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葉草這些天的觀察,這宇文府一共分為兩派,也即長房一派跟三房一派。
至于二房僅剩下女眷,男人們都去戰(zhàn)場上了,其當家人乃是大魏的當家人,也即是宇文玥的生父。
長房除了宇文玥之外,還有一位宇文灼老太爺,他是宇文府的族長,但聽說是個下肢癱瘓的,葉草沒有見過。
三房除了宇文懷之外,還有一位宇文席老太爺,住在紅山院極樂閣中。那是個令人恐懼的地方,送進去的姐妹沒有一個是活著出來的。
都是爺爺帶著孫子,應(yīng)該是人質(zhì)的意思,看來這大魏皇帝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
“啪”
次日清晨,宋大娘就拿著鞭子來到柴房,驅(qū)趕著荊小六去干活,臨惜與之爭執(zhí)了幾句后,她這才罷休。
“大黑,給我好好盯著她。這丫頭要是再惹事,你也要受罰。”宋大娘給了葉草一項任務(wù)。
“好嘞,您放心吧,您慢走。”葉草諂媚逢迎,這種態(tài)度令宋大娘立時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歡歡喜喜地走了。
所幸昨天被吊的時間并不長,一晚上的休息小六基本恢復,做些活也并不要緊。
“大黑,把這盆花送去青山院。”一名鐵鈴鐺將自己的活計丟給了葉草,她怕泥土臟了自己的手,她怕花盆壓壞了自己的身體。
“好。”葉草當即就將花抱了起來,健步如飛地去往青山院而去,這對他來說是觀察地形的好機會。
“看吧,真是一頭牲口!蹦氰F鈴鐺嘲笑著,荊小六聽到了則一聲不吭,默默地做著自己的活計。
青山院分內(nèi)院與外院,內(nèi)院是主家住的地方,外院是下人們住的地方,像漿洗衣服等雜事,都是在外院完成。
“站!”
葉草才靠近內(nèi)院門戶,便被兩名黑衣護衛(wèi)攔住了去路,以他的經(jīng)驗來看,這兩名護衛(wèi)至少也是四品的實力。
“送花,送花的!比~草假裝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幾步,表明了自己身份。
“交給我,你可以滾了!弊o衛(wèi)單手拎過花盆,毫不客氣地呵斥葉草離開。
他們是獨屬于長房的護衛(wèi),叫作‘月衛(wèi)’,地位可比銀鈴鐺還要高出許多。
“好,這就走,這就走。”葉草連看內(nèi)院一眼的機會都沒有,這宇文府防范意識還真是強。
葉草無奈只能回去,路過外院時遠遠看見了一個人,一個銀鈴鐺婢女。
葉草認識她,她叫錦燭深得宇文玥公子的喜愛,有傳言說很快就要被收做侍妾婢女,成為青山院的半個女主人。
至于長相,在宇文府上千婢女中,確也是拔尖的,再涂抹些胭脂水粉,也稱得上是美人。
葉草見到她手里拿著一個木盒,向著在那兒發(fā)呆的臨惜走去。
“有問題!比~草立時便察覺到了不對勁,不是她的行為舉止不對勁,而是她那一雙手不對勁。
手上的皮是假,明顯跟前幾日見到的白皙雙手不同,更顯黃了。葉草過目不忘,絕不會記錯。
她戴著一雙人皮手套。
那盒子有毒。
葉草疾走了幾步,聽見錦燭在跟臨惜說話。
“臨惜,你怎么坐在這里發(fā)呆?”錦燭像個姐姐一樣問臨惜。
“啊,錦燭姐姐!迸R惜猛然回過神來,一看是錦燭,突然就緊張起來。
不用多說,這傻小子喜歡錦燭。
“你是擔心你妹妹吧。”錦燭言道。
“是啊,小六闖了這么大的禍,宋大娘指不定怎么欺負她呢!
