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熱情招呼葉草道:“公子快快請進,咱們鴨頭綠客棧能吃能喝能住,價錢公道,童受無欺!
“在龍腰州這一片,那是塊響當當?shù)慕鹱终信疲又灰∵^一次,就知道咱們的厚道。”
葉草自不會聽老板娘的自吹自擂,撩開門簾,當即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嘈雜的聲音灌入耳朵。
店中廳堂里有好幾桌客人,應(yīng)該是院中貨物的主人,每一桌上都有穿戴艷麗的女子,勸酒、劃拳、逗笑,少不了要被揩油水,淫聲笑語一片。
唯獨有一桌最是例外,雖一桌都是男人,但桌上除了刀跟飯菜之外,沒有姑娘也沒有酒,坐在一個能看見大門又能看見其余幾桌的位置。
警惕性十分的高。
“老三,你們真不要個女人,這里可沒你家婆娘管著!必浿髯诱泻暨@桌帶頭人老三。
“不用客氣,王老板我們職責在身!崩先芙^了貨主子的好意。
“你啊,就是這么認真。吃飽了,也該干點正事了。”貨主子著實豪邁,扛起懷里的女人,噔噔噔上了二樓關(guān)上門來,白日里便做那高興的事。
卻沒想到,這不僅是家客棧,還是個窯子。
“鴨頭綠—多麗,沒想到老板娘還頗通詞句!比~草言道。
“啊喲,您才是博學呢。我可不懂這些,是我那死鬼當家的喜歡附庸風雅罷了。不然,我這客棧哪里會是這江南格局!崩习迥镄Φ馈
鴨頭綠別名‘多麗’本為妓女名。
《填詞名解》卷三載:“《多麗》,張均妓,名多麗善琵琶,詞采以名。
然《綠頭鴨》是唐教坊曲名。今詞本亦有分屬者,以平韻者為《綠頭鴨》,仄韻者為《多麗》。
以鴨頭綠代指這是個妓院,不得不說很是精妙。
“哦?你當家的,不知跟棋劍樂府有何關(guān)系?”葉草嘴上笑著,眼睛卻看著老板娘。
棋劍樂府北莽五大派之一,其中高手都以詞牌名命名行走江湖,就如這一代的大府主叫作‘太平令’。(棋、劍、樂各有府主)
老板娘一愣,而后搖頭道:“沒。我的意思是說,那棋劍樂府可是我北莽大派,我們平頭百姓的,哪有那福氣跟他們扯上關(guān)系。您樓上請,熱水待會兒就好,待會兒就好!
葉草上二樓進了房間,卻沒想是出奇的干凈整潔,單說那桌上的酒碗茶具,竟然是江南工藝,黃紫綠素三彩,色態(tài)極妍。
從江南到北莽龍腰州,這一套酒碗茶具的價值起碼翻上五番,正經(jīng)開客棧的可不應(yīng)該擺出這些來,尤其鴨頭綠還是方圓百里的獨家生意。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老板人家不差錢,開客棧就是無聊的打發(fā)時間罷了。
多日的奔波葉草有些疲累,在床上打坐休息,可沒過多久,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請進!比~草以為是店小二送水來了,沒想到推門進來的居然是一位姑娘。
那姑娘長的,在女子當中算是出挑的,看穿著打扮應(yīng)該也是這家客棧的窯姐,最貴的那個。
她手里端著一個托盤,托盤里面是些簡單的酒菜。
“客官~旅途勞累,想必是餓了吧,快請用飯吧。”窯姐用那嗲嗲的聲音說話,聽得人酥酥麻麻的,說話間還將飯菜在桌上擺好。
葉草確實也餓了,所以并沒有拒絕,坐下吃了起來。窯姐送完菜卻是不走,而是在旁邊伺候著葉草。
為之倒酒,為之夾菜,為之擦嘴,眼睛里是滿滿的秋波一蕩一蕩,就差沒給葉草喂飯了。
對此葉草并不排斥,誰也不是賤骨頭,能享受誰又不愿意享受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店小二擔著兩大桶水進來了,見到葉草房中這不堪入目的場面,當即臉色一變,對葉草顯露出殺氣來。
窯姐當即剜了他一眼,店小二這才收斂,將木桶抬進房間,并嘭一聲重重放在地上,然后往浴桶里面倒水,邁著重重的腳步聲離開了。
“小二哥吃醋了,不會轉(zhuǎn)頭來在我飯菜里下毒吧!比~草半開玩笑道。
葉草感知十分敏銳,察覺到了小二方才散發(fā)出的殺氣,也明白他是因為看到這位窯姐,跟自己太過親近,所以打翻了醋壇子。
“公子,瞧您這話說的,我們這又不是黑店。我櫻桃保管您好好的進來,好好的出去!
“那小子就是癡心妄想罷了,膽子小的跟芝麻一樣,哪有膽子投毒!备G姐笑著說完,還給葉草灌了一杯酒。
“呵呵!比~草一笑繼續(xù)吃菜。
過不多久,店小二又進來送了一回水,躬身對葉草道:“公子,您的洗澡水準備好了!闭f完便一臉不高興走了。
“慢著,把門帶上!睓烟医凶×怂。
“啊,關(guān)門?”一時間,店小二的表情很精彩,一下子看看葉草,一下子看看櫻桃。
在這地方,一男一女,關(guān)門能有什么好事。
店小二心道:“櫻桃,你都快三百次了。雖然我并不介意吧,但你也不能這么不愛惜自己,會變黑的。”
“關(guān)門!睓烟覒C怒道。
“好,你別生氣,我關(guān)門,關(guān)門。”店小二太過在乎櫻桃,急忙關(guān)上房門。卻不肯去,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咳咳……”門外一陣咳嗽聲傳來,店小二驚的冷汗直冒,擔著空木桶,逃也似的走開了。
三樓處正有一名骨瘦如柴的男子,往這邊看來,方才就是他在咳嗽。
不是裝咳,他身體不好,是真咳。
帶血的那種。
“公子~奴家為您寬衣吧!睓烟屹N在葉草的胸脯上,手指頭在其胸膛上打轉(zhuǎn)。
“嗯!比~草起身,張開雙臂。
腰帶解開,衣服褪去,褲子褪去,卻把個櫻桃看的小臉一羞。
“公子,好大。”
“你是嘗不到了!
“公子,你壞。”櫻桃嬌羞不已。
葉草見得微微一笑,邁步進了浴桶。
“公子,我來了!睓烟乙搽S即褪去衣裳,露出白白的身子來,要與葉草來個鴛鴦浴。
“等等,”葉草制止了她邁進浴桶里的腳,然后指著一旁掛著的毛巾道:“為我搓背!
“在,在外面?”櫻桃問道。
“沒錯,就是在外面!
“可是冷呢,客官。”櫻桃扭著白白的身子,撒嬌道。
“我不冷啊。”葉草用充滿玩味的眼光看向櫻桃。
櫻桃被這話嗆的心頭火起,卻只能甜甜的笑著說:“公子的話就是圣旨,我就‘光著’身子給您搓背。”
葉草是背對著櫻桃,自看不到她那要殺人的表情,只知道她出去時,是打著噴嚏走的。
“啊切!啊切!”
“櫻桃你沒事?這挨千刀,我現(xiàn)在就一凳子拍死他!钡晷《姷脵烟冶蝗~草這般欺負,抄起凳子來就要上樓找葉草算賬。
“秦武卒,你給我住手!”櫻桃喝止住了店小二。
咳咳……
此時咳嗽聲傳來,嚇的秦武卒急忙放下板凳,一顆心也跟著嘭嘭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