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想的,別人不清楚,難道自己也不清楚嗎?當然不可能了。
它們心里都清清楚楚,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仇恨什么,期待什么,至于愛,那種東西,只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用來玩的東西,就像小孩子手里的玩具,吹一口氣就會冒出泡泡的瓶子,里面普普通通,外面平平無奇,也就是做夢的時候,往半空中一放,好看一點。
用不了多久,泡泡會自己破掉。
無論是真是假都無所謂,因為最后都一樣。
王玨說:“我希望他們?nèi)既ニ。?br />
鐘仁說:“這個我也知道。”
輪椅來到了橋邊上,這里有一具僵硬的早已死去的尸體。
警察迅速趕了過來,著急忙慌問:“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個場景的人是誰?”
一個人慌張地逃走了,而人群之中,眾人騷動了一段時間,看向了推著輪椅的鐘仁,警察走到了笑瞇瞇的鐘仁身邊,有些膽寒,見到了恐怖詭異的尸體卻不害怕的人,也不是沒有,可是,沒人會當著尸體和許多人的旁觀笑出來,就好像見到了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那樣。
警察心想,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這種時候,怎么能笑?要是讓受害者家屬看見了,豈不是要發(fā)瘋?而且,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呢?再怎么高興也不至于一定要在這種時候笑出來吧!更何況,是笑得這樣說不出的溫文爾雅似的高興。
一副皮囊而已!再好看都是虛假的。絕對不可能是真的高興,也絕對不可能是真的正常人!
警察警惕著鐘仁,打量它,發(fā)現(xiàn)它推著一個空蕩蕩的輪椅,疑惑地問:“你這是做什么?”
鐘仁的目光順著警察的意思落在輪椅之中,看見王玨還在這里,也有些疑惑地輕輕挑了挑眉,王玨有些不耐煩地低聲回答:“我不想跟他們糾纏,所以他們看不見我,絕望本身是有質(zhì)無形的東西,所以,他們無法察覺絕望本身的存在,也無法察覺與絕望深刻聯(lián)系的存在!
鐘仁笑道:“哦,這么說,你是在夸獎自己?沒看出來你這么喜歡自夸啊!
王玨冷笑道:“我只是說出客觀事實罷了。再說了,你不是知道嗎?他們無法察覺我,只是因為我不想跟他們交流,如果我想接觸某一個人,完全可以進入另外一種狀態(tài),就像在屋子里接觸自己那樣,當事人會察覺到我,其他人卻不會,這是很好玩也很方便的事情!
他頓了頓,有點暴躁:“你明明說了!我們是出來玩的,你把我?guī)У竭@里,見到警察,這可不能算是出來玩了!我不認為這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你最好別笑了,我看你不順眼了!
鐘仁低聲說:“哎呀,這可不行啊,我天生就是這么一副笑模樣,你要是想讓我不笑,除非我的臉已經(jīng)爛得只能哭出來,那或許我就不笑了!
王玨惱道:“胡說!森*晚*整*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笑是因為你想笑,你不笑也只會是因為你不想笑!
鐘仁含笑道:“既然你知道,何必還要繼續(xù)這樣追問我呢?一而再再而三說些沒有意義的話!
王玨被哽了一下,冷笑道:“哼,你別得意,事情可不是好解決的,你要是樂意跟他們湊在一起,我也管不著,但不代表我沒意見,你覺得自己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或許是那樣,但你如果以為我必定要聽你的話,那就不可能,你要帶我去警察局,我不樂意!”
鐘仁說:“我也沒請你去啊。這不是還在談嗎?誰說要去了!著什么急?”
王玨冷笑道:“你看著辦吧。就這么問兩句話,說不定什么時候,你就進去了,也許還是自己進去的,你別想騙我。”
鐘仁說:“我也沒有那么想啊。我一般是直接做!
王玨笑道:“你有能力,你了不起,你盡管去,鬧出事情來,你也別牽扯別人!”
鐘仁搖了搖頭:“那可不行,大家是一起的,怎么能只有我去呢?要是我進了監(jiān)獄,大家也要進去住一晚才可以走!不然就是不公平,不公平,我就不高興了,如果我不高興,我就要別人也不高興,比如你,反正總有人是逃不了的!
王玨說:“那就不關我的事情了。你愛找誰就找誰去吧!”
鐘仁說:“這個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王玨說:“我就怕你是不知道!
鐘仁說:“怎么會?”
他笑道:“不過,你要是愿意夸我,我還是很高興的!
王玨幾乎有點惱羞成怒了,臉頰緋紅問:“誰夸你了?你不要自說自話!”
鐘仁故作疑惑:“難道我們不是一直都在自說自話嗎?這里還能有別人?你還能跟誰說?”
王玨像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咬了咬牙,決定保持安靜,免得自己變成一團物理意義上的火焰真正當眾燒起來,收斂了表情,冷笑道:“隨便你!
它不說話了。
就在警察要忍無可忍的時候,鐘仁抬起頭來,對警察笑了笑,用溫和有禮的態(tài)度解釋自己的情況說:“不好意思,我剛才在跟一個朋友說話,沒顧得上你,你有什么事?直接問吧。我還有一點時間,但是需要盡快去處理其他的事情!
警察被他的態(tài)度打了個措手不及,張了張口,目光再次落在輪椅上,一副我有難言之隱的樣子,鐘仁露出了然的神色,笑著問:“您是對這個輪椅有什么想法?在外面是買不到的,這個是我的朋友的,只有我的朋友才能用,不能送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