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凄愴悲戚, 因為她最后一點念想也沒了。
“對我好?”馮小妹聞言反唇相譏, “你對我哪里好了, 什么好用的好吃的, 不論誰掙來的, 全是你一個人享受!而我們呢?我們這些人就配撿你的殘羹剩飯!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憑什么你高人一等…”
馮小妹當真受夠劉娟的自私自利。
現(xiàn)在她一拍兩散也好, 以后她有什么再也不用分給其他人了。
劉娟無言以對,她拿了馮小妹她們很多東西沒錯, 但沒有她沒有阿明,她們哪里來的那么多便利,能用最便宜的價格買到那些吃的!
當對上羅芳那譏笑的表情,劉娟退縮了。
“芳姐!芳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真心要跑啊,我就是嫉妒,嫉妒你們都偏袒那個女人!我明明每個月都有業(yè)績,我這個月開了四單,我…”
劉娟在籠子里撲騰,羅芳瞇著眼睛看她作困獸之斗。
等到劉娟折騰得沒了力氣,羅芳才踱步到最靠近她的位置。
“你啊,就是做事太浮躁,不然哪里輪得到程悅!彼焓种噶酥竸⒕甑拿骈T。“我們看的不只是程悅的那張臉,還有她的穩(wěn)重和心思細膩。”
殺人誅心,最過絕望的莫過于她曾經(jīng)有過希望。
身后的黑暗中再度走出兩個人,他們每個手里都拿著一根麻繩。
用來干什么的不言而喻。
看著那些人步步逼近,劉娟是真的害怕到極點。
要是不能說服羅芳,也許明年今日便是她的祭日。
“芳姐,求求你,求求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知道錯了…”她搓著手苦苦哀求。
羅芳勾唇,“可惜,行哥本來還想拉拔阿明一把的!
“什…么意思…”劉娟的腦子好像不會思考了。
不然她怎么會聽不明白羅芳的話。
難道說真是她的一意孤行,不僅葬送她自己的生命,還搭上阿明的一切嗎?
幾乎是電光火石間,劉娟做下決定。
“芳姐,你保下阿明,他會為你所用的,他是個能干聽話的人,不是被我連累他能活得很好的呀!”
不吃不喝一整天的阿明早已沒有說話的力氣。
劉娟的哀求鉆進他耳朵里,他也只能默默流淚,什么也做不到。
他想勸劉娟不要繼續(xù)求這個人面獸心的女人,張了張嘴,尚未吐出一個字,便榨干了最后一點體力。
“太晚了,就這樣吧!
羅芳欣賞著苦命鴛鴦的最后掙扎,看著那些人將行尸走肉般的一男一女拉出來,將麻繩打好的索套固定在他們的脖子上。
“對了,你也別太擔心,沒準那個程悅今天也要去陪你!
羅芳優(yōu)雅轉(zhuǎn)身,留給劉娟最后一個眼神是志得意滿的。
此時此刻,劉娟已無法回答她的話。
繩索末端穿過樹杈,將她整個人懸吊在半空。
受力的麻繩瞬間剝奪她呼吸的自由。
她睜大眼睛,努力呼吸中嗓子眼里發(fā)出“咔咔”的聲音。
最后臉漲得紫紅,舌根外翻,眼珠鼓出來,徹底沒了動靜。
馮小妹跌坐在地上,看著眼前一幕面如死灰。
一條鮮活的生命在其他人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消逝。
彼時,狗推們正在努力為這個月的業(yè)績奮斗。
程悅今天一個電話沒打,她有預(yù)感,今天會有事情發(fā)生。
之前她聽傅婷說過,每個人有打電話回去的機會,但是一年就那么一次,還有人在外面監(jiān)視。
她想神不知鬼不覺潛伏進李行辦公室,也得先了解辦公室構(gòu)造。
如果運氣好,一次完成她的目標也未可知。
程悅冥思苦想著入夜的計劃,冷不丁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她淡定轉(zhuǎn)過頭,見身后站著的是羅芳。
“程悅,今天的工作做得怎么樣?”羅芳和顏悅色。
絲毫看不出手上剛沾了血的樣子。
程悅則是滿腹疑惑。
自上工以來,羅芳沒出現(xiàn)在她眼前過,每次培訓(xùn)不是跟著蘇爾晴便是和身邊的狗推交流。
她沒有多話,只道,“還在消化爾晴姐昨晚給的話術(shù)!
為了工作,想必羅芳也沒話說。
但羅芳沒有就此離開,走得更近幾步,“讓我們來看看吧。”
說完,對身后的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程悅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干什么的,露出戒備的表情。
“你別害怕,我來是看看你平常的工作,查查你的業(yè)績情況。大家都一樣,其他人剛來的時候也會查的!绷_芳嘴上安慰著,注意力全在程悅工作的那臺電腦上。
程悅和不遠處的傅婷交換了一個眼神。
后者微不可察地搖頭。
當即她便明白,沒有羅芳口中說的“大家都一樣”。
還沒到月底,為什么這么快就查她的業(yè)績?
同時程悅心底涌現(xiàn)更多擔憂。
現(xiàn)在同行的臥底沒對接上,她要是再暴露,無異于將“云劍行動”的底牌公之于眾。
要是羅芳他們查到自己一筆單都沒開,那她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