不能是為了等人轉過身來吧?那你也太癡了!
樂園看了他一眼,回過神來:“不是,我覺得這背景似乎有些眼熟,似乎是哪里見過,不如我們回去找一找!
車主點了點頭,轉移了注意力:“也不是不可以,我會去找的,對著風景找地方,感覺比對著一個名字找人要容易多了,尤其是你找出來的人還只是同名同姓,而不是同一個。好麻煩的!
樂園應了一聲:“是挺麻煩的!
車主對著那畫的背景拍了一張圖,在網(wǎng)上搜索起來,一時間沒有得到結果,又打開了聊天群,對群里的其他人發(fā)信息說:“這里有一張圖,你們幫我看看,這風景是哪里的地方?我想過去看看!
一個導游發(fā)信息回答說:“我看著有點眼熟,像是這邊!
緊跟著,這個導游在群里發(fā)送了一條新信息,點開一看,是一張圖片,準確來說,是一張海邊帶沙灘的沒有人的照片。
車主對應著看了看,點了點頭,回復說:“是有點像,你等我仔細看看,問了再說!
車主拿著照片給樂園看,樂園看了說:“或許是一個地方,可以去看看!
車主點了點頭。
攤主問:“你們到底買不買?”
樂園將畫卷展開了面對他問:“這是你的東西嗎?”
攤主紅了一下臉問:“怎么不是我的東西了?你不是從我這里拿起來的嗎?”
樂園問:“你有購買記錄嗎?從哪里買來的?從什么人手里買來的?那人長什么模樣?賣給你東西的時候說了什么?囑咐你什么沒有?”
攤主瞪大眼睛去看那幅畫,惱道:“誰會說什么!我這些都是批發(fā)的,你該不會是過來找麻煩的吧?”
他說著又忍不住皺著眉頭仔細去看那幅畫,突然察覺不對,喊道:“這不是我的畫!我的畫都是山水,哪里還有人物?更何況是這種半遮半掩都不肯露臉的!你們從哪里撿了放在我攤子上找我麻煩的?快走快走!真是晦氣,這么大太陽的大白天都遇上這樣的事情!
樂園將畫卷收起來:“你說了不是你的,好得很,那我們就走了!
攤主揮了揮手:“快走快走。”
樂園和車主離開了那個攤位,攤主很快收拾東西離開了,大概是覺得自己可能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要多曬曬太陽,再烤烤火,待在家里,裹上被子,也許會好一點。
樂園之后又在街上看見了擺攤賣耳環(huán)的,攤主很是熱情,笑瞇瞇介紹這個介紹那個,樂園從攤子里拿出來一雙十分老舊昂貴的綠玉耳環(huán),攤主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這不是我的東西,我的東西里面沒有這么老的,一看就特別貴,該不是哪里的客人丟了東西吧?”
說著,攤主伸手將耳環(huán)搶了過去,樂園說:“原來還有其他客人在這里丟耳環(huán)的?”
攤主將耳環(huán)收起來,笑道:“有的,那些客人想在我這里試一試我的耳環(huán),有些人本來就自己有耳環(huán),就將本來的耳環(huán)取下來,放在我這里,再換上我的耳環(huán),對著鏡子照一照,要是照過了鏡子覺得不錯的,就會買下來,自己帶回家去,我就用袋子把客人耳環(huán)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