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客氣,但攔著顧江卻是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
顧江蹙眉,視線跳過朱涇朝不遠處觀眾席的莊衍看去, 拔高了分貝:“衍少,我想和你談?wù)劇!?br />
“是和葉婠相關(guān)的!
朱涇表情一垮, 回頭朝莊衍看了一眼, 又對顧江道:“你別為難我了,衍哥真的不想見到你。”
“畢竟你當(dāng)初的所作所為……”
朱涇是少數(shù)知道莊衍和顧江過去的人。
他也知道, 莊衍和顧江之間決裂,只是莊衍單方面的決定。
顧江心里還是把莊衍當(dāng)朋友的。
畢竟, 莊衍這樣有錢的朋友,誰不想交?
顧江有被他欲言又止地話刺痛到,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而此時,觀眾席那邊的莊衍擰著眉, 想到了葉婠。
思量了片刻, 少年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兩手揣兜,冷淡地看向被朱涇攔下的男生:“上來!
莊衍冷不丁的一聲, 讓朱涇心臟突突一跳, 一些不好的預(yù)感浮上心頭。
被他攔著的顧江則面容一松,薄唇彎出弧度, 眼神閃爍,像是看見了希望的光。
畢竟這是莊衍第一次對他松口,愿意正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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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衍只給了顧江十分鐘的時間,兩個人在觀眾席上面的一棵大樹底下站著。
連朱涇都被安排等在底下,離得遠,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了些什么。
這讓他心里越發(fā)焦灼不安。
后來顧江從上面那條道離開了,朱涇趕緊上去。
“衍哥,顧江跟你說什么呢?”
莊衍兩手揣兜,臉色很不好:“沒什么!
隨后他接了個電話,是沈確打來的,便沒再和朱涇多言,一邊離開一邊接聽電話。
回老宅的時候,朱涇提出搭順風(fēng)車。
彼時葉婠和沈確已經(jīng)先回去了,莊衍便隨他去。
在車上時,朱涇一臉凝重地開口,壓低了聲音:“衍哥,你真要聽沈確的?”
沒等莊衍吭聲,他皺起眉頭:“其實葉婠這件事,咱們自己就能辦好,何必跟他合作?”
“誰知道沈確那小子安的什么心啊!
“我是真怕你被他糊弄拿捏了,你看你,最近變了好多!
莊衍正拿手機給沈確發(fā)消息,把顧江提供的線索細致地告訴他。
聽見朱涇的話,他頭也沒抬:“我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內(nèi),一定要解決葉婠被誣陷這件事。”
朱涇愣了愣,小聲:“你怎么就確定她一定是被誣陷的?你有那么了解她嗎,萬一……”
驀地,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因低頭打字的莊衍停下來,抬頭看向他這邊,視線沉得似要吞人。
半晌,莊衍才收回沉甸甸的視線,繼續(xù)和沈確發(fā)消息。
聲音懶懶沉沉的:“我相信她!
頓了頓,他皺眉,“老朱,你最近管得有點多。”
朱涇心里狠狠一咯噔,臉色變了變,好一陣才收斂了語氣:“衍哥我錯了,你別生氣。”
“我也是怕你被人當(dāng)槍使了,那個沈確,怕是對葉婠沒安好心啊!
莊衍盯著和沈確的聊天框看了一陣,沒否認朱涇這話。
之前他就覺得沈確對葉婠特殊,他那人,平日里處了學(xué)習(xí)就是學(xué)習(xí),連個朋友都不愿意交。
卻唯獨對葉婠的事情頗為上心。
但不管沈確心里怎么想的,只要他所作所為是對葉婠有利的,那他們之間合作,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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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涇下車后,司機掉頭回莊家老宅。
莊衍靠在椅背上,還在和沈確聊著。
后來干脆打電話過去。
“文科1班的人我都盤查了一遍,葉婠才來不久,并沒有在班里樹敵!
“根據(jù)葉婠自己復(fù)盤的結(jié)果,小偷作案時間應(yīng)該就在他們那天下午第一節(jié) 課的體育課期間。”
“只是這么大一筆錢,能藏到哪里去?”
莊衍先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
電話那頭的沈確沉吟片刻,才徐徐開口:“他們班生活委員著重查了嗎?”
莊衍:“查了啊,沒查出什么異樣來,她只說從葉婠書包里找出來的錢她認得,就是葉婠的!
“班費被偷這種事情,多半都是班內(nèi)人員作案。”
“畢竟外面的人,很難清楚他們班班費情況,由誰在管理!
“但也不排除班內(nèi)人員和外部人員勾結(jié)的可能性。”
沈確思索了一陣,幾乎確定這次事件,小偷是有同伙的。
還有一個疑點:“現(xiàn)在除了張雨婷,沒人知道班費是不是案發(fā)當(dāng)天才丟失的!
“不排除班費早就丟失,張雨婷嫁禍葉婠!
莊衍像是醍醐灌頂般,思緒通透起來,“是啊,你說的沒錯!”
“很有可能是張雨婷和外人勾結(jié)誣陷葉婠!”
“那錢說不定她早就給別人了或者花掉了,只是找個契機栽贓給葉婠罷了。”
“他們倒是聰明,故意把葉婠交上去的班費留下來,放進她的書包里。”
想到這里,莊衍便眼眸沉沉,氣葉婠當(dāng)時被張雨婷言語中傷也沒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