臨惜方才在發(fā)呆,也就是在發(fā)愁這件事。他畢竟在青山院伺候,不能時時刻刻保護在小六身邊。
“我倒有個主意!
“哦,什么主意?”臨惜當即來了精神。
“求玥公子將你妹妹,調(diào)來青山院不就行了!卞\燭言道。
“主意是好,但我已經(jīng)求過玥公子一次了,若是再求恐怕玥公子會生氣,到時我連現(xiàn)下這份差事都要丟了。”
臨惜倒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作為奴仆他的職責是幫主人減少麻煩,而不是為主人制造麻煩。
宇文玥已經(jīng)幫過荊家一次,救下了被吊起來的荊小六,若再去求,未免有些得寸進尺。
原本在宇文府中的生活就舉步維艱,若是丟了玥公子書童這份差事,荊家就更得被人欺負了。
到時候汁湘大姐,一定會被朱順那個王八蛋強占了去。
臨惜知道朱順私下里沒少騷擾汁湘大姐,大姐為了兄妹幾個也一直都忍著,在人后偷偷抹眼淚,人前則強顏歡笑。
“玥公子不行,還有老太爺啊!卞\燭言道:“我前些日子剛得到一副羊脂玉算籌,原本是想親自送去給老太爺,既然你家有難,就由你送上去!
“到時候老太爺一高興,你就向他提一提你妹妹的事,保管這事能成。”
聽到這,葉草已經(jīng)可以百分百確認,那個盒子里有劇毒。
一個丫鬟還羊脂白玉,有那銀錢早給自己贖身了,還給主家買禮物討好。
再者說,奴仆買好東西來討好主家,那本身就是天大的笑話。
你連性命都是人家的,便是傾家蕩產(chǎn)買來的東西,主家也只會將之視為垃圾。
可臨惜這傻小子,竟然還說:“這怎么好意思,這是錦燭姐姐你的心意。”
在臨惜眼中錦燭那就是一位完美女神,如今更是圣潔到發(fā)光的那種。
“好了,不要說了。給你,你就拿著。”錦燭說話間,就要將手中的木盒塞給臨惜。
“臨惜!”葉草粗壯著嗓子,興奮地跑了過來,卻是腳下一滑,龐大的身軀立時便倒了下來。
“!”錦燭被葉草這么一撞,連人帶盒子,一同摔在了地上,盒子里的東西也摔了出來。
確實是胭脂白玉所做的算籌,可還有一只五彩斑斕的小蜘蛛,從內(nèi)里爬了出來。
直沖著葉草爬過來,卻被其一縷真氣震暈。
“錦燭姐姐!”臨惜急忙去攙扶錦燭,卻哪里會注意到地上的東西。
“對不起,對不起!比~草急忙起身去撿算籌,將之放回盒子當中,至于那蜘蛛則被其屈指一彈,落在了錦燭秀發(fā)之內(nèi)。
“大黑,你也太不小心了!迸R惜責怪道。
“沒事沒事,她也不是故意的!卞\燭還假惺惺地為葉草說話。
“算籌你拿著,我先走了!卞\燭將木盒強行塞到臨惜手中,就忙別迭地走了,卻是沒發(fā)現(xiàn)秀發(fā)中夾雜著一只小蜘蛛。
“咦,大黑哪兒去了?”臨惜癡癡地看著錦燭遠去背影,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葉草早已不見。
當天晚上青山院就死人了,不是宇文灼老太爺,而是那名銀鈴鐺錦燭暴斃房中,死相十分難看。
傳出來的消息是說:錦燭為敵人派來的細作,欲用毒蜘蛛暗害老太爺,卻不小心反被毒蜘蛛先毒死,乃罪有應(yīng)得。
對此,臨惜很是神傷,整日里魂不守舍。
“小六,你的累贅太多了!笨粗鞘焖男×,葉草喃喃自語一句,而后繼續(xù)修煉霸道功法。