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的最終目標也是唯一的目的,不是嗎?”
眾人都沉默不語,似乎表示認同,也有些人心生不忍,皺了皺眉,但沒有說話。
場面很安靜。
這種安靜仿佛帶來了一陣風,吹過了人群,拂起了他們的頭發(fā),像是安全的信號,又像是危險即將來臨。
說話的人繼續(xù)開口:“我們管不了別人,讓他們?nèi)ニ腊!只有他們死了,我們才能活下去,難道不是這樣嗎?你們應該比我清楚,這一路上死去了許多的人,我們沒有死,只是運氣好,但誰也不能保證這種僥幸能不能維持到下一刻。為了活下去,我們總得做點什么。
就算是法律也有緊急避險的條款,你們不必為此感到慌張或者恐懼,這根本沒有什么,沒人能追究我們,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己還會不會遇上這種情況,到時候,我們就是特殊的,他們非得我們幫忙不可。
我們又不會要走他們的房子車子和妻子,就算真有人要,恐怕這些東西對某些人也不過是九牛一毛,他們不會在乎的。
話說回來,一個總是埋怨別人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只會給團隊帶來晦氣,說得更清楚一點,那些人會影響和諧穩(wěn)定的氣氛,造成無辜多余的死傷,阻礙我們往前的步伐,會給我們帶來厄運。如果你們見到那樣的人,最好還是殺掉!
人群之中,有一個人突然抬起頭來問:“如果、如果一個孕婦在生產(chǎn)的時候辱罵她的丈夫,我們是否應該殺死她呢?”
說話的人冷笑一聲問:“這里哪里來的孕婦?你撿回來的?你在沒有我們的同意的時候,偷偷摸摸撿到了一個除了累贅毫無用處的孕婦,讓她給我們什么?眼淚?你是想害死我們嗎?”
眾人都看向了那個問話的人。
問話的人看起來還算年輕,二十多接近三十左右的樣子,是比大學生更大一點但比成熟人士更青澀一點的愣頭青形象,甚至只是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睜著一雙懵懂迷茫的眼睛,就很讓人火大,叫人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殺死,最好砍掉頭顱,讓鮮血洗刷憤怒。
人群之中,頭顱面面相覷,一個人開始喊道:“這種人死了活該!又不是我們操到她懷孕的,她憑什么出現(xiàn)在我們之中?她憑什么在我們這里埋怨又憑什么讓我們聽見那些廢話被惡心?我們可不是她家里的人,也不是她的丈夫,我們沒有理由要庇護她!她該死!”
于是,其他人也跟著喊道:“什么孕婦,狗屁孕婦,死了活該,關我們屁事!”
“如果你干了那樣的事情,你現(xiàn)在應該去死,還需要我們催促嗎?”
“果然這種垃圾只會給我們帶來麻煩,我不喜歡他,也不喜歡他可能帶過來的人,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殺了他,反正他也不愿意自己去死!
“對啊,這也怪不得我們,是他不愿意自己死,我們才不得不動手的!
“狗屎孕婦不愛懷孕不知道做手術(shù)絕育嗎?貓狗豬牛羊都是動物,都可以絕育,怎么她就不是動物,就不可以絕育了?好笑。一個廢物罷了。死了活該,最好現(xiàn)在就死,別出現(xiàn)在我眼前,叫我惡心了,我非要活生生扒開她的皮看她里面究竟是什么惡心玩意兒!
“希望不是黑色的一灘爛泥,那多丑多臭!她們果然是腦子有病吧!正常人都知道懷孕是腦子有病的人才干的事情,就算是腦子有病的人都不會干的事情,只有她們那種惡心的下賤玩意兒干,沒有好處的事情,在干之前就應該知道這件事不應該啊!
“不愿意絕育,還不能打胎嗎?如果她生活的地方法律不允許打胎,我表示抱歉,收回我之前說過的一切羞辱的話,但如果法律允許而她不做,那就是她活該,死了活該,懷孕受折磨也活該,腦子有病更是活該,拖累別人就更該去死!我才不會為那種惡心的人做任何事。”
那個愣頭青就這么被群情激奮殺死了。
尸體躺在地上,血液流了滿地,眾人都看著尸體,后知后覺好像事情有點過頭了,但他們只是察覺了這一點,卻沒有后悔的打算,如果現(xiàn)在后悔,就是自殺,他們不愿意自殺才走到這一步,當然不可能自斷后路。
在充滿血腥味的風中,他們喊道:“我們是對的!我們應該這樣做!我們要把所有反對我們的人都殺死!他們都是活該的!我們是對的!”
他們反反復復喊了這些話,意思是差不多的,一群人,一個接著一個,跳下了那口井。
在院子里的最后一個人跳進井里之后,院子的門被打開了,門外出現(xiàn)了新的一批人,他們推開門進入了院子里,里面空蕩蕩的,連血跡都顯得古怪,仿佛即將干涸,又仿佛剛剛流出來,新鮮得冒著熱氣,陳舊得像畫技高超的手藝人的作品。
人群進入院子,圍繞著那口井,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
樂園在井下,也就是前面所說的,半山腰位置的一個黑漆漆的地方,走了走,好像轉(zhuǎn)了幾百個圓圈,前面露出一點光亮,他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一群人出現(xiàn)在了這里,就是剛才在井口吵架殺人然后跳下來的那群人,他們認得樂園,發(fā)現(xiàn)他的朋友不見了,有些疑惑。
“你的朋友不是跟你一起下來的?”
“是的,他不見了!
“怎么會不見了?”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他就會出現(xiàn)在我身邊,而不是消失到我不知道在哪